第一百七十五章 低调低调
曾几何时雨果都是隐藏于“黑暗”中的行者，纵使多方纠缠斗狠其都是并非是最为核心的存在。
然而自天英受袭被毁，雨果也在流街中意识到了TAROT更深的阴谋后，其已在有意无意间登上了更为“明亮”的舞台。与九处、与TAROT、与南丁格尔、与天英…每一方的势力都同其有些或大或小的摩擦，这种正面的针锋相对将雨果推至风口浪尖，雨果也已清晰的感觉到诸方对其产生敌意与压力。
小丑看着雨果那醒悟且凝重的神情，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几分，随后道：“察觉到不妙了吗？”雨果默然。
小丑道：“不得不说曾经的你是一个十分低调警觉之人，然而当你的身份开始暴露出来之后，你便开始‘自暴自弃’，过度地放纵自己的行事欲望。”
“我们并非是那些腰间有着免死金牌的警视治安官，且即便是身为治安官身份的猎人在行事的时候也低调得很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黑暗森林法则’的说法，在无尽的黑暗中暴露自己是最危险的。”
雨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曾经他也是谨遵这一法则行事，但在后续的道路上，雨果开始偏离了自己的轨迹，在不计成本下的狂路上越走越远。想来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最亲密的的阿瞳死去，雨果身边缺少了时常向其予以警告之人，作为“天网”统治时代下的黑客，低调隐蔽，行事准确是阿瞳谨遵的规则。
小丑道：“当今晚过去后，你必然算是风光无限了，不仅挫败了几方大势力，同时还从天英的口中硬生生地拔出了一个门牙。曾经的你也许是多方势力黑名单中的一员，现在嘛...恐怕是要被红笔着重标注出来了。”
雨果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眉心，随后苦笑一声道：“这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有着那样的实力资本。”小丑道，随后脸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你被他方集中火力攻击，我们也未必好过，所以作为同行者我还是要给你份建议，从现在开始沉寂下来。”
雨果皱了邹眉道：“事已至此还如何沉寂？”
小丑道：“世人只道急流勇退并不容易，但其只是困难却并非完全不可能。”
“想当年猎人疯狂镇压屠杀渎者，之后三大家族开始建成。而在当时向猎人进行反扑最为凶残的便是我们马戏团。”
“当时的猎人在马戏团中有一种别致的代号，名叫‘白鸽’，而我们对其进行反击扑杀的时候也便像杀鸽子一般。”念及这里，小丑的嘴角不仅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段疯狂而又痛快的日子呢。”
看着小丑那淡然却阴森的笑容，雨果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初依依为何只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痛快而做出烧毁整栋大楼的事来，只能说马戏团聚集了一群“随心所欲”的疯子。
“当然，即便是鸽子也不会任人宰杀的，更何况那群家伙视我们为猎物。所以当时九处与马戏团战得是不可开交，几乎每日都会发生冲突，相比之下漫研社与TAROT可都算是‘好孩子’了。”
“之后渎者与猎人进入常年的休战期，除了偶然发生的小摩擦外之前那种昏天黑地的战斗早已远去。而在这场风暴来临后，我们马戏团一定程度上已被边缘化，曾经的‘疯犬’已成了‘小绵羊’。”
小丑扭了扭头道：“我相信没人会将马戏团遗忘，但人永远都是要应对眼前事物的动物。”
雨果闻言神情略有变化，好似对小丑的话有所感悟。小丑道：“你不需要被世界遗忘，只需让世人的视线之内所能看见的并非是你即可。”
雨果目光中神色闪动，彻底恍然大悟。
小丑微微一笑道：“今天也就这样了，米洛阳绝不会杀了回马枪，你与那个小姑娘完全可以睡个好觉。那么我也不打扰了，晚安。”
说罢小丑将手插入裤兜中，颇为潇洒地向外门走去。
“留步。”雨果忽然道。
小丑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雨果道：“有事？”
雨果沉吟片刻，随后道：“我希望你能替我向马戏团长带个话。”
小丑耸了耸肩道：“如果是感谢的话语就罢了，马戏团上下没有人喜欢听那句谢谢。”
雨果道：“请你告诉他，渎魂附身之上...还有境界。”
待此言出口，小丑的脸色登然一边，眼中闪烁出一道厉色。
雨果深吸了一口气后道：“现在这么说也许并不负责，但我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得知，在渎魂附身之上应该还存在一种境界，而当突破那个瓶颈后...那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小丑沉默片刻，随后道：“现在可有人突破了那个瓶颈？”
雨果摇了摇头，正当小丑心中略松一口气时雨果道：“这件事情我并不确定，但也许已经有了一个。”
这一次小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良久，小丑忽然道：“那人是你的那位故人吗？”
小丑所指的故人便是当初其在马尔福公寓门口所见过的ZERO，其卓然的实力早已在小丑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雨果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丑同样点了点头道：“谢谢。”说罢转身毅然离去。
小丑明白，雨果这短短的几句话所告之的内容要远远超过自己所告诫雨果的事情更为重要。
此事也许将会彻底改变马戏团的未来。
...
漫长的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但在一段短时间内，其会将某件事情迅速发酵，从而达到前所未有的顶点。
“中心医院恐怖袭击事件”在整一日的时间内已经迅速
发酵，通过网络成为世界性的巨大爆炸话题，这一刻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月岛第十三区，这座曾象征着年轻自由的圣地转眼已成为人人畏惧的恐怖之城。
“与月岛第十三区相比，卡利都算的上是生活在圣彼得羽翼下的仁爱之城了，现在的我宁愿行走在圣佩德罗苏拉的夜路上，也不愿意在白天驱车前往第十三区中的任何一家超市，因为我不知道和我选择同一牛奶货架上的人是不是一个准备开始一场‘屠杀盛宴’的新人类。相比死于那无可想象的异能痛苦中，我宁愿死在铜牛体内！”
...
“从当初的十三区街头追击案，到之后的央储银行抢劫案、镭射体育场事件、中心医院恐怖袭击事件，这些诸多的有关渎者的恐怖袭击全部来自这座城市，难道只是巧合吗？当然不是！种种的事件已表明在第十三区中有着大量的新人类，而这些新人类绝对不是什么生活在城市阴影下的老鼠，他们在相互勾结形成一张巨大的黑色网络，并试图将人类笼罩其中。我们在电影中总是会看到某些妄图用核武器控制全世界的恐怖分子，而现在这一切已经开始出现在我们最为真实的生活中。而那些恐怖分子的脸上甚至没有电影中反派人物所拥有的特殊标记，他们也许只是看上普普通通的人，但他们的心中却酝酿着颠覆世界的阴谋。”
...
“古往今来恐怖袭击不胜枚举，疾病、污染、枪击、爆炸...但这些恐怖事件在如今的新人类的威胁下显得无比渺小、不值一提。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现在我已开始对我的信仰有所动摇。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并存在神明，那么这些身怀异能、内含恶心的怪物新人类是如何诞生的呢？也许这便是某个神在没有得到足够信仰的情况下继而做出的激进行为，用以惩罚人类。但对此我要向那个创造了这一怪物的神说：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
“新人类的身体与我们正常人类完全不同，即便天赋异禀的武师拳头也不肯能弹指间摧毁一栋大厦高楼，甚至隔空将人体扭曲致死。而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也绝对不是正常人类所能承受的。我从来都认为‘新人类’一词并不准确，因为那并非是由人类所进化而来的物种，其完全便是另一物种的存在。我们忘记了一些事情，在这个宇宙中未必只有地球这一拥有生命文明的星球，在人类的‘视线’外难道真的不存在其他智慧生命吗？而所谓的新人类正是这一文明侵略征服地球的手段。”
...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封锁整个第十三区，那里已经被这个时间最大的恶毒所污染，若是让上帝在其与索多玛城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其必然会坚定地选择前者！不要用什么人道主义说辞来为第十三区进行变化开脱，人类的道德与法律约束根本不适用于他们身上！便如同身体患上肿瘤，我们要做的不是用所谓的爱去将其感化掉，我们要用药物与手术将其杀死，只有顽疾被割除，人才会有生的希望。想想我们这片新大陆的历史，流街、第五十一区都是我们隔离出去的产物，结果呢？我们变得越发进步、强大！”
...
“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透露，新人类群体的存在年龄普遍较低，虽然暂时还没有哪家科学实验室来解释这一事件，不过我们可以肯定，新人类的形成方向主要针对于年轻群体，尤其是青少年。如果您的孩子在近期身体出现某些不良反应，请您即时带其前往医院进行就医，以免悲剧的酿...”
夏染最终关闭了面前的电视，将头靠在沙发靠枕枕上道：“真的好无聊啊，难道就没有一家电台能不谈论这该死的渎者，好好地放一部电影吗？”
坐在距离其不远处的小杰忽然抬起头看向夏染，大大的眼睛中毫无一丝感情的波动。
夏染忽然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言，当下急忙陪笑道：“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小杰这才低下头，继续玩着手中的游戏机。
夏染耸了耸肩道：“也许我也应该去找份游戏玩，至少那里不会有那些铺天盖地的时事分析。”
小杰忽然道：“首领曾说过，对于这些新闻时事我们要多加关注，进而掌握当下时局的动态。”
夏染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道：“就听电视中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满口喷粪？拜托，他们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毫无价值！甚至于战忽局讲座都算不上。”
小杰抬起头皱了邹眉道：“战忽局？”
夏染耸了耸肩道：“混淆敌人视线的有关部门。”小杰想了想，有些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夏染道：“所以说从电视节目中获取情报的想法简直是幼...不太可取的。无论是圣堂还是九处都不会将自己意图做成节目嘛。”顿了顿后，夏染道：“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人类已经彻底愤怒了，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其都必然要与渎者做以了断了。”
“嗯。”小杰的视线依旧投在面前的游戏机上，反应很是平静，但在其眼中却流露出了忧虑。
夏染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就在这时，一阵隆隆声隐隐从二人头顶处传来，夏染闻声大吃一惊，急忙看向小杰想做以询问，小杰此刻已经将手中的游戏机暂停，腾地站其身来。
二人的第一反应都都敌袭，但那道隆隆声却并不急切，而是在向远山公寓所在位置缓缓过渡而来。
小杰一个翻身已经越过了沙发来到窗前向外观望，夏染的心中虽然满是惊恐，但其同样无法抑制好奇心，也随后跟到小杰身旁向外观看。
很快，二人便见一架巨大的直升机在空中向着远山公寓前的缓缓降落着。
“喂，这是你们的东西吗？”夏染低声向小杰问道，小杰根本无暇理会夏染，夏染无趣地耸了耸肩道：“其实还好，现在直升机已经不算是什么奢侈品了，很多人都能拥有。”
话音刚落，直升机的外舱门已经由内被推开，随后只见雨果从机舱内钻了出来。
夏染当时彻底目瞪口呆在那里，良久其才喃喃自语道：“这家伙...真是够低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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