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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金牢头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虽说少女的身上裹着布巾,但也也只是堪堪遮掩罢了,而那布巾的紧凑,却是越发能够凸显她的好身材。

  微红的脸颊,秀气小巧的琼鼻,贝齿轻咬着樱桃般的嘴唇,最是那双眼睛,有如那弯皎月般明亮。

  ‘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他在心里想到。

  终于,在他记忆深处,那个女孩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虽然那一夜并没有好好看过她的脸,但那双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

  “金...金茉?”

  他小声问询。

  少女一脸怒意,她将整张脸都对着他。

  一半是碧玉无瑕,一半却是布满疮痂。

  “那...那芸?”

  金肖肖懵了,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我是你的老娘——”

  那芸气急了,竟是骂起了人来,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到底想看自己到什么时候?

  ‘一定是婆婆搞得鬼,自己昏睡的几天,也不帮我把覆在脸上的皮子拿掉,害自己洗了半天也才洗了一半。更过分的是,竟然还将这个人引到这儿来,让他看到自己这幅丑态。’

  “你究竟——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那芸真的生气了,他拿起旁边的小木桶就往他的身上丢。

  金肖肖没有闪避,任由木桶砸到他的脸上,而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对...对...对...对...对不起。”

  他慌忙关上门,往楼房外跑去。

  也不知怎的,自己走进来的时候找不到路,跑出去的时候却是异常的顺利。

  他连滚带爬,跑出了楼房,站在地上喘着粗气。

  就算不看铜镜他也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是红透了。

  而草地上坐着的那些人,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毕竟那么大的嗓门,他们想不听到都难。

  “啧啧啧。”先过来的是和尚,只见他宣了句佛号说道:“肖肖施主,往后若还有这等好事,还是捎上贫僧吧。”说罢,便一脸失落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可惜之类的话。

  随后便是九儿走了过来,他朝金肖肖踹了一脚说道:“以后要好好对我姐,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好,我可是会杀人的。”

  金肖肖一脸懵:‘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未等他想明白,他的好师傅易染尘也走了过来。

  只见易染尘叹了口气,说道:“唉,本想叫你随我一起修炼‘纯阳诀’,眼下看来却是不需要了。”

  说罢,摇着头走了:‘现在的年轻人竟都不似他这般一心扑在修炼之上,金肖肖起步虽然晚,但胜在天资高,故而自己有心授他纯阳诀,无奈这小子竟是这么快就被俗世牵绊住了。’

  而此时,那芸也从楼房内走了出来,而她也着实让众人都惊艳了一把,饶是心如止水的易染尘,也是多看了两眼。

  因为她以前不是穿着劲装,就是批着大褂,所以就算是知道她本来容貌的人,也是没什么机会看到她穿着常服的模样。

  此刻的那芸,一身粉白的群衫衬的她的皮肤越发白皙,俏红的双脸上分明没有半点疮疤存在。

  那芸提溜着裙子,少见的安静下来,她缓步走向金肖肖,在他身前转了个圈,问道:“我好看吗?”

  “好...好看。”金肖肖小声地说着,脸却别到了一旁。

  “好看?好看你为何不看我?”那芸反问。

  “啊?”在听到她的话,金肖肖又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脸上。

  不得不说,以前的那芸只是身材好,但现在配上这张脸,却是拥有着足以‘倾城’的资本。

  而且她的皮肤真的很好,在太阳的照射下,竟显出那么一丝透明感。

  ‘这还是那个又丑又疯的那芸吗?’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金肖肖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把目光往下移去。

  “你...你在看什么呢?”少女微微怒斥:“不该看的别看。”

  “啊...啊,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金肖肖又将脸别了过去,并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了一个比较“安全”距离。

  “我又没说叫你别看我的脸。”少女依旧小声地说着,说罢,还挥了挥粉拳:“当然,你要是再看不该看的地方,小心我揍你。”

  金肖肖是彻底被眼前的少女给弄晕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他哪能知道,看了也生气,不看也生气,这叫他如何是好。

  ‘女人心,海底针。’

  他想起在金府做工时那些老一辈的下人经常这样调侃,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一旁的和尚大吼一声:“阿弥陀佛,如此水灵的人儿,怎就看上了你这块木头,罪过罪过......”

  易染尘则是笑了笑:‘是啊,他自己是心如止水没有错,但这世间的年轻人,应当是像他俩一般才对吧,自己似乎是个怪胎呢,爱情,好像离自己很远。’

  “肖肖,你的心乱了,今天就别修炼了,陪着那芸姑娘去街上转转吧。”易染尘很开明的说着,毕竟自己也算是他的师父,是他的长辈,所以他也有这个责任去撮合他们俩不是吗,虽然说这个金肖肖是块木头没错了。

  “好啊好啊,我也没多少好衣裳,正好出去置办几件。”那芸勾着小手,害羞地说着。

  莫念此时却是发出了抗议:“和尚也要去,和尚也要一起去啊。”

  “大师,你已经是出家人了,就别跟着瞎掺和了。”金九儿却是一把拉着莫念,将他拖走:“咱俩还是去看看金牢头吧。”

  “那芸施主,贫僧是俗家弟子,是俗家的啊......”莫念不甘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那几个人的声音彻底消失后,那芸主动伸出了手,他拉着金肖肖跑进了楼房内。

  丰元县的大街上,那芸一席粉白衣裙,欢呼跳跃,甚是好看,而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满脸烂疮的男子,不是那金肖肖又是谁。

  “真没想到,这张皮子跟你还是挺配的。”那芸一边倒着走,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方才她拉着他进了楼房,便是为了给他“易容”的,一来是因为他在金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县衙都是在全力通缉他们,虽然那些草包是不敢去柳林湾的,但难保不在大街上发现了他将他扣下。这二来嘛,便是为了报复他以前说自己丑这件事情了。

  金肖肖挠了挠头皮没有说话,他不是很有对付女孩子的经验,特别对着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而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金茉’,竟然就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那芸’,这让他一时半刻也无法接受。

  ‘这相貌怕是与那夜的红衣女子相比,也不遑多让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那芸见他不说话,也不恼,依旧在街上蹦跶着,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用自己真正的容貌示人了。

  她嘴上虽说着恼他,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欢喜的。

  每每在听婆婆念叨着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总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听着他的一切。

  那天在乱葬岗,便是她一意孤行,想要见见这个孩子,可谁成想,他竟然在她面前哭成那副模样。

  虽说是有一点小小的失望,毕竟,自己所喜欢的人竟然是个怂蛋。

  在金府的那一夜,她突发奇想,又想去偷偷看他,没成想却是被他发现了。

  而在自己提了那般过分的要求后,他竟应允帮了自己,要知道,金府的规矩还是很严的,特别是针对下人的。

  最后,在她为他引开了那个女鬼后,他竟寻她到那般凶险的地方,还与幽黄泉之中将自己拉了回来。

  若非他的奋力一抓,只怕自己已经要跟黄泉水底的那些“东西”一样,变成了一具无心无魂的“饿鬼”了吧。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他似乎并不知道,不过没有关系,自己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他把。

  她也知道,他的善良,终会舍弃他的一切去帮助她的。

  想到这时她也是开心的笑了,虽然他嘴里说说对相貌没甚要求,但是这小子果然还是喜欢漂亮的呀,不过他这般善良,以后会不会也对别人这样?

  她凑到他的耳边,笑骂道:“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的话,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割了,知道吗?”

  “啊?”金肖肖不是很懂她说的意思,但却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这个女人,有点狠啊。’他这般想着。

  “走,快陪我去买衣裳。”那芸可不会管他心里在想什么,拉着他的手便飞奔起来。

  ‘不管以后有什么艰难险阻,我希望你都能在我的身边。’她在心里这般想到。

  时近黄昏,金肖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与那芸一起走在回柳林湾的路上。

  虽说是陪着那芸出来逛街,但买的却都是他的东西,包括一些贴身的衣物,以及一些现做的外衣什么的,因为他身上的那一套,已经快要臭的不能穿了。

  付钱的当然是那芸了,毕竟他的身上可没有多少钱,而这些衣物又贵的很,这让他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被富家小姐包养的感觉。

  那芸晃荡半天,又是买了好些零嘴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无垠的草原上,几个人围坐在篝火旁烤着肉食。那芸则是与莫念相谈甚欢,她本就是个活泼的人,而莫念原本就是个公子哥儿,虽说现在当了和尚,但骨子里还是浪荡的,特别是眼前的少女又是少有的美丽,所以二人也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倒是原本心心念念想着“金茉”的金肖肖,此刻却是闷声不响,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在得知那芸便是金茉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开心的,毕竟他可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啊。但自己明明就很想去搭话,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来。

  此时,易染尘却是看出了他的异样,他拍了拍金肖肖的肩膀说道:“如果喜欢的话,就应该抓住机会啊,若是错过了,可没你后悔的时候。”

  “可是,可是我喜欢的是‘金茉’啊。”金肖肖看着篝火对面的两个人:“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啊,或许他更喜欢像莫念法师这样的呢。”

  ‘莫念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虽说入了庙宇,但也是俗家弟子,按理说是能娶妻生子的,再者说了,他可是南泽那儿,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还长得那么秀气,便是与易染尘作对比,怕是都不遑多让,自己只是个金府的下人,虽说运气好,得以拜入仙羽阁门下,但不论从那方面跟莫念去比,自己似乎都矮了人家好几头。’

  他越想便越觉得自己没什么优势,而正在这时,手里的肉串却是掉到了他的腿上。

  他“哇”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揉搓着小腿,只是他越揉却是越疼,又想起那芸方才一直与莫念在那儿说的这么开心,竟是要委屈地掉下泪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银铃儿般的声音从自己地耳畔传来。

  金肖肖一抬头,便看到那芸站在自己的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

  “烫伤哪能用揉的啊,快拿冷水泡泡。”

  她边说着,边把金肖肖拉进了楼房内。

  在某个小房间里,金肖肖坐在凳子上,他的整个腿泡在盛满冷水的木桶内,这让他稍微好受了些。

  而那芸蹲在他身边,两只小手拖着下巴望着他。

  “话说,你怎么老是哭鼻子啊,都这么大个人了。”那芸笑了笑,伸出手去,将他眼角旁的泪痕擦干。

  金肖肖没有说话,他呆呆地看着水桶里的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她。

  ‘是啊,自己每次见到她,似乎都在哭呢,好歹自己也算是个大人了,怎么这般没用,她应当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虽然金肖肖没有说话,但那芸似乎并没有想要停止话茬的意思。

  “喂,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那芸说的很小心,且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本以为自己在露出真容的时候,他应该会欢呼雀跃地奔向自己并向自己吐露心中的情意,怎奈何这个人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竟是离得自己越发的远,她有点怕了,所以才会如此主动地问他。

  “啊?”金肖肖被他这么一问,却是有些懵了:“我...我...我配不上你啊。”他说的越发小声,不过这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什么配不配的上的,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好了。”那芸有些急了,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这么木呢,看着明明是一个滑头,怎么就是领会不进她的意思呢?

  ‘真是个笨蛋。’她在心里骂道。

  “我...我不知道。”金肖肖很纠结:“我喜欢金茉,但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可金茉就是我啊,你喜欢金茉不就是喜欢我了吗?”那芸笑嘻嘻地说道。

  “不对,我喜欢金茉是没错,但现在的你不是金茉而是那芸,就比如说,我没有喜欢过原本的那芸,但我确实喜欢上了金茉,而那芸又摇身一变成了金茉的模样并跟我说金茉就是那芸,那芸就是金茉,当然,在知道那芸就是金茉的时候我的确是很开心的,但是,我...我...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喜欢谁了。”

  “啊,什么那芸,什么金茉的,我都被你搞糊涂了,金茉就是我,我就是金茉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金肖肖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自己也被自己搞糊涂了:“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那芸没有得到答案,看起来很是失落:“那你再泡一会儿吧,记得待会再换一盆多泡一会儿,不然起泡了就麻烦了,我就不陪你了,今天走的有些累了,先去睡了。”

  说罢,便走出了这个房间,留金肖肖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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