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惨烈
四方人马,两头挟击。
一方要强留,为消除日后隐患;一方要闯出一条血路,夺得一线生机。
这一场硬仗打得极为惨烈,各方都杀红了眼。
“师傅——!师傅你别死,你还要带我们回去呢。”胖尼手捂着了法颈侧流血的伤口,慌乱的语无伦次,“我们没有子弹了——师傅,在这里武功根本不好使,您若死了师妹们怎么办?我没本事,我带不回她们,师傅,我要怎么办……”
“师姐你想找死啊!子弹飞来了还不知道躲。”净枫飞扑过来,按着她的头倒在地上。
了法颈侧的伤口失了堵遮,喷拥而出。
“师傅——!”胖尼扑在她身上,抱着她抽畜的身体哭嚎起来。
净枫一边捡着地上的石子朝对面丢扔,一边伸手探了探了法的脉博。
全无,人已经死了。
“不许哭,火力都打过来了。”净枫一边反击还要一边护着胖尼,应付得十分辛苦。
“我要跟他们拼了!”一抹眼泪,胖尼就地一滚捡起一把步枪,枪里没有子弹,可有刺刀。
抱着刺刀直接冲了过去,隔离带上无遮无掩,她身形胖体位重,腿上又受了伤。在隔离带上就是一个移动的靶子,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该死的笨蛋!”咒骂一声,净枫运转内力于脚上,似一道闪电从另一边越过了隔离带,扑进了对方的人群,夺枪、猎杀,瞬间收割了五人、十人、十五人,却也身重九枪,在一树后倒地身亡。
……
“韩晨!听我说坚持住!支援的来了,团长带人来了。”赵景毅拖着受伤的腿,一点一点地爬到韩晨身边,握着他的手,一边轻喘着一边念叨,“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八年还是七年,打小鬼子那会儿我们就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咳!”吐出一口血沫,韩晨看着叶缝中的天空,裂了裂嘴,“七年九个月,我参军七年九个月。”缓了缓,他又道:“第一次见你,你还是公子哥,枪不会打电台也不会用,干啥啥不行。”
“就你这么个王八糕子,偏偏身上有一股冲劲,升职比老子还快。”
“呵!我就知道,你不服我,有种你就站起来,把老子干扒下,我这个营长就让你给。”赵景毅无声地哭着,死死地攥着他的手,他的手在一点一点地变凉。
“老赵……告诉团长别忘了……帮我交党费……”
赵景毅待要说什么,“噗通!”一声,有人砸在了他身上,压得他身上伤口一疼,差点没撅过去。
他翻身去看,认出了是庄军。
小心翼翼地将庄军从身上移开,他挪着避在了树后,把庄军拉抱到怀里,只见他上半身射得似个筛子。
他一手能捂四五个伤口,两手齐上,却也捂不完,渐渐地庄军开始出气多进气少。
赵景毅抱着他,望着韩晨和他附近一个、两个、三个……战友的尸体,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模糊,灵魂都似离了体在空中飘……飘得越来越远,似见了到年迈的父母,刚打了报告的恋人……
……
“M的,”霍灵均一甩没子弹的枪,狠狠地捶了捶地。躲着子弹爬到赵征跟前问道:““赵当家的,你这边还有多少子弹?”
打完最一颗子弹,赵征也摇了摇头,“怎么办?让他们跑了,老子真不甘心!”
“问问!”赵征望向跟着霍灵均过来的奚氏族人,“不是说他们制了弓弩、袖弩吗,有没有带过来?”
摇了摇头,霍灵均解释道:“他们的枪支弹药太少,袖弩早在守庄墙时就用了个差不多,刚才一轮攻击是彻底用完了。”
“你对青云寨的人熟悉,依你看铁子他们的子弹还能撑多久。”
略一沉思,赵征道:“有也不会太多,没见他们的火力越来越不汲吗?可我们也不能等着,再不想办法,前面拦着那泼人怕都要交待在这里。”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无力感。
霍灵均咬了咬,眼里闪过一抹血红,“我潜过去!”拦在前面的人有他的部下,就算与这群匪徒同归于尽,他也不能放弃他们。
“别!你听——!”赵征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指了指身后,有人来了,十几位,听脚步声都是练家子。
霍灵均拿出望远镜,从山凹里探头往后看,“是慈念庵的师父们和奚家庄的人,抬了弩来。”
“真的!有希望了!”
说是强弩,却不大,女尼们将弩架在肩上,一手扶着一手扣动机关,箭矢长0.4米粗0.025米。
一旦发动气劲很大,往往能将一前一后的两人或者三人来个对穿。
十名女尼在奚氏族人的掩户下,两两一组持弩前行,这是对匪徒的强行收割。
……
周家庄村口
“站住!”
“大嫂!”望着走来的女人,周向西的心口仿佛被一团火焰燃烧着,“当初我周家庄被袭,奚家庄出动了近百名壮劳力前来支援。”
“夜间不明敌情,我们龟缩在庄内,还能说一句[是怕青云寨分兵来袭]。”
“可现在呢——”他指了指六七里地外,奚家庄熄灭战火后挂起的白幡,“我们不该前去看看,搭一把手吗?”
“三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杜娟蹙起的娥上染了一抹轻愁,“我们周家庄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夜间不是不想支援,问题我们有人吗?庄里不是伤残就是老弱,完好的汉子统计起来将将百人。”
“这百十个汉子,你要带走支援奚家庄,可有想过后果?”
“伤了!残了!死了!谁来负责?指望奚家庄吗?”
周向西刚想张嘴,杜娟一摆手直接道:“不可能的。当初奚家庄来支援,受伤的奚家人,我周家庄可没管半分。”
“调个头,哪好意思让他们管,管起来又何时是个头!可缺钱缺粮的我们,已经承担不起任何一点负累了。”
……
杜娟一通大道讲下来,说的是实情。可听在周向西耳边,也不过是给自己庄的忘恩负义百般找个借口罢了。
“奚家庄有丧,下葬时我们去走个过场就行了。现在去,我们是有钱出啊还是有粮借给他们。”见跟在周向西身边的汉子们,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她打发了他们,转头对周向西又道:“目前你最重要的事,不该是去镇上打通关系,将我们家的田契补办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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