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底牌
扫了眼外面轮椅上姜伟勋的腿，霍灵均问：“姜少已经能坐着轮椅来回跑了，是不是表示，他乘车已无碍了。”
姜言点了下头，这几日加大针灸的治疗和对穴位的按摩，成效斐然。放下手里的杯子，“只是你也知道，顾连铭和耿迪是我的病患，李芳我刚带了一周，针灸她还不到火候。”
“羊城那边传来消息，姜怀庆已订了15号去港城的船票。”
姜言一凝，盯着霍灵的双眸，冷冷的道：“你们要的不只是羊城的解放？”否则重点为什么抓在姜怀庆去不去港。
“吴军长没跟你说？”
姜言栗然一惊，拨开迷雾她的思维放在了姜篱身上，“姬图！你们的目标是姬图。”
“你……”霍灵均心绪复杂的打量着姜言脸上的神色，不知她是聪明的猜到呢，还是也一直关注着姬图，所以才……
这么一个疯子，姜言从没想过要跟对方打交道。只是……想到昨天那枚五角星，羊城还是要走一趟的，无关任务。
盯着自己的指尖，摩挲了两下，姜言垂头低语道：“用我们吸引姬图吗，姜伟勋的腿远不到截肢再接的地步，而我的身体素质比着军中战士差得远了。用我们俩，姬图真不如抓几名军中好手。”她抬起头，直视着霍灵均，逼问道：“霍同志，这么急的带我们过去，用意在哪？”就她这几日了解的时政来看，现在远不是羊城解放的时候，gong军的主力还都在东北这一块，远没有拖长战线解放南方城市的能力。
莫非是要他们长时间潜伏于羊城，收集情报？
“你猜的对也不对。”手指在口袋里转了一圈，霍灵均捏了下烟盒又放开，抽出的手握在杯把上，“几天前羊城的di下党发现了姬图的踪迹……”霍灵均抬头古怪的看了姜言一眼，“他确实抓了几位guo民军人，进行人体实验，这里面有一人……”
对上霍灵均意味深长的眼神，姜言心下一跳，盯着他起皮的双唇，整个神经末梢都绷紧了。
“经查证，很有可能是你的三叔，奚承颐。”
姜言无声的摇了摇头，事情真会这么巧？昨日他们刚在医院拿到五角星，今天面前的人就告诉了她确切的消息。“我三叔参加的gong军，不是guo军。还有，他早就牺牲了。”
“他现在具体的身份，我们还不能确定，但人确实还活着。”说着，霍灵均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枚钥匙，打开长几下面抽屉的锁，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后手一转，里面一张素描映入姜言的眼中。
一身guo军服的男子长身玉立，悠闲的行走在明亮的政府办公区域，那张脸……与奚兆晖有七分像，一样的剑眉入鬓，一样的单凤眼，眼尾上挑……唯一不同的是眼中的东西，一个还带着几分天真，一个已经过世事的熔炉……
画面再翻，铁笼里趴卧着一个男子，四肢被铁链锁着，赤裸的上身，血脉偾张，犹似一条条血色长虫在肌肤下游动。再看他的脸，凌乱汗湿的头发下，分明与前一张是同一个人……
“这是刚被姬图注射过药物。很报歉，我们的人只能通过……”他指了下画上角的一个小孔，“它，小心的朝里窥视，却不能闯入。里面……”他又点了下地面和墙壁上的小小爬虫，“被姬图洒满了毒虫。”
“还没有手术对吗？”没有手术，就不会缺胳膊少腿。
“这是今早从羊城寄来的文件，算下路上的时间……姜同志，我不敢给你任何保证。”几天之前还以为，只能用奚念生四人的消息来换她的羊城行呢，不曾想……还有这么大的收获。霍灵均的指尖从文件夹上的人物像上划过，心中默了一句，我真要谢谢你。
“从这里到羊城，要几天？”
“12天。今天是7月2号，我怕姬图会想办法，跟在姜怀庆后面一起去港。”所以，要尽快动身了。
12天，等她过去，三叔怕是要在姬图手里变个模样吧。想到青云寨前当家的蛇尾，姜言颓然的往背后的沙发上一靠。片刻，她打起精神又问：“还有呢？”
霍灵均拿起她的杯子，续上茶，抬手递给她，“还有……当初我们带姜篱回来，并没有拿到姬图为她配的专用药。离开药物一月有余，她的腿虽有病变，人却还活着。想来对姬图来说，姜篱的存在代表着他又攻克了一个难题吧。”
“然而就因如此，姜篱虽还有价值，对他来也已经废了。为了保证实验的完美进程，除了现在收集的军人外，他必然还要几个备选。”
看着姜言，他面有不忍道：“而你——与姜篱同为女性、同一血脉，又是自小用药养起来的身体，还身有内力，个性上又极具韧性，对他来说——吸引力巨大。”
“你们把我当成了诱饵……”姜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与决绝。
“不——！”霍灵均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一步步，被她刚才一瞬间散发的柔弱带偏了话。只得抽出底牌：“早在姬图选定姜篱之前，你就已经是他的目标了。”
姜言脑袋一懵，惊呼道：“不可能！”原主那时的身体，就是自己没来，也没有几年好活，病病弱弱的只怕会死在手术台上，哪能入了姬图的眼。
霍灵均起身，一会儿从里面拿来一个文件袋，递给姜言，“打开看看。”
姜言迟疑了一下，方伸手接过，打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
这是份姬图和了秋、了悟对原身图谋的证据，就连原身早前的用药都好似在为人体实验做准备。
“这……这是真的？”只是为什么啊？了秋、了悟倒底和原身一个女娃儿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真的。方仲元除了一把手术刀，最擅长的是化学分析与研究。得了这份材料的时间是在攻城之前，雨夜监狱那一战，我想办法弄到了你的血液，请他化验了下。”
“……常年服用的药物，早已浸入了你的血肉……”
姜言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避开霍灵均的目光，不敢去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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