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漫漫征途 (贰)
“若是王子殿下不介意的话,就称贱妾作阿曼吧!兰珠姐姐与花莲公主平日里就是这么称呼的!”
“阿曼?嗯,听着确实不错,那我以后这么称呼你了,阿曼!”
乌云奇曼点了点头,便俯身作礼欲退出帐外。
“等一等,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王爷,阿曼这就回到帐外候命,不敢打扰王爷清静!”
“呵,这有什么,帐外面风大又吵杂,虽然也被李虎造了一件矮帐,可到底还是不够舒适,你要是不嫌弃还是留在帐里舒服吧。”
乌云奇曼闻声,脸上表情立刻复杂了起来,可她到底没有拒绝,当时候立在大帐中,因见萧锐身上仅围了一件“桌布”,一直谨守的严肃面孔也不由的一放,和声道:“王爷可要更衣。”
“不用,阿曼,你帮我把书案下的军图取出来,小心一些,那张图很大的,案上纸笔又多,不要碰洒了墨,染了军图!”
乌云奇曼依言将席案下一张由帛锦绘制的巨大地图取出小心摊放在案头,只见其上绘满了图案字迹,更用各色水笔将地势高低与植被标录清楚。
乌云奇曼心细如发,只见图案中描绘细致的正是萧锐大军一种而来的路径,她虽然不懂行军打战,但也看的出这张图纸对于萧锐这位领军的元帅来说实在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
等阿曼将图纸完全打开,要回身向萧锐复命时,就见身后的少年人此刻已穿戴整齐,正从帐内一角看似杂乱的轴卷中取出十余卷尚还是用红线扎捆的
当时走到案前,一面伸了个懒腰,一面打开一副轴卷,仔细看过后,便提起案头一支最小号的笔在图纸上细细的写下了地名。
一旁的阿曼见了,连忙上前帮助研墨,又想起什么,伸手又将各色水彩颜色调开,以备萧锐取用。
见如此阿曼行事乖巧,萧锐不禁点了点头,他手里的十几卷信扎都是每一日里派出的可靠细致的信兵沿路打探来的地理与风土人文环境。
而收整这些信扎将其绘录成图纸和在军图上的注明就是萧锐每日必备的功课,虽然看着只是抄抄写写简单的勾当,可真要细作起来,却又是极耗费心神精力的事儿。
当下萧锐用心绘图,直花了两个多时辰的时光,其间早过了中午用膳的时间,阿曼虽然屡次向他进言,却都被萧锐拒绝。
这一路而来,萧锐一直表现的十分懒散,乌云奇曼看在眼里,多少对萧锐有些偏见,指望他虽然有仁德之名,可与寻常帝王终没有什么大不同。
而这每一日绘图的功夫又从来是萧锐在深夜里做下的,今天看着萧锐一动不动聚精绘神的描图做画,眼光炙灼,一丝不苟,两个多时辰里别说说话,就是连口水也没喝。
等少年人终于立起身时,就见昨日所经地界方圆三百里地界已被他描绘的细而又细,就连一条小溪一座小小的土丘也被萧锐绘录在内。
阿曼虽然知道这张军图对萧锐大军来说至关重要,可也不得不佩服萧锐的耐心与精心起来。
“哎呀!累死我了!下次再不干这绘图的事了!”萧锐伸着懒腰,揉着肩膀,一句话说出口,连忙捧起一旁的茶碗,咚咚咚一气喝了个干净。
“殿下何不吩咐军中擅画的工匠帮助殿下绘图?”乌云奇曼开口道。可话一出口,佳人就为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惊心。
萧锐仿佛也没有料到阿曼竟会主动说出关心自己的话来,闻声也是一愣,过后又笑答道:“这工作虽然看着只是些水磨功夫,只要耐心细致即可。
可不只会画画还得要收取辨别的能力,再兼着还得要存着平日里行军打仗的准备心思,非得是个将士才成,可军里姜冲、莫妍他们一个个都忙着军务。
我这一次又将行军统兵这最麻烦的事儿交给了姜冲,一时又到哪里找这样的人去,还是再等一等吧。
等再过上一二年秦小养或是疾云能为姜冲、莫妍分力的时候,我就可彻底过我自自在在原小王爷好日子了!”说到这里,萧锐嘴角挂起笑了。
阿曼看着他脸上好一阵神采风扬,也能想像的出少年人脑子里想着都是轻松享受的好场景。
可不知为什么,阿曼竟没有生气,也许是因为她看到了萧锐因费时绘图而熬肿的眼睛,还有满手的水彩墨汁。
正在乌云奇曼意想,忽然车厢外传来信兵的敲门声,原来是爬山虎前来请萧锐前往中军营帐议事。
萧锐闻声不得意道:“不是一切事由都让姜冲拿主意吗?怎么又有事来报我!”可心里却有些惊讶,连忙换了外服出了车厢外,而乌云奇曼见状也连忙跟了上来。
萧锐见她跟了上来,本想劝阿曼留在车厢内,可转念一想,又怕这个心细很细的女子误会自己不愿她参与高层统领间的议事,只好把临到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姜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锐一进入姜冲的大将军帐内也不客套,径直问道。
这一次扫荡东辽,在萧锐的委任下,姜冲全权代理军务,已是事实上的大军元帅,终于可以一展平生抱负。
一路而来,莫不精心稳妥,虽然已进入往日大王子萧锏属地的腹地,可也没有遇到一些危险困难的事儿。可也反因为这样,倒让姜冲有些疑惑,越加的谨慎起来。
“回殿下的话,探马来报,有一小股骑兵,正在大军先锋骑一百五十里外游荡,属下觉得有些不寻常所以相请小王爷您前来!”
“哦!”想着姜冲请自己来的原因不过一只小小的骑兵队,萧锐心里一惊,忙问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古怪?”
姜冲也不再客套,直声道:“确实有些古怪,虽只是一小队骑兵,可机动能力却是极强,以我军探马的骑乘的龙马脚程竟也只能勉强跟上。
而且有报说与其离的越近,龙马便越加惊动,竟有不敢上前的意思!殿下您是知道的,先锋探马的骑乘都是军中最好的龙马挑选出来的,若到了危时还可腾化成蛟龙,可如今生此警兆,实在很不寻常!”
“那将军意思,准备如何?”
姜冲皱了皱眉,道:“只是一小股骑兵队,自然不能劳动大军驻下脚步应对,我意思是派秦小养领一队人马前往打探,若有可能趁机制服或扫荡也就是了。
只是各路将士都有职司,何况其中还有敌人声东击西的危险,更不好把莫妍、洪戈二位统领派出,想来想去,还是想自己走一趟……。”
姜冲这段话还没有说完,萧锐已笑了道:“姜将军说哪里话,中军大元帅岂是能随便挪动的,自然是该由我这赋闲偷懒的家伙走一遭了!”
“这怎么可以!殿下万乘之躯,哪里能轻易犯险!”
“别说了!什么时候我又那么娇贵了!再说在那大樟木箱子里早把我薰坏了!也该出来松松筋骨了!”
萧锐这话刚说出口,一旁不曾作声的李虎忽然道:“小王爷,您的大帐车营可不是用樟木做的!实实在在是中原柳州最上等的楠木,尤其中间那根大梁更是一等一的千年树王,当日我可没少费功夫才弄到手!”
“是啊!是啊!刚才我说樟木还只把自己当物件往那车匣子里放,原来那不是车匣子而是车棺材,竟然是用寿材造的,不怪我一进车厢里就昏昏欲睡呢!”
萧锐这个笑话说的登时惹得营帐里一片哄笑,只有李虎脸上一阵青白,他当然是知道萧锐只是说这些只是取笑自己而已。
可想着用楠木造车厢尽管千年不朽,到底也是一件大触人霉头的事儿,行军打仗差不多和渔人出海一样,最怕的就是触霉头,一时间心里不禁慌张了起来。
幸而萧锐及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李虎肩头,又笑道:“所以李虎你可别偷懒,这次行动你也要去,正好我也想看一看你这三年来武艺有什么长进!”才消了李虎的疑惑。
一旁疾云见萧锐要带李虎去,不由道:“小王爷要是带了李虎去,那疾云也一定要去!”
“咦,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还要带领女军右营吗?不比李虎现在有爬山虎代理总务可以抽的出身!”
“这可不行,小王爷您要是连李虎这样稀松平常的家伙也给带去,疾云自然也是一定要去的,不然这家伙还没交战就先逃命,谁又来保护您!”
李虎当年与鲜于仁大战,未战先逃的事迹至今还在军中广为流传,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萧锐当日授意的结果,可众人哪管这些,时不时提了出来,就是为了薄李虎面子,惹众人一笑。
加上李虎一张嘴本就生的刁毒,这件让他出大丑的事,自然是大伙难得好攻击他的题材。
被疾云这一说,李虎脖梗一红,正要分辩。
萧锐怕他一开口就没完没了,忙从一旁阻拦道:“也好,疾云也一块去吧,你与李虎都是魔神加持,我到现在还没得空见识,今天说不准就能派得上用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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