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面子

　　暂且不说边缘是不是崛起过，李炎听他上来就问自己吴知霖怎么没里的时候，自己心里真有点千万匹***在麻辣隔壁大草原上奔腾的感觉了。

　　“没来！”李炎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冲着边缘回应了一句。

　　一脸有些错愕的边缘上下打量了李炎几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瞅着李炎楞了片刻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吴总……吴总今天有事儿？”

　　李炎也不客气，冲着边缘只是问了句：“你请吴知霖了？”

　　“没有……”边缘底气不足的冲李炎回应了一句。

　　轻轻敲了下桌面，李炎翘起二郎腿扭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杨牧野。

　　看了眼李炎的目光，杨牧野一副不屑的表情冲着边缘问道：“是啊，你都没请我们吴总，她为什么要来？”

　　“额……这个……昂？”边缘有点傻眼。

　　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几息之间，时间仿佛凝固。

　　随后，李炎扭头冲着一旁的的年轻人问了句：“这位是？”

　　边缘干笑了两声，甚是隆重的指了指这个二十五六岁身材瘦高的年轻人。

　　李炎注意到这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他自从见了自己以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几乎没有移开过，里面充满谦卑和敬仰。也许因他是今晚饭局的主人，也许是听说过关于李炎已经坐在了捉妖盟宝座上的传闻，总是那表情有点奴颜婢膝。

　　这青年叫罗威，是稀土矿项目所在省的省伟副秘书长的公子，他在英国两年混了个硕士学位后回国，打算独立创业。听了介绍李炎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显山不漏水起初还有些牛逼哄哄的边缘竟然有如此手段，跑到地方竟然都能搞到这种关系？

　　之前边缘不经意说过，他到那边是一抹黑没啥直接关系的。

　　直到很久以后，罗威把李炎当成了自己追随的大哥。闲聊中他这才道出了其中的真相：边缘要参与竞标是插队进来的，之前正式报名竞标的是另外两家，边缘在报名截止前的最后时刻才榜上有名，这主要得益于他舅舅关系的帮忙。

　　他舅舅通过关系帮助边缘认识了分管该项目的副省长，还帮边缘认识了项目转让方集团控股的董事长。其实，边缘认识罗威父亲也颇有戏剧性。“那天我爸送客人去机场，一大早，提前知悉消息的边缘赶到机场，鬼使神差地请我爸在机场吃早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使了什么招，两人相谈甚欢，我爸这人向来清高，竟然被边缘给搞定了。一周后，我爸就被边缘邀请去打高尔夫，俨然认识很久的忘年交似的。我不是刚回国吗？想创业，这个边缘就跟我爸说起了你，说你是他资本市场中的好兄弟，华夏金融圈子里有三方社会资本。

　　一路是李小腾的麟腾系，一路是捉妖盟，一路是南方的管委会。

　　而现在捉妖盟的盟主就是李炎，圈子里很多人都能说上几句。只不过大家提起你的时候，表情总是有些奇怪。我当时以为是羡慕嫉妒恨，等我上网一查，有人竟然把你冠名为青年投资领袖！不仅仅是捉妖盟的盟主，而且听说苏杭的西湖资产管理公司也是你旗下的。听说西湖资产管理公司可是苏杭一代排名非常高的资产管理公司呢！认识大哥你，是我的运气！”

　　“青年投资领袖？”李炎听到这个称呼差点没喷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称号，心中暗暗嘀咕是谁跑上去改了词条？谁都能改谁都能弄，写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估计也没人查吧？

　　不过说起边缘的所作所为，这到是确实符合他的性格。

　　在李炎想来边缘的座右铭是：只有办不到，没有想不到。这简直就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中国首富牟其中的口头禅。不过，边缘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话：只要有50%的希望，我就上！

　　只是，李炎知道边缘那句口头禅的原创者牟其中先生，因为信用诈骗而锒铛入狱。当然说是诈骗，不如说来回来去左手倒右手的帽子戏法玩不下去了。

　　冥冥之中，这似乎注定了边缘的悲剧！

　　当然，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是此时李炎始料不及的。

　　此时，在座的其他客人年龄在25岁到40岁之间，他们有显著的共同特征，都是剃着平头，腰板挺拔，然后对边缘左一声“兄弟”右一声“大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跟着边缘折腾P2P的那票兄弟。只不过在李炎看来他们一个个好像都显得比较稚嫩，属于刚踏入社会揣着梦想，喝饱了那些投资大鳄们熬好的鸡汤，准备大干一场的年轻人。

　　边缘席间举杯，冲着他那票兄弟们大声喊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都是兄弟，我先干！”

　　席间，觥筹交错，边缘情绪很高，频频招呼来客与李炎碰杯，幸亏李炎来的时候带了杨牧野，不然天知道李炎得喝成什么。

　　不过杨牧野给挡了几杯酒，边缘可不干说：“今儿高兴。李炎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属于少年得志，年轻有为吧？我叫你声哥哥，你是不是应该为人豪爽点？现在社会上的人大多都是怂逼。兄弟难得结交到你们这些精英，捉妖盟的盟主啊！你难道不能代表捉妖盟在酒桌上不这么怂吗？高兴，就给我个面子！”

　　李炎自从进入餐厅看到这架势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决定不喝酒了。

　　不过，服务生进来和李炎请示菜单的时候，就被边缘叫了过去，不仅点了菜，还要了酒，最先要的是茅台，服务员说恰好这两天茅台卖空了，于是要了梦之蓝。过去梦之蓝的广告词有意思，官媒黄金时间从要播放即便，华夏梦，梦之蓝。

　　路边碰瓷的老太太都记住这个广告词以后，突然华夏的总书记提出了一个口号。正好是华夏梦！

　　天知道这梦到底怎么来的？不过这梦之蓝到也懂政识时务。马上把自己的广告词给改了。

　　边缘此时脸上露老到地神色冲大家说道：“白酒可是大补元阳，固本益肾的好东西，尤其适合像李炎兄弟你这样的劳心之人。哦，不对，李炎兄弟你血气方刚，喝多了可能也不好是吧？嘿嘿……”

　　边缘点菜就像自己做东埋单的架势，根本不和李炎商谈，似乎吃定了他，还要了两瓶拉菲。

　　杨牧野在一旁看了眼身边的李炎，表情似乎变得额有些冷冽。

　　李炎微微一笑，未做任何表示。

　　而后，边缘又要了六瓶龟龄集。李炎瞧这架势，就推辞说不能喝酒。

　　边缘不依，当着大家的面对李炎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大家还不了解，这次我是带着大好处来跟你谈的。今儿这么客气，在离帝王皇宫这么近的地方宴请我们，别看兄弟是一粗人，场面上的斤两我也是心里清楚的，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本账。今儿你不喝酒，可以，但是兄弟有事相求，你得答应。”

　　“妈蛋，这顿饭吃的。到底是谁听谁？”李炎心里嘀咕的同时，冲其问道：“你有何事相求？不就是那件事吗？”

　　吴知霖之前其实已经跟李炎交代过，抛开边缘舅舅那边自己也有求于人的因素，自己即使不给边缘面子，也得给吴知霖面子吧？何况，他盘算着边缘找自己的事情，自己应该能帮些忙。怎么说吴知霖的意向已经确定了，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纰漏问题，这十个亿的投资应该是要砸下来了。

　　想到这里，李炎轻轻一点头算是应允了。

　　随后，李炎看着端起酒杯的边缘，忽然觉得他怎么好像嗜酒如命一样？

　　总之边缘见李炎点头大喜过望，就去张罗在座的宾客喝酒，再也没有强迫过李炎，甚至连一旁挡酒的杨牧野随后也被网开了一面。

　　甚至，边缘好几次喝斥了那些跑过来欲灌杨牧野酒的小兄弟。

　　竖日，午后。

　　李炎请边缘在知春路国泰君安证券营业部不远处的一个茶馆里喝茶，边缘特别邀请了一个钢铁长的董事长陪同。

　　其实，这正合李炎之意。而这个边缘也似乎总能把准李炎的脉。

　　三个人的茶局，说话也就开诚布公。钢铁厂的董事长主动提及了一下自己公司和吴知霖他们持股的IPO之间的一些债务纠纷。随后他表示已责成董秘在起草文件，并与其他董事沟通过，还特别向董秘强调这是自己非常关注和关心的。

　　“还请多费心吧！”李炎没多说什么，在他想来这事儿边缘的舅舅知之甚是详细，自己应该没什么必要解释才对。

　　可想法挺好，李炎听边缘抢过话头突然说道：“我们都是自己人，大家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您是我舅舅当年的好兄弟，李炎又是我现在的好兄弟，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心靠近了什么事都可以搞成。不是有句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哈哈！”

　　钢铁厂的老总此时笑呵呵的努力迎合道：“是啊是啊。”

　　也许是看到时机成熟，边缘跟李炎郑重其事地说：“李炎，这次我们竞标稀土矿，虽说是有上面的委托，但还需要你指点、帮助、支持。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只要我能平步青云……”

　　边缘也表态送顺水人情：“也要感谢您引荐。只要兄弟能做到，肯定会不遗余力，强调一点，是纯义务、纯帮忙，分毫不取。”

　　李炎果断干脆，眉毛一挑：“已经跟我聊过这事，我们会一起整合资源帮你搞定。”

　　受李炎此番表态，使边缘情绪高涨，他和盘托出头一晚饭局中所求之事：“这次想请老弟帮忙的事情，没别的，就是想借点钱，”

　　“借钱？1000万？”

　　李炎的脑子瞬间高速运转，表情有些诧异。虽然生意场上借贷行为频繁，但要么是商业行为，要么是私人借款，数额也控制在三位数之内，像这种张口就是上千万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钱虽算不上多大的数目，但对于从未有过合作的借钱对象，李炎本能地想拒绝。所有信誉都是在合作中培育的，哪怕是再小不过的单子，也可以培育或毁坏信誉。

　　更何况这一千万自己现在可没有，如果不通过吴知霖的话。这一千万李炎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他非要动手拿的时候并没考虑好后果。

　　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李炎的人生哲学是，尽可能不同朋友发生借贷关系，宁可义务赠送。那么，边缘算朋友吗？如果不是朋友，是否可以发生借贷关系？边缘这人，资源确实有一些，拉关系有一套，但毕竟是假释之人，当前是个连住宿吃喝都成问题的人，居然张口就是1000万元！而且他已年近花甲，无年龄优势。

　　大家显然之前已经获知了边缘向李炎所求之事，他挺沉得住气，也像边缘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炎的面部表情变化。

　　李炎原本以为边缘所求的，不过就是管彪跟他耳语的那些事，哪想到是借钱这事？1000万元对于李炎而言，不是大事，但从未合作过的一个人，跟自己一张口就是数目不菲的借款，有点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是边缘的前部属。根据边缘的说法，

　　说这些话是上次李炎帮他安排住宿的时候，边缘责怪武庸仙有意躲避他。

　　那么，这次呢？更应该满足边缘借款需求的。

　　他径直问边缘：“要这么大笔钱做什么？”

　　“注册公司。我要以这个为主体注册竞标公司。”

　　“你就靠这点钱？”李炎很意外，“你果真没有其他钱？老领导还不得饿惨了？

　　委托你来收购吗？他们幕后应该有资金。”

　　“啊，那是啊，是有笔大钱在等着呢，但怎么的我也得设立自己的公司啊，便于操盘。”边缘解释，“我是想总得有家公司托盘，其他资金进来，才好操作。那些钱不便直接竞购，怎么也得需要找一家第三方机构。”

　　李炎满腹疑虑。

　　边缘闻言喜不自禁：“我这人最喜欢跟国企打交道，看似用钱不便，处处受制约，其实变通方法很多，除非政策有变。要想挣钱，谁不愿做国企的生意？”

　　边缘说的是句大实话，随后他接着说：“不是我用IPO跟李炎兄弟你做交易。不过……你不是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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