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舔
郑大爷不以为然,说:“你是凭本事考上大学的,不偷不抢,不好意思啥!咱们县,虽然也出过大学生,只有你上的大学最好,愿意回来的也只有你一个。不忘本,好孩子呀!”
张栓将登记好的本子,递给郑大爷说:“大爷,我登记好了,你看看。”
郑大爷扫了一眼,说:“果然不愧为大学生,字写得就是好。行了你进去吧!”
张栓尴尬说:“那行,我进去了,大爷您忙!”
由于之前来过一次,知道王县长的办公室是哪间,直接去了王县长办公室。
“噔噔噔!”
“进!”
张栓推开门,直接进去。
“你好,王县长。”
王县长说:“吆,小张来啦,坐。”然后又对外面喊道:“小吴,给小张倒杯水。”
张栓小心翼翼坐在县长对面的沙发上,由于后背伤口未愈,只能直挺挺的坐着。
王县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问:“小张,这是咋了,不舒服吗?”
“没事儿,不小心碰了一下。”
“咋这么不小心呢,来让我看看。”王县长说着,就要去掀张栓的衣服。
以前,国家不是没有分配下来过大学生村官,可都吃不了这里的苦,全都走了。张栓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回来的大学生,更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由不得他不重视。
要知道,大学生村官是不可能回到户籍地任职的,张栓能回来,其间的艰难可想而知。
当然,这也体现了张栓的能量。
这一看,不就露馅儿了吗?张栓连忙拒绝,说:“没事儿,就一点小伤。”
王县长说:“论职位我是你的上级,上级关心下属是应该的;论年龄,你叫我一声叔,也不为过,当叔的关心子侄,利索当然。你坐好,我就看看。”
张栓无奈,任由王县长掀起他的衣服。
王县长一看,大怒道:“说,是谁打的!在龙H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我说句话还是顶点事儿的!”
张栓很无奈,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县长,会亲自掀起他的衣服看伤,只能说:“没事儿,都是些小伤。”
可他低估了自己在王县长心中的分量。
在村里,他只是一个大家看着长大的皮猴子,人们也意识不到一个大学生,尤其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带来的变化。可在王县长眼力,他的分量可就重了许多。
大学生村官,是国家统一安排的,张栓能回到原籍任职,肯定少不了一些隐晦的操作。就算不论这个,他身为唯一主动回来的大学生的身份,也由不得王县长不重视。
一个地区的贫穷,不只是经济上的短缺,更是意识形态上的落后。一个大学生,尤其是一个敢想敢干的大学生,很可能就会带动一批人改变意识形态,走出贫困。
这就是政绩!
王县长坐到只是旁边,说:“别怕,给叔说说,这个亏,叔一定能给你讨回来。”
张栓也打蛇随棍上,说:“叔,你就别问了,这事儿您还真不能管,不然还得挨顿打!”
王县长一拍大腿,怒喝道:“反了天了,这龙H县地界还有县政府管不了的事儿!是不是你村里人欺负你,刘和全那老东西干什么吃的!”
为了避免王县长再骂刘和全,张栓只能把张流卖了,说:“叔,不关我爷的事儿,是我伯打的!”
在山里,长辈教训晚辈,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打得缺胳膊少腿,派出所都管不了。要是真找个外人来参合,少不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王县长哑火了,问:“咋回事儿?”
既然说了,张栓也不打算在隐瞒,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伯说山里没出路,想赶我走。”
王县长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果然,还是留不住吗?
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口,落寞道:“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将来有本事了,多帮帮我们这些穷人。”
张栓忙说:“叔,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县长打断了,说:“咱们县,十九个乡,三百八十个自然村,十九个行政村,十二万人,贫困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五,是我这县长没本事,这个带头人没做好,给不了乡亲们出路。”说着,还抹了抹眼角。
王县长这是演起了苦肉计,从另一个方面看,也说明对张栓足够重视。
哪怕没有决定离开,张栓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升起一丝小得意。
连忙将这是得意压下,张栓说:“叔,我没打算走。”
王县长一愣,没想到打成这样都不走,还真是个死心眼儿。可这话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决计不能说出来。
“不走好啊!好钢用在刀刃上,在这里你的作用绝对比外面大上许多倍!县里对你抱有很高期望,希望你不要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一定要带领仡佬村走出贫困。”
县长果然不愧为县长,变起脸来浑然天成,不显一丝尴尬。
张栓绝的自己似乎有学到了点东西,可话还是要接上,说:“请县长放心,我一定会带领村民走出贫困,绝对不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这次来就是有事想要麻烦叔。”
王县长痛快道:“啥事儿?说吧。只要不违规违纪,我想尽办法给你办到。”
张栓说:“我准备让村里人搬迁,可大家有些顾虑和困难,希望您帮忙解决一下。”他也算有进步,扯起虎皮当大旗,便于行事。
王县长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啊,上次我亲自到你们村里,想要说动他们搬迁,可愣是连你们村长、刘和全那老东西都说不动。铩羽而归啊!”
张栓听着王县长说刘和全是老东西,心里颇不是滋味,可人家又没骂人,只能提醒道:“那是我爷,虽然不是亲爷,但比亲爷还亲,我的事儿,他肯定要支持的。”
王县长一下就听出了张栓的不满,说:“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上次我实在被他气的够呛。”
张栓客气道:“没事儿,他就是个老顽固,叔您多担待些。”
随后,王县长将烟蒂按到烟灰缸里,郑重说:“不提他了,想起来我就生气,你详细说说有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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