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醉汉
从树林过度到农田。进入五环市区，周围不再冷清，开始出现零星民房，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
路灯亮起，昏黄照亮公路。
“测试室的跑道该维修了……”张晴半开玩笑道。
“我也该换双新鞋了。”王耀说道，这时张晴才注意他一直是光脚走动。
“诶，要去鞋店买一双吗。”
王耀如实道:“无所谓，有玻璃也扎不透。”
这倒是，如今王耀的防御力。即便一个成年男子用全身力气拿刀去砍也未必能切开皮肤。不过力道要全部承受就是了。
“但是光脚走……总有些别扭吧。”
“也是，我家附近有商店，就去那吧。”
霓虹灯闪烁，高楼大厦林立。夜晚北京如此繁华，当然也如此拥堵。
正是下班时间，各处道路都被长长的车龙拥堵。任凭喇叭声此起彼伏毫无作用，缓慢如蜗牛缓缓前进。
“其实我觉得你跑回来更快点。”相处久了，张晴也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哪怕王耀依旧神色淡漠，还是不断寻找话题开着玩笑。
“如果组织不介意我可以这么做。”王耀很认真地想了下，点头道。
在拥堵公路磨蹭了两个小时，时间将近七点，张晴才驶到王耀家附近。
“那里。”王耀看向车窗外的一家鞋店。不过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一旁的童装店中。
阿蕾莎的衣服在哈利波特里就被毁掉了。那是他最后的念想。
车停靠在路边空位，王耀下车，张晴将车熄火走出来，却看到王耀已经拎着一双鞋走了出来。
“好快。”
“尺码对就行，无所谓。”王耀将鞋穿上，如今的他对外物毫无概念。“你回去吧，我走回家就好。”
“嗯。”张晴点点头犹豫一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返回车边。
王耀站在原地，目光跟随张晴移动。却见一旁有几名男性走到张晴身边，和她说些什么，到最后争执起来。
周围太过嘈杂，汽车呼啸喇叭声说话声乱作一团，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麻烦让让。”面对其他人，张晴语气冷淡些许，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时王耀走来，挡在几名男子和张晴之间，侧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一群醉汉，让我陪他们。”张晴并没意料中的恼怒，十分平静道。身为ofTum员工，自然不会被几名小混混激怒。
“是吗。”王耀将头转向男人那边。
“别多管闲事，滚远点。”几个男人显然喝了酒，一开口酒气熏天，身形摇晃有几分站立不稳。甚至还有一人上前推搡王耀，王耀身形巍然不动，反倒推自己的那名醉汉后退几步。
“教科书般的英雄救美情节。”小五小声揶揄道。
“只是几个醉汉，不要动手。”张晴生怕王耀冲动，挽住他的手臂劝解道。
这反倒让那几名醉汉大声哄笑起来，说王耀胆小靠女人云云。
有路人好奇看过来。
只是无论他们说些什么，王耀都面沉如冰，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他们。大概是觉得无趣，便不再理会王耀。边口出脏话调戏着张晴，相互搀扶回到张晴的车后面一辆面包车上。
张晴长舒口气，松开紧握王耀手臂的手掌。她真怕王耀冲动出手。这里人来人往。出事便是麻烦，王耀下手还不知留情。单凭此前毫不留情击杀两名能力者便可看出。
嘭——
面包车拉门重重关上。王耀双目微眯，忽然半蹲而下，将手掌印向地面。
“你要做什么！”张晴失色，抓住王耀的手掌阻止他的行动。先前树林一幕让她极为清楚王耀想要做些什么！
“这里人太多，不要。”张晴近乎哀求道。
大概是哀求起了作用，手掌最终没能落下。张晴长舒口气将王耀拽起，有些埋怨道：“只是些小情况，那么激动干嘛。”
她嘴上埋怨，心中有几分甜意。毕竟王耀的举动是为了她。
面包车引擎发动，要从车位驶离。
王耀靠在路边书上，眼眸眨也不眨盯着那辆面包车。张晴一颗心都拴在王耀身上，只要他不蹲下一切都好说。
她却没注意，被影子遮挡的树干阴影中，王耀手掌正按在上面。
一道裂缝悄无声息在树干浮现，向下蔓延至根部。
面包车驶离车位，似是有意，剐蹭了一下张晴的车。后视镜被撞掉在地，碾压成碎片。
倏然间，面包车下方地面开裂拱起，尖锐地刺从地面冒出！
面包车被巨大力道顶得腾起到半空数米，侧翻向一边重重砸落，砰然声中玻璃尽碎，哗啦啦洒落一地。
地刺在出现瞬间便缩回地底。黑夜中黑色角质本就很难发现。除非有人一直死盯着面包车，不然不会有人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耀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有几分苍白。两次地刺相隔不长，还没补充能量。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这里动静惊动了路人与道路上司机，惊呼不断。周围停靠车辆被响声激起警报，现场一时嘈杂。
“过于坚硬的地面会让地刺力道减弱，如果是泥土这一下本可以刺穿面包车的。操作大量黑色角质让我无法微操。尖锐太钝。”小五在耳边道。侧翻的面包车底盘露出，只见底部金属大片凹陷进去。
王耀道：“有机会的，只要实力提升，早晚能做到。”
“嗯，但微操形状和实力无关。我会尽力练习的王耀。”
有人冲上去救人，一抹血液蜿蜒从车内流淌出来。不出片刻，就有惊呼从那里传来。
“死人了！”
杂乱中，隐约听到“车掀起来时他脑袋正好探出窗外，翻倒后正好压住脑袋”一类的话
王耀嘴角一挑。
张晴猛地回头，双眸充满不敢置信。她看到了一切。即便没有，也极为清楚能做此事的只有王耀。
随即她就看到王耀那抹冷笑。
“你……”
依靠在树边的王耀眼眸微阖，看着张晴：“我怎么？”
警报声，呼喊声。乱作一团的现场，一男一女相互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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