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只为追寻你的脚步
微弱油灯将房间映照的昏黄。从楼下隐约传来客人的说话声。
躺在床上熟睡中的汉斯秀眉微蹙，感受到几分寒意，身子不由蜷缩几分。
这并未让她减轻寒意，寒冷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如虾般蜷缩起身子。似乎有什么保护她的人正在远去。那种熟知的孤独与危险再次来临。
在之前的16年，每一天她都过着如此的生活。危机四伏，流离失所。除了这两天。
而如今，一切似乎都将重归往常。
“不要！”
一声惊呼，汉斯从床上惊醒。
她惊惶四处找寻，看到一道身影背对自己坐在桌前，心中松了口气。便见那道身影如泡沫般破碎。
“不！”
一声惊呼，汉斯从床上惊醒。
发现刚才是梦，她松了口气。紧接紧张看向桌子。上面放了不少物资装备，但没有熟悉的人。
或许如昨天那般，他外出了。
汉斯安慰自己，却是连鞋都不顾的穿，狼狈冲出房间，蹬蹬跑下楼冲出旅馆。
她什么都没拿，跌撞在黑暗中奔跑。地面粗糙石子和尖锐凸起将她一双脚底扎得鲜血直流。她浑然不顾，在数次撞到物体后终于摸到核弹镇大门。吃力将其推开一道口子，钻了出去。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如墨般的漆黑。只有渐行渐远的跌撞脚步声远远传来。
废土世界夜晚，大部分猎食者都会回到巢穴休息。但只是大部分。仍有小部分会出来觅食。这些生物或拥有如猫头鹰般的视觉天赋，或利用超声波来分辨周围地形和生物。或是用亮光引诱其他生物接近。
王耀遇到过后者，在黑暗荒野中远处一点荧光如鬼火般闪烁，距离几公里外便可看见。在接近时王耀打开手电，一头狰狞野兽出现在光柱下。没有嘴唇，狰狞利齿裸露在外，手指粗长，尖锐牙齿丝毫不让人怀疑一口就能咬下人类的大腿。
亮光就是它的鼻子。如深海鱼那般，用生物电使得鼻子亮起。
它四肢极短，只能以缓慢速度爬行。却能在短时间内爆发极大力量，如猎豹窜出。将那些被亮光吸引来的生物吞食。
只可惜它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面对接近五米内的生物，这只变异生物很不客气的后腿蹬出，让身躯如炮弹冲向猎物。巨口大张，欲咬住猎物不放手。
它得来的回应是被黑色角质包裹的拳头。
一拳挥出，将变异生物牙齿打得断裂，拳头去势不减轰入其嘴中，穿透喉咙将内脏震烂，一击毙命。
将这头野狗大小的变异生物尸体拽下去，手臂处黑色角质逐渐融于皮肤。血液顺着拳尖滴落下来。
……
“那是什么鬼东西，鬼火吗？”一处山洞洞口，两名德国人再用德语小声说话。
山洞在半山腰，留下两名守夜的人，其他人都钻入睡袋中。周围撒上特质药水，免得蚊虫叮咬。微弱火光的无烟炉散发着暖意。
山洞内很安静，甚至连洞口处的窃窃私语都能隐约听见。
山洞外的下方是一片荒野。从这里望去，可见无数荧光分布在这片荒野，幽幽闪烁。
“那是89号，一种类似深海鱼的生物。”另一名守夜人坐在一块岩石上，抱着自动步枪。他边说边伸手从胸口口袋取出一盒压扁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随即动作一滞。贪婪的将香烟放在鼻尖闻了一口，重新装回烟盒放回口袋。
“一般来说，只要不去好奇凑过去看，不会有任何威胁存在。”
“它们不会自相残杀？”
“一般来说，不会。每晚总有很傻的动物或昆虫接近过去。并且一次猎食足以让它一至两个礼拜不用进食。”
“看上去真是悠闲，连天敌都没有。”
“它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移动速度极为缓慢，同时因为捕食特性几乎不会数只行动。这意味着它们短暂的八到十年寿命中很难碰到配偶。”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生物专家了呵呵。”压低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有些蹩脚的英语从身后传来。
“Scheisse！”守夜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人低声咒骂：“噢天！吓得我母语都出来了。”
“抱歉。”那名说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换班时间到了，你们该去睡了。”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回去吧。”两名德国人拍着屁股从岩石上跳下来。不允许开灯，他们只能摸黑回山洞。
“那是什么？”另一人看到荒野如星光的荧光，疑惑出声。
“括也君，那是89号，发光的是它们的身体器官……”
二人靠在岩石上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那么……”括也君疑惑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生物平时不会移动，只会在原地等待？”
“没错。”
“那为什么这些荧光在向我们接近？”
“糟糕！”
……
漆黑荒野，剧烈喘息声与脚步声回荡。汉斯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了，也不知道王耀在哪。或许自己跑反了，与王耀背道而驰。
血肉模糊的脚底刺痛不断传入大脑。她紧绷牙齿，任由在身后地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她受够了颠破流离的生活，也受够了朝不保夕的生活。就在她自知将死时王耀出现，将她救活过来。她什么都不懂，没有战斗力。只能做个流浪者，在核弹镇周边捡些能吃的东西，或者不能吃的东西。
在王耀身边她有安全感，仿佛他在什么都无需惧怕。
“你在哪……求求你不要走……”
似乎是祈求得到回应，百米外一处荧光忽然亮起。
汉斯面露惊喜，加速往那里奔跑过去。
“我在这里！等等、等等我！别抛弃我！”
……
“嗯？”
王耀回头，看向荒野。荧光如夜空中的繁星分布。他冷漠的面庞浮现一丝疑惑。
“怎么了。”小五问道。
“没什么，我的错觉。”王耀摇摇头，转身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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