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真的有解救之法了?”
季暮雪离开之后,二皇子看向季寒蝉,面上明显有些好奇。
“只是延缓罢了”
季寒蝉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把阮时碧说出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二皇子点点头,“如此,我一会儿让手下把进贡的去疤药膏送给你”
季寒蝉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脓黄色疤痕的手臂,点点头,“谢谢”
她侧头相邀,“要进来坐一坐吗?”
“不了”
二皇子摇摇头,“此次只是想着你若是真的染上...便来看望看望你,万幸上苍有眼,留下了你的命”
季寒蝉带笑点头,“多谢关心,让两位劳心了”
说着,她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阮时瑾醒了吗?”
两人相视点头,“我二人此次前来正是有事要相告”
“什么事?”
二皇子凝视着季寒蝉的双眸,“我二人,已同南陵做好了联系”
南陵?
季寒蝉愣了愣。
“此事经我深思熟虑,想来能助太子造反,又能为我们所用的,非南陵莫属了”
“是南陵那位满公主?”
季寒蝉皱了皱眉,脑中骤然浮现出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正是”
二皇子点点头。
此刻三人成鼎足之势,围成一个稍大的圆圈,整个院子都静静的,无一人敢说话,恐怕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清晰听到。
季寒蝉在犹豫,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南陵对她是不利的。
但对面的两人,他们却不知道这点,同时,他们还还不知道南陵同阮家的交易。
“我觉得...”
季寒蝉犹豫了片刻,终是缓缓开口,“将南陵扯进来有些托大了,听说他们同阮家...有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毕竟我们也不知道”
二皇子却摇摇头,“南陵同阮家的关系暂无确认,因此我们才想找上你,准确而言,是叶大师”
季寒蝉却愣了愣。
“虽说这些年来叶大师不显山不露水,但全是因父皇的忌惮,虽平常百姓不识尊者,但我等却是不敢不尊,叶大师的本事,想必季三小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季寒蝉点点头。
二皇子接着开口,“还请季三小姐引荐罢”
“我得想想”
季寒蝉口中虽是这样说着,可是显然已露出了拒绝的态度。
显然,她觉得眼前这两人是想要利用叶知秋,不过随即看两人有些变化的表情,她便又开口,“我先告知我舅舅,看他怎么回答吧”
“如此也好”
二皇子点点头。
“就算南陵同阮家交好,也并无大碍,毕竟那位公主所图,不外乎便是王位,此举对她有利,她必不可拒绝”
这时候,世子在旁说话了,他背着双手,显得十分睿智。
季寒蝉点点头,“确实”
仔细思考来,满族那公主如果帮忙太子造反,成了,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就算不成,也无所谓,毕竟想翻一翻南陵水的,从头到尾,不都是他们吗?
“季三小姐,此事你既已参与,不如同那南陵公主一会”
二皇子这时候突然出声,他看了看季寒蝉,似十分慎重。
“我?”
她同那公主早已结怨多时,如今结盟看见她,岂不是要撕了她?
“是,本王相信你的判断,若有你的加入,本王便真正放了心”
季寒蝉愣了愣。
“我还是觉得这事还是欠妥,毕竟南陵...”
“今日阮时瑾醒来了”
世子突然打断季寒蝉的话,他收住了笑着的表情,露出丝丝严肃。
季寒蝉侧头。
“阮时瑾说,刺杀你的大部分都是阮家做的”
季寒蝉愣了愣,随即猛地想起了自己怀中揣着的阮字令牌。
她侧头望了望拾锦同弄诗,只见两人站得很远,此刻正望着她,面上表情也看不大清楚。
“你可还记得上冬节?”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是知书...
“你是说上冬节那回,是阮家刺杀我?”
“看来还真有此事,当时阮时瑾的交代时候,我二人还不大相信,因为上冬节手并没有得到你被刺杀的消息”
季寒蝉点点头,随即心头稍稍有些下沉,显然,她是明白了什么。
那日被刺杀后,她冲回洛阳城,进了城门便向医馆。
出来却碰见了阮时碧?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却没料到,其中真的有问题在。
那么昨日...
季寒蝉摸了摸怀中的令牌,此刻感觉那木制的令牌如千斤重量一般。
“听闻你母亲的事,同样是阮家做的”
季寒蝉看了眼世子,她点点头。
你生母...或许皇帝也有一分参与,此事...或许可告知叶大师。
季高甫的声音突然回响在耳边,季寒蝉低下头,不禁叹了口气。
叶知秋一心想要置阮家于死地,她从一穿越过来便知道阮家不是什么好货,如今又有二皇子和世子的举证,更加证明了阮家不安好心。
可是...阮时碧...她从不觉得他是这样的狠毒。
难道这就是阮时碧的目的?表现一幅良善的模样?
季寒蝉微微一笑,随即叹口气,“我知道你们想表达什么意思,此次如果若是把阮家拉下水的话,才是大赚”
“季三小姐果然聪慧!”
世子顿时一笑。
“道君兄,今后还敢小觑这巾帼奇才?”
他们突然提起阮家,自然是此意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叶知秋最恨的,便是这阮重,若告诉季寒蝉这次行动能剪掉阮重的羽毛,还愁她不参与?况且提起阮时瑾,便在意指他们有证据。
如此一来,给阮家修建修剪指甲,甚至剪掉几根手指的想法,便如愿以偿地成真了。
可季寒蝉还是犹豫了。
“我想先去见一面阮时瑾,并私下问他一些话”
对面两人皆是侧头互相对视一眼,“好”
“那等我先去换一身衣裳吧,这也不方便”
“季三小姐便先去罢,我二人在此等候便好”
“好”
一盏茶的时间后,这里将走出几人,并同时被掩埋在某一灌木丛中的黑衣人看见。
这黑衣人看向驶远了的马车,飞身离开。
“少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叫法。
此时此刻在阮府别院,某个房间正中,正坐着一个暗色衣裳的男子。
那桌上是剩菜剩饭,已经全然凉了,仔细看去,竟全是青菜叶子,清汤淡水。
“何事”
他没有侧头,只凝视着窗外,无关的轮廓被黯淡的光勾勒得极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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