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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九章 建康风流


  建康城,钟山龙蟠,石头虎踞,乃帝王之基。城周二十余里,东傍钟山,南枕淮河,西倚大江,北临后湖,处天然屏障之内。

  齐朝立国,遂以为都,分置琅琊、秣陵二县。地居形胜,守卫坚固,为历朝政治中心,经济繁华,文化鼎盛,人口百万,是此方世界最大的城市。

  大齐崩乱,诸候并起,天下由大一统走向城邦治,各地诸候铸城而据,向四周扩张,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依然未见统一之势。

  各诸候城主遥拱齐室,建康五百里内,为齐氏治地,妄起刀兵,天下共击之。

  两百年战乱不休,造就了建康的畸形繁荣。

  各地诸候以及城主,战败者多有避祸于建康城,苟延残喘,享受着曾经收刮的民脂民膏,由此造就了建康的奢靡之风。

  绵衣华裳,雕马香车,淮河之畔,靡靡之音,酒池肉林,十里飘香,醉生梦死者不知凡几。

  这里是英雄消磨之地,便有铁骨铮铮的好汉,住上两三年后也会成了废物。

  来到建康城,不得不游华林园。在华林园游玩后,必须要去天渊池看一看。六朝古都,历经千年繁华,不知多少的文人墨客,名臣贤士在这里留下足迹。

  领略了千年古都的文物风华,就要去淮河之畔体验一番十里香飘的姻脂女儿酥。

  若是不留恋风华雪月,就去琅琊城逛一逛,感受一下英武之气。名传天下的琅琊榜就发源于此,每三年一届,吸引着天下武者的目光。

  烟花三月,北方还处于冰霜寒雪时,江南已是草长莺飞。暖日曛曛,黄芽嫩绿,夹杂着一丝淮河女儿香的暖风吹过来,让人骨头都酥了。

  陈铮来的正是时候,桃花谢了春红,春江水暖,一群白鸭游过。憋了一个冬天,终于放了自我,能够出来肆意玩耍了。

  江边,河边,山上山下,到处都是人影。

  一艘乌蓬船,顺河而行,没有目标,行行止止。船夫的技术很精湛,坐在船上的人感受不到剧烈的晃动。

  小船轻飘,微微荡漾间,让人出生一丝乏意,懒洋洋的想着打个盹。

  船头的小火炉上温着一壶酒,秣陵城的雕酒,甘醇凛冽,回味绵长。乌蓬里有张小几,上面摆着几样小菜,腊制鸭脖,泡淑凤爪,一碟茴香豆,半盘酱鱼干。

  陈铮斜靠着乌蓬,任由小船飘流,观看着江边两岸的绿荫翠柳。身资婀娜的姑娘,临河浣纱,嘻笑晏晏,温柔娇嫩的吴语俚歌隐隐入耳。俊俏的郎君走过,姑娘们目乏桃花,大着胆子放肆的调笑起来,惹着郎君掩面逃走,只留下一群姑娘哈哈大笑。

  建康以西六百里,已出了齐室治地,有一座山叫做崤山。崤山之南有大八百里太湖。渔米之乡,风光秀丽。

  陈铮乘舟顺江而出了建康城,掉转船头向太湖而去。

  他去太湖不是游玩,而是寻找白老隐藏在崤山中的一处洞府。

  当年白老为白骨魔君时,横行八方,威震天下,破家灭门无数,收刮了无数的天材地宝,武功秘芨。

  随着修为臻入后天十一层,陈铮的于蛮荒世界识累的底蕴完全消化。于是,陈铮就打起了白老当年的珍藏。

  以白老阳神境的眼光,能被他看上的武学,绝对非凡。陈铮距离先天化境不远,正需要扩展眼界,积累底蕴。白老收藏的武学,天材地宝,正好做为他的资粮,供他突破先天化境。

  建康五百里内,太平盛事,五百里外,乱世未日。普通人是不敢前往太湖的,据说太湖上水寇横行,连五大圣地的弟子都敢劫掠,生冷不忌,极为难缠。

  船夫是个大胆的,学过几手把式,按照这方世界的划分,是个三级武者。仰仗自身武力,常年跑单帮,于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之中混了个熟脸,孝敬的勤快些,倒也让他淌开了一条发财的路子。

  常人不敢走出建康治地,有能力的船帮镖局要价又高,一些独行客,或是身价不厚者,就会雇佣跑单帮的船夫,护送他们到目的地。

  陈铮倒不怕什么水寇,思及与张秋水等人的约定日期还有半年,便一路游山玩水般前往崤山。

  当初,七八出海寻找白骨魔君的遗冢,得到世界变故之因,又各有奇遇,修为大进。约定了八月之时,月圆之日在建康会面。待到东海鳌客养好伤,返回大陆,各自告别。

  婉拒了张秋水的邀请,陈铮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南下,于烟花三月之际到了江南。

  浏览了建康城后,雇了一船乌蓬船,向着太湖方向而去。

  逆江而上,尽管船夫孔武有力,依然行走不快。等到傍晚时,才出了建康外一百里。

  话说,这个速度比之步行也快不了多少。若以轻功赶路,凭着陈铮的鬼影无踪身法,日行三五百里,不需两三天就到了赡山。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建康有一种美食,称作鲈鱼,此鱼只在后湖生长。慕鱼而来的食客们,沿江而行,前往后湖方向,从渔家手中卖上几尾鱼,就在江上生了火,开始烹饪鲈鱼宴。

  陈铮前往太湖,过了秣陵后,正好路过后湖。看着江上渔火点点,照映湖面,如同天空的繁星。

  鲈鱼宴的香味顺着江风飘来,陈铮美美的嗅了下,立即对船夫叫道:“船老大,咱们在后湖边过夜,我要尝尝闻名天下的鲈鱼宴。”

  “好咧!”

  船夫摇着船,穿过点点渔火,前面一片漆黑,船橹的划水声,“哗啦啦”传入耳中。江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

  “船老大可知哪里的鲈鱼做的最地道?”

  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上,听到陈铮询问的船老大,“哈哈”笑起来,道:“后湖边的鲈鱼没有不地道的,就看公子想怎么吃了。”

  “哦?”

  陈铮站于船尾,闻言惊咦,询问:“有什么说道吗?”

  “倒也没什么说道,只是身份不同,去的地方也不同。我知道有个地方鲈鱼做的最鲜美,条件简陋,却是祖传的手艺,据说连黄鹤楼的师傅都赞不绝口。公子若不嫌弃,我带你去尝尝!”

  “听你说的这么好,咱就去尝尝!”

  “好咧!”

  船夫用力摇起了船橹,向着后湖方向快速行去。

  远远的看见一簇簇的渔火,围着太湖边,怕不是有几十,上成的渔船。岸边燃起了篝火,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相隔一二里,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船夫没有在湖边停靠,而是摇船入湖,行走二里多,到了钟山附近。

  听着钟山上的啼鸣声,也不知上面是否有一座“寒山寺”。

  渔船在钟山之下靠岸,临岸有家渔档,看见船老大后,迎了过来,与他说起话来。

  船老大就站在船头上大喊起来:“高大嫂,快把你的老三样端上来。”

  陈铮站在船尾,打量着眼前的钟山,兴之所致,脱口而出:“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也不管应不应景,只是念诵出来。

  “好诗句!“

  突然一声叫好传来,只见相隔数丈远的一条渔船中,从乌蓬中走出一位中年人,朝着陈铮大声赞道。

  “公子好才情,如此诗句足以流芳百世。”

  陈铮闻声,看了过来,只见是一位中年男子,方正脸庞,嘴唇蓄着一缕胡子,目光褶褶,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对着他拱起双手。

  “在下曹安民,携家眷前往太湖省亲。没想到能遇到公子这般才情无双的雅士,实在荣幸之极!”

  对方的夸赞,让陈铮有些无地自容,连忙解释道:“此诗句乃是一位贤人所作,在下拾人牙慧,遗笑大方。”

  “不知何方贤人所作?”

  曹安民惊奇的询问起来,他自认胸有点墨,古今往来流传的名篇佳句熟记于心,竟对刚才的诗句毫无所闻。

  心中猜测,必是今时某位大贤所作,心中如猫抓一般,着实好奇的很,便向陈铮发出邀请。

  “公子若不弃,不如上船同食!”

  话说,对方船中有家眷随行,极不方便。于是,婉拒了对方的邀请,高声说道:“曹兄有家眷随船,不如来我船上!”

  听到陈铮的顾忌,曹安民向船夫吩咐一声,摇船而来,与陈铮并靠在一起。

  “叨唠公子了!”

  “在下陈铮,见过曹兄!”

  “原来是陈兄弟!”

  曹安民跳到陈铮的船上,二人相互介绍后,围坐在船尾。

  不一会儿,渔家提着食屉上船。

  “这家渔档的鲈鱼极为地道,尤其是老三样,远近闻名。配上一壶雕酒,便是神仙的享受了。”

  曹安民端起一杯酒,对陈铮请道:“萍水相逢,叨唠陈兄弟,请满饭此杯!”

  “曹兄客气,请!”

  从鱼脊挑下一块肉,喂入嘴里,入口即化,口齿之间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江草味道,陈铮的眼睛猛的一亮,出声赞道:“果然鲜美无比!”

  二人就着江风,品尝着闻名天下的建康鲈鱼,秣陵雕酒,山南海北的胡侃海聊起来。

  曹安民极为健谈,而陈铮却内向少言。多数时候,都是曹安民在说,陈铮默默的听着,但气氛一点都不沉闷。

  此人生在建康,熟读万卷书,堪称万事通,什么都知道一点。陈铮说起自己曾出过海,往东极而行。曹安民便与他说起了东海的地理风情,各种传说。

  难得遇到一个好听众,曹安民聊的尽兴,直到了四更,听到船中孩童哭泣,这才结束。

  回到自己的船上,对着陈铮摇手,叫道:“陈兄弟早些休息,明日一同前往太湖!”

  一夜无话,天色蒙亮,渔档的老板娘就开始生起灶火,做起了早餐。

  陈铮是闻着鲈鱼汤的鲜味醒来的,刚睁开眼睛,一股浓香的鱼汤味飘来。起身走到船头,江风袭袭,精神为之一振。活动一番腿脚,暗自催动着气血,在体内行走一周,驱除身体的僵硬,陈铮一步跨出,如凌空虚渡,迈到岸边。

  “好轻功,陈兄弟深藏不露,竟是一位高手!”

  曹安民刚出了船蓬,看到陈铮一步跨上岸边,眼前顿时一亮,高声赞道。

  别看他一身书卷气,却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手柔弱书生。这年头,身上没点功夫,出远门就跟去鬼门关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前往太湖,那里水寇横行,便是五大圣地的弟子经过时,也时常吃亏。

  建康五百里之内,不起刀兵,如太平盛世,千年古都的底蕴,在人们眼里这里就是人间天堂。同时也吸引了无数贪婪的目光,盘踞在建康治地的周围,呼啸成群,匪患成灾。

  太湖距离建康只有六百余里,盘踞了数十股水寇,劫掠过往行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水寇内部也是争斗激烈,时常火拼。

  曹安民的修为不弱,按这方世界的划分,是一位七级武者。正是有此修为仗身,才敢带了家眷前往太湖省亲。

  享用了鲜美的鲈鱼汤,招呼船夫启程,两条乌蓬船一前一后,出了后湖逆江而西,往太湖行去。

  乌蓬船行走速度不快,全靠船夫的一把子力气。逆江而行,一日行走百十里就算快了。

  无论陈铮还是曹安民都不急着赶路,游山玩水般,走到了五六天了,还没有到达太湖地界。

  平缓的江面上,两条乌蓬船一前一后,陈铮的船在前方,他端坐于船尾。身前放置着小木几,烫着一壶酒,摆放着三碟下酒小菜。

  曹安民的船在后,相距一丈远,对方坐于船头,两人遥遥相对,不时举杯相邀。

  行至傍晚,天色渐暗,前后左近没有竭脚之地,便把船靠在江边,钓几尾江鱼,燃一堆篝火,烧起鱼来。

  曹安民有一子一女,下了船后,在岸边嘻闹。其妇三十来许,保养得当,风资卓灼,是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子。

  立在船头,看着嘻闹的儿女。

  看着火上被烧的“滋滋”的江鱼,陈铮开口邀道:“鱼熟了,嫂嫂一起食吧!”

  听到鱼烧了了,正嘻闹的两个孩子冲过来。男童八九岁,这几日常与陈铮见面,并不害生,蹲坐在他旁边,盯着正冒油花的烧鱼,吸溜着口水。

  少女十六七岁,按这个世界的风俗,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颇受曹安民溺爱,不舍得她早早出嫁,便一直留在身边。

  少女早熟,乖巧的坐在曹安民身边,借着曹安民身躯遮挡,不时偷看一眼陈铮,又害羞的垂下头来。

  腾腾的火焰,映照着少女的面颊,如通红的苹果,水嫩诱人。

  等到曹安民妻人走下船来,少女便藏到母亲的背后。曹安民扭头看她一眼,见女儿娇羞之状,突然向陈铮逗趣道:“陈兄弟觉的小女如何?”

  这一句话,把个少女羞的惊叫一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遢货,说什么醉话呢,自家女儿也来逗趣吗!”妇人推了一把丈夫,嗔怒道。

  “哈哈哈……”

  曹安民不以为然,大笑起来。

  陈铮也没有想到,曹安民竟然拿自己的女儿逗趣,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作出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专注于眼前的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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