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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夙尘失踪


  穆禾右手扶地撑着身子,不解看着元离隐问道:“师兄这是作甚?”

  “强行引渡内力打通奇经八脉,反会伤了自身根本,导致内力外泄流窜,于修行有害无利。且若内力引渡之时稍有差池,八股内力同时回流丹田,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元离隐向扶在地上的穆禾伸手,穆禾不明其意,愣在原地毫无回应。元离隐只得拉着穆禾左手,强行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其实你初入门修炼,能至此已是难得,莫要勉强自己。”

  与元离隐接触几日,平日里不是打骂就是责罚,如今得他这两句夸赞,穆禾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愣在原地,瞧着元离隐冷冰面庞,探声问道:“师兄方才是在夸赞我吗?”

  元离隐闷哼一声再度背过身去,不欲搭理穆禾。

  就在穆禾缠着元离隐回答自己之时,忽闻远处传来一人呼叫之声。

  “离隐师兄原是在此处,让弟子一番好找。”

  二人回首朝着声音源头望去,见一苦修弟子正踉踉跄跄从远方跑来,口中不住向乾阵中站着的元离隐高声呼喊着。

  他步履急促一不留神飞扑在地上摔了一跤,元离隐见他神色慌张,起身也不拍身上尘土,一味喘着粗气朝自己狂奔而来。

  他最见不得门下弟子失了规矩,于是眉头轻皱,冲那苦修弟子苛责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师兄且快些往正殿走一遭,掌门唤的急,派内高阶弟子皆已集结,如今只剩师兄你一人了。”那苦修弟子跑至元离隐面前,累的也顾不上向他行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这番话后便躬身扶膝,气喘如牛擦拭着额间汗水。

  “掌门何事传唤?”

  “夙尘......夙尘师兄他,他失踪了!眼下掌门在正殿动了大怒,离隐师兄还是快些起身赶去正殿,免得在这档口上受了掌门盛怒波及。”

    关于夙尘此次重伤,墨以未曾向派中弟子言明细节,众人只知他伤重不起,养在房内一直昏迷着。

  平日里墨以虽与他不睦,但夙尘终究是跟了顾归雁多年,如今失踪不见,倘若他日顾归雁出关问起墨以,他也不好作答。

  元离隐见苦修弟子催的急切,便吩咐了穆禾自行修炼,琢磨其中关窍切莫强行打通经脉,而后同苦修弟子一并朝着正殿疾走而去。

  元离隐方至正殿玄关,便见正殿内里一紫砂茶盏从中飞了出来,险些砸在他身上。

  那紫砂茶盏落地炸裂,元离隐吩咐苦修弟子将此处轻扫干净,一人上了正殿长廊朝正殿内走去。

  正殿内,一众高阶弟子跪地不起,墨以与殊玄站在殿内正座两旁,元离隐瞧着那正坐之上所坐之人,竟是着一身蜀锦飞仙缎的顾归雁之女——顾香影。

  她本就少在派内走动,自顾归雁重伤闭关之后,她更是终日里守在顾归雁身旁。

  元离隐虽知顾归雁与夙尘师徒情谊不浅,可他重伤垂死之时不见顾香影出来问候,如今只是失踪,何以让她一豆蔻少女面露怒容,竟越了墨以代掌门的身份坐在正座之上训斥众人?

  “翻遍整个西绝山,也得将他找出来!”

  顾香影冲众人怒道,殿内跪地弟子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她。

  正座两侧,墨以神情凝重沉默不语,倒是殊玄先露了笑脸,冲顾香影轻声说道:“小师妹莫要动气,已经命人去寻了。”

  顾香影抬头瞪了她一眼,原本水灵双目如今看来却是令人畏,她指着殿内跪着的一众弟子,厉声问道:“今日是谁负责看着夙尘?”

  声落,二弟子从人群中起身,冲顾香影一拜:“回小师妹,是我们。”

  “今日晨起我等还入内为夙尘师兄喂食了丹药,可方才再次入内送饮水时,他却不见了踪影。我二人一前一后守着门窗,一直未曾离开,实在不知道夙尘师兄是如何从功房出去的。”

  顾香影身子向前微倾,瞥了二人一眼怒道:“他又不是雀鸟,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定是你二人懈怠,如今人丢了还敢白口狡辩?”言罢,她转身拔出殊玄所佩青丝长剑,从正座上飞身而起,剑指其中一弟子胸口刺去。

  墨以见状忙瞬移至那弟子身前,一掌打偏了顾香影剑锋,震的她手中青丝剑掉落在地。

  顾香影瞪了墨以一眼,仍欲将剑拾起,却见墨以一脚踢在剑柄上,青丝剑飞身而起,不偏不倚入了殊玄剑鞘之内。

  “事因我而起,与他二人无关。”

  “自是因你而起!”顾香影上前两步,直指墨以鼻尖怒斥:“看管归元心经前三卷,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夙尘盗了去,岂非你这掌门失职?”

  顾香影抬手,原是气急了想打墨以一记耳光,幸得殊玄上前将她悬在空中的手拦下,殊玄见了顾香影算是压着自己的脾性一直未曾发火,可如今见她这般刁难墨以,自是忍无可忍怒嗔道:“小师妹可别逾越了规矩,大师兄纵有不是,如今也已是舒华派掌门。除了师尊外,无人可对他这般无礼。”

  顾香影用力挣扎手却不得从殊玄掌中脱出,遂恶狠狠瞪着她怒道:“我爹说得,我为何说不得?今日若是我爹得知你们丢了归元心经,看他不将你们一个二个打的皮开肉绽!”

  二人争执不断,墨以也不愿搭理,只一心想着尽快将夙尘偷走的归元心经带回,遂吩咐了殿内跪拜着的众弟子一并下山,去寻了夙尘回来。

  众弟子领命起身退殿,却听顾香影在身后喊了句见到夙尘就地格杀,可见她对夙尘此举也是恨之入骨。

  原顾香影如此震怒,皆因日间弟子来报,夙尘连同墨以所保管的三卷归元心经一并从派中消失,想来是他夹带着心经私逃了。

  归元心经乃为舒华派独门心经,更是顾归雁称霸四岭修真门派的关要所在,如今被夙尘盗了前三卷去,若传入歹人手中,后果堪舆。

  顾香影这才出了偏殿,哪只细问之下才晓得,自墨以执掌舒华派后,派中竟接连生了这许多怪事,她自是要将这许多都迁怒在墨以头上。

  众弟子纷纷散去,殿内只剩墨以、殊玄与顾香影三人。

  墨以见殊玄仍握着顾香影的手不放,开口命其松了手。而后单膝跪地,冲顾香影说道:“此事因我一时疏忽而起,我必当率众弟子将夙尘与心经一并追回。待心经原封不动归位之时,我便辞了这掌门之位,任凭小师妹发落。”他抬头,目光坚毅真挚望着顾香影:“如此,小师妹可消气?”

  “师兄你这是作甚?身为掌门岂可行跪礼?”殊玄松开紧握着顾香影腕部的手,上前欲将墨以搀扶起身:“此事要怪也只能怪在夙尘那叛徒身上,心经三卷,你我三人为师尊入室弟子,皆有权利翻阅,谁又能料到夙尘会行此举?”

  墨以推开殊玄搀扶着自己的手,摇头道:“若是师尊在,定会亲授,断不会将心经所在告知我等,也就不会生出这般事端。说到底还是我太过相信夙尘,对他毫无防范,他言说我初任掌门事忙,若每次修炼都要先寻我取了心经也是不便,诓骗着我将心经存放之处告诉他,我便信了他的话,酿成如此大错。”

  顾香影本还气盛,可眼下瞧着墨以这般跪地认错,一瞬心软了不少。

  她神情稍缓和些,吩咐墨以起身:“方才我举止过激了些,我知此事错在夙尘,可大师兄你身为掌门,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如今爹伤势方有好转,自是听不得这些糟心事,师兄于其自责,不如想法子快些将那叛徒寻回来。”

  提起夙尘,顾香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面生厌恶道:“我早知他性子阴险,却不想这般欺师灭祖之事,他也做得出。”

  “小师妹先别心急,夙尘伤重,应是跑不了多远,待将他擒回,我......”

  墨以话音未落,却见三两高阶弟子满头大汗冲入正殿内,带头弟子冲墨以跪地一拜,战战兢兢说道:“回禀掌门,众弟子寻遍了西绝山,连山下临近村落青鸾镇及罗岩村也细细寻了一便,均未见夙尘师兄踪迹。倒是......倒是......”

  “倒是什么?”

  “从青鸾镇挑夫口中探知,约莫半个时辰前,见派中有人御剑而出,向着西北方飞去。据那些挑夫描述,御剑之人面相,与夙尘师兄十分相像。”

  “西北方......”墨以重复着弟子的话,若有所思的与殊玄对视一眼,殊玄瞬间面露一副吃惊神色,慌忙向众人说道:“北荡岭便在西北方向,那叛徒莫不是......”

  “我正是担心如此。”墨以皱眉叹气道:“他若当真带着心经去了牵机门,自会将师尊重伤一事和盘托出。季孙上阳与我们不睦已久,得了这消息,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动作来。”

  三人交谈间,离去寻夙尘的高阶弟子渐渐都回了正殿向墨以复命。

  墨以眼见事态严重,万不可再耽搁下去,遂命殊玄代他暂理派中事务,又安抚顾香影情绪,让她好生照顾师尊。而后转身面向众弟子,大手一挥拂袖生风,厉声道:“你等一众弟子随我赶赴北荡山,定要将夙尘擒回,以保心经不落外人手中。”

  众弟子跪地拜礼领命,声响震天。

  墨以归舒出鞘,足踏剑身御剑而去,一众弟子忙跟上前去,丝毫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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