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南巡(1)
可就在这一击即将得手之际,大都督的一只手掌却是搭在了脖颈上,粗厚的手掌足以当下这一击。
这人就如一个防备严密的“铁核桃”,让王小十无从下嘴。纵然王小十身法更为灵活,可打在这人身上却是不痛不痒,平白耗费了自己的力气。
王小十想要离开,可这人却又如跗骨之蛆,始终纠缠不放。而且,外面的兵丁也未曾冲进来。若他们能够在此时冲进来,却反倒是助了王小十一臂之力,他当能够制造出混乱,好借此离开。
可现在,院中只有他们两人,也令王小十没了脱身的机会。
王小十脑中千般的思索。“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要想个办法!”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所有凶险,也想到了自己所遇到的所有高手,却从未有一个如这人般,周身坚硬如铁。
而且这人颇多战斗的技巧,将周身几处要害也防御的很好。几次,王小十抬脚想要踢向这人的裆下,却都被其躲闪过去。
忽然间,对方的一双铁拳又到了。王小十避无可避,只好擎双臂抵挡,却是被砸的双臂一阵酥麻,好一通无力之感。
也正是这一击对拼的时候,王小十的脑袋想到了蒙赤行!
他与蒙赤行接触不多,却看得出,蒙赤行当是自己所见过,武力最为恐怖之人。
而王小十细想之下,蒙赤行与人交手之时,就如眼下一样,很少注意招式的变换,往往出手间便是那样的直来直往。他的一双手也如铁铸一般,能够轻易洞穿任何的躯体,甚至是兵刃。
难道蒙赤行的手就不是肉做的吗?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个“铁核桃”而束手无策呢?若自己有蒙赤行那一手的功夫,是不是可以破眼前的局面?
王小十试着,将腹中全部的内息上涌,至臂间,而后全力一拳打出,与这汉子双拳对碰。
这一拳,是王小十生平力道最足的一拳。往常动手,他都会将力气留有几分,好应对随后的变化。可这一击,却是凝聚了他全部的力气,全部的内息功夫,只求这一拳能够伤到对方,打碎这个“铁核桃”。
这样的一拳打出,是何等的畅快。就在这一瞬间,王小十懂了。
蒙赤行与张定边两人为何战力恐怖,就是因为他们一旦动起了手,就瞬间用上了全力。那是将自身全部的能量集中在了一点,瞬间爆发了出来。所以他们才如此的恐怖,令面对他们的人未曾动手,便已经心胆具寒。
想通了这一点,王小十也学着如此,全力的一拳打出,没有丝毫的保留。甚至于,这一拳的力道打在对方的身上,王小十身上连站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如此的孤注一掷!
这一拳力道果然非比寻常,赵都督被打的倒退了数步,而其右臂都因这一击而肿了一圈。
而后,王小十身上战意更为激荡。就如当初的张定边一样,出手之后,能够愈战愈勇,战力好似因为与对方每一次的对碰,而能够翻上几倍。
这一次,轮到王小十追着对方去打。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比一拳的力大。如此拳拳力道相叠,莫说是一枚“铁核桃”,就算是一个铁人,也会被王小十的拳头捶贬。
两个人贴在一起,一个打人,一个挨打。打人的舞动着双拳,而挨打的人则是抱头蹲在地上。两人都是不发一声,而单调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这时,院外的兵丁好似发现了院中的不妙,而冲了进来。
趁此时机,赵都督纵身蹿回了屋中,在门后抻出了一把宝剑,便向着王小十刺来。
王小十这才见到,而今的赵大都督,此刻已经鼻青脸肿,双眼中只有愤恨。这一剑逼迫而来,是逼迫的王小十退身躲避。只要王小十避开,这连绵的攻势便会有一个停顿。再然后,王小十自然不会有如此的武力,只能倒在自己的面前。
赵都督打的是这个主意,那王小十就更不能退。非但不能退,而且还要进前一步,以加巨自身的气势。
突然,剑锋到了。而王小十却想是不怕死一样,伸双指便要去硬碰那宝剑。
剑刃与手指对碰,却并非是如世人所想的那样,却并非是手指被切为了两段,反倒是那宝剑,在对拼之中应声折断。那“叮”的声响,好像是其最后的哀鸣。
这还是人的手指吗?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人。因为这里除了王小十之外,谁也没见过当年的蒙赤行!
赵都督也傻了眼。他整个人一阵萎靡之感。那是他心的萎靡。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去与王小十动手。哪怕王小十重伤垂危,盘亘病榻之上,他也没有动手的勇气。
王小十的右手双指仍旧伸直在身前,好似那就是一柄剑,一柄长长的剑,足以抵在赵都督的咽喉上,令他不敢妄动。
而后,王小十转过了身,脚下缓步向门外而去。来时,他是翻墙而入,做了梁上君子。而离开时,他却是大摇大摆,身处重兵包围之下,却大步离开。
没有人敢于拦阻,就如先前,在没有接到大都督的命令,而无人敢踏入那院子一样。
王小十走的从容,可出了府门之后,却是快步的自街面上消失,简直已经是疾步的跑开。他不敢大步而行,生怕会引起更大的不适。
与那个“铁核桃”拼斗了这么久,王小十又岂会是全然无事?他虽然身上并没有伤损,却是气力、内息大耗,眼前都闪过了金星,好似随时都会昏迷下去一样。
若非如此,他一定还有话要问个清楚,哪里会这么急着离开。
但同样的,今日王小十的收获也是最大的。他无师自通,摸索出了蒙赤行的战斗技巧。稍加时日,他就能像蒙赤行一样。
或者,他会比当年的蒙赤行更强!
想到此处,王小十嘴角含笑。这一笑的功夫,他的人便坐倒在了地上。若不先歇息一阵,他真的没有力气走回去,去见彭将军。
不过稍微闭上了眼睛,王小十的感知中,便觉得有一人从街尾走来,正在走向自己。
腰肢摆动,体态曼妙,那是一个女子。或者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走了过来,到了王小十的身前。她也同样在笑!
“公子!”这声音并不妩媚,却有别样的、一种诱惑的魅力。“公子可是在等人?”
“我要等的人来了!”
“哦?公子莫非就是在等我?”
王小十道:“若我不等你,你会不来找我吗?”他已看出,这女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王小十刚刚才会顺势坐在街上,以恢复体力。
当然,这女人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在王小十坐下后立刻现身。
恢复了体力的王小十是如何恐怖的,所以她不敢耽搁。
“公子说笑了!你我有缘,所以小女子想邀请公子饮酒赏月。”
“让一位姑娘邀请我,实在是不礼貌呀。”
“那就请公子邀请我如何?”这姑娘倒是好说话的很。比天下任何的女人都要好说话。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所求,她会变的好说话,这是她唯一需要付出的东西。
所以当一个女人愿意,她会活的比任何一个男人容易。
“可我现在不想请任何一个女人饮酒、赏月。”
“为什么呢?”她贴的更近了。“难道,公子放不下家中的娇妻?”
“贴的这么近,你不怕我吗?”
“连那个铁嘎达我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公子呢?”她说这话,便代表着刚才她也在都督府中,或许就在那间房中,与那些女人一样……
王小十没来的觉着很恶心。
她像是猜出了王小十的心思。“不过你放心,我还瞧不上那个铁嘎达。”
“你瞧的上我?”
“说实话,天下间就从未有一个如你这样的人。”
王小十道:“天下之大,你也未必见过所有的人。”
“从江南到漠北,我见的人的倒是不少!”
“你是漠北人?”王小十问。中原女子,绝对没有她身上的这种姿态。中原女子多带羞涩,绝不会似这样与王小十说话。她说的话虽不露骨,却也同样能够拨弄人的心弦。
姑娘大方的承认。“不错,我是漠北人士。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与那铁嘎达不是一路的,但我了解他背后的一切。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和我去饮酒了吗?”这话中之意就是在告诉王小十,“想知道这一切,就跟本姑娘走!”
“希望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不远。否则,我怕是走不动了。”王小十仍旧装出虚弱之感,让人不知其身体的状态。越是神秘,对自己便越有利。就如这姑娘,岂非便是神秘的很?
所以王小十也要装作神秘。
姑娘轻笑,而后街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队人,一队白衣人,抬着顶轿子,自黑夜中走来,如地府勾魂的使者。可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女人,年轻的女人,漂亮的女人。
若这真是去往地府的,那么这地府也未必就如人口中那般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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