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震惊
当烘干好,整整齐齐的一首诗呈现在纸上时,虽说是早有心里准备,柏世纯依然被惊到了:原来真的可以这样啊啊啊
不甘心的又拿起一张纸印上,又一张,再一张,直到墨色渐淡,才又加上新墨,如此往夏,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是印了十好几张。直到穆未晚笑着说:“五哥,纸可是很贵的。难不成你打算都印上这诗吗?”
柏世纯这才恍然停手,不可置信道:“这才多大一点功夫啊,居然已经印了这些张。若依这个速度来看,便是一本书,也不费什么功夫啊。”
穆未晚笑道:“那是自然!我说我这个法子不仅可以免了你抄书,还可以免了天下人抄书吧?”穆未晚也有些小得意。毕竟那些个手抄的典籍不说能不能见到,便是侥幸见到了,有时也难免会被那些错别字什么的带到沟里去。再说了,这印刷之术问世,就会大大降低典籍的成本。可以说是读书人的一大幸事了。
柏世纯现在满心满眼的对于穆未晚的崇拜,自然是点头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称是。
穆未晚看着自家五哥的傻样,不由抚额:“五哥,这才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若真的要以此开书铺,赚钱,还得建作坊,招工人。而且这版的大小尺寸,字的大小尺寸,选用哪种字体怕是都要细细规划一番才行呢。”
穆未晚呷了口茶,又道:“而且咱们大景朝典籍管理严格,若是想做这个生意,没有个过硬的靠山怕是不行的。”
却原来大景朝典籍出版均有严格的审批制度,寻常人等根本就做不了这个生意。这就益发的加重了典籍的珍贵性!一般人家得一典籍必珍藏之,轻易不示于人!
柏世纯也方才想到这些,立马就跨下了脸:“忙了这么半日,都原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穆未晚笑道:“五哥未免也太容易放弃了。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第一个问题去找四哥,建作坊,找工人,保准四哥给你办的妥妥的,至于你是出让股份给四哥,还是聘用四哥做你的掌柜,那就是你和四哥之间的问题了。至于第二个问题嘛,怎么家现供着两尊大佛呢,五哥去找他们就是了!看在二舅舅的面子上,总也会卖你这个好的。何况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要知道,对某些人难于上青天的事,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也许就是动动嘴的问题。”
原本还有些沮丧的柏世纯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四哥每隔五天回来一次,明日刚好是四哥回来的日子,我去找四哥帮忙。大不了让些股份给四哥就行!四哥从小就爱做生意,这事儿交给四哥,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至于二舅舅那边,我现在就去,想来看在二舅舅的面子上,那两人也会卖我一个人情。”说话间就要往外边去了。
穆未晚笑着拉住柏世纯道:“眼瞅着就到饭时了,五哥也不急在这一时。倒不妨换身衣服,好好吃顿饭,顺便想想如何与那两人商议。待饭后再去不迟!而且我也有两日未去诊脉了,不如吃过饭后我们一起过去。”
柏世纯这才警觉自己的唐突,憨笑道:“晚妹妹肯同去,自是最好不过。我这就换了衣服去爹娘院中。待饭后我去接妹妹同去。”
穆未晚又吩咐平安与石楠将那胶泥字模与印好诗的纸张收拾到一处。嘱咐平安记得晚上去二舅舅院子时带上。这才理了理衣裳,与石楠一起往外面走去。
才刚吃过晚饭,就有小丫头来报说五少爷来找穆未晚。朱瑾接过穆未晚才擦过手的帕子就不由得一顿:这个表少爷来的也未免太过于勤快了一点。虽说是表兄妹关系亲厚些无妨,可也不能没了分寸不是?当下眉头一皱,就欲回了小丫头。
穆未晚却抢先开口道:“五哥来的倒是快,且请五哥在外面稍等。只说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出去。”
转身对石楠道:“还是你陪着我去吧。”又和朱瑾道:“晌午时就和五哥约好了吃过晚饭一起去二舅舅那里的。我有几日没有去瞧瞧病人了,五哥也恰好有别的事情要去二舅舅那里。”
朱瑾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吩咐石楠道:“记得把那盏气死风灯带上,夜里路上黑,你可看好了姑娘,仔细别摔着,磕着。”
穆未晚笑道:“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哪里就那么容易摔着,磕着了。朱瑾姐姐大可放宽了一万个心,再不会有事的。”
朱瑾上前帮着穆未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头上的鬓发和首饰,见一切都好,方才放心地放穆未晚离开了。
出了门都见柏世纯正在那里无聊的转圈。见穆未晚出来,笑道:“妹妹这门槛愈发的高了。如今五哥想要进门都难了。”
石楠不满地瞪了柏世纯一眼:“这可怪不得我家小姐,五少爷若是再多来几次,我们的管家婆子怕是就要禁了我们家小姐的足呢。”
穆未晚笑叱道:“石楠不可无理!”接着又对柏世纯道:“五哥莫要在意,在京都府里时,娘亲时时讲究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类的话,我屋里的大丫鬟朱瑾是母亲亲自调教出来的,自是谨记于心。母亲临终前又亲自将我托付于她,她紧张些也是难免的。五哥不用放在心上。”
柏世纯也是个聪明的,穆未晚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倒对这个丫头生出了几分敬重:“晚妹妹此言差矣!倒是五哥我错了分寸。自古以来女子清誉大于天,妹妹身边有这样的人,是妹妹的幸事。妹妹万不可怪罪于她。”
穆未晚也不是个不醒事的,虽然对这个时代所谓的男女大防不以为然,却也明白不能以卵击石。自然点头应了。
当几个人刚进到柏云海所在的院子时,就见那年纪小的少年正在院子里慢慢的散着步。见到穆未晚,开心的咧开了嘴。经此一番生死,这小子算是彻底收起了对于穆未晚的轻视。
夜风里飘过不知名的花香,浅谈的金色涂满了屋脊,静谥安好,大抵如是吧。
率先打破宁静的是一道清润的男声:“晚姑娘有几日没有过来了,今日真是有幸。”却是那颀长而挺拨的身形。
穆未晚与柏世纯上前与男子见过礼,方回话道:“前几日见令弟与另外两人伤情均已稳定,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又有二舅舅在跟前,所以才放下心来。今儿一见,几人应是恢复的不错。再将养些时日,过个三两个月,应该就可以一如常人了。”
接着又笑道:“今儿个来却不但为此,尚有一事相商。不知道二位公子可方便请我和五哥进去喝杯茶?”
年长的男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些诧异:“自然是求之不得!姑娘与五公子快请进。”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去上好的茶来。
少年笑的灿烂:“今儿个可是有口福了,二哥这冻顶乌龙可是轻易不拿出来的。我今天也跟着晚姑娘享福了。”
那年长的男子冷冷的瞪了少年一眼:“哪次少了你那一口?!”少年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惹得一屋子的人尽笑。
穆未晚示意柏世纯将印好的那些诗句尽数放到桌上:“两位且请看看这个如何?”说罢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果然是好茶!这个茶自己只在母亲房里喝到过一次。所娘亲说是皇上赏下来的。此茶生于悬崖峭壁间,采摘极其不易。一年统共也得不了多少,极其珍贵!
两人初时不以为然,越看却越是心惊:“咦,这些竟然不是手抄的?居然如此整齐一致,方便告诉我们是怎么来的吗?”
柏世纯他们本就为此而来,静等着这句话呢。听得少年问,也不答话,只将桌上先前那些纸张归置到一边,将那字模并木框子一起放到桌子上,另外重新拿了新纸覆盖在上面。又轻轻地用类似于木匠刮腻子的刮刀刮过,来回几遍,方才小心翼翼的揭下。却是如同两人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一首诗被写在了纸上。
柏世纯满意的看着眼前震惊到有些失态的两人。不由得想到了中午时侯的自己:自己该不会在晚妹妹面前也是这么一副傻缺样吧?那可就太丢人了!
少年总是行动快过大脑,小七迅速地又扯了一张纸过来,按照柏世纯刚刚的操作来了一遍。虽说是因为用为过猛而致纸张略有破损,但却改变不了纸张上那齐齐整整,一模一样的诗句!
少年兴奋的大笑:“二哥,这也太神奇了!竟然,竟然可以这样?”
小七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而那锦衣男子却想的更多:此法如若问世,只怕是惊社稷,泣鬼神;功在当代,造福千秋啊!当下也是怔愣其间,心里却不啻万马奔腾,如江河涛涛,一时竟是胸如擂鼓,思绪狂涌。万语千言俱在嘴边,却偏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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