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科教学,开创女医
看完三个病人,三人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分科教学,开创女医。
老大柏世良是个因循守旧的人,对于分科教学并不反对。对于开创女医却是执意不肯。说什么:“千百年来哪里见过女子抛头露面,出外行医的?女子就该守在深闺,谨守女诫,女德。贞静守礼才是。”却被柏老爷子一句:“老大,扪心自问,昨晚的情况,若是你,可有几分把握救下二人?”老大柏云良这才悻悻住了口。只是心里隐隐对于老爷子的决定有些不以为然。
老二柏云海自小便痴迷于医术,自是认为谁能解决问题谁便是老大。至于这个人是男是女,倒在其次了。
酣睡一晌,午饭也没有吃。直到暮气初起之时,穆未晚方才悠悠醒来。
听到床上的动静,朱瑾忙放下手里的绣活,上前撤了纱帐,笑道:“姑娘这一觉睡得竟然是连饥饱都不知道了。这会已经是下半晌了。姑娘赶紧洗洗,起来吃点东西吧。”一边服侍着穆未晚洗漱更衣,一边吩咐麦冬去准备饭菜。
小厨房里一直煨着鸡汤呢,昨晚上穆未晚着实是累坏了。澡也没洗就沉沉的睡去了。此时睡足了觉,自然免不了要先好好洗个澡了。等穆未晚梳洗完毕,麦冬也带着几个小丫环摆好了饭。竹笋老鸡汤、清甜的碧梗米饭,八样菜分别是:百合银杏果、脆皮鸭、糯米丸子、白灼虾、青炒芥蓝、红烧鱼、凉拌三丝并一盘酸辣小菜心。
朱瑾服侍着穆未晚在主位上坐好。方和紫樱、麦冬、石楠三人一溜儿在下首坐好。原来穆未晚打小儿就要人陪着一起用饭。及至大了,柏云锦要让她立些规矩,穆未晚却死活不肯,只道只有这样,才吃饭香。柏云锦到底拗不过女儿,便只得依了她。好在这几个丫头都是那懂事的,谨守着本份,除在家里私下相处时略微松散些。在外面却是时刻注意着身份的。见如此,柏云锦便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什么特别没有规矩的事,便由着她们去了。
麦冬手脚麻利的给穆未晚盛了一碗竹笋老鸡汤,笑道:“姑娘昨个受累了,先喝几口鸡汤润润。”穆未晚委实饿了,便接过麦冬手里的汤碗,竟然几口便喝光了。朱瑾不由有些心疼,忙道:“姑娘慢点儿喝,仔细呛着了。”麦冬也笑着打岔道:“可不是嘛,姑娘若是喜欢这老笋鸡汤,咱们小厨房里还多着呢!可没人敢和姑娘抢!”
穆未晚也被几个丫头逗乐了,故意道:“这鸡汤炖得恰到好处,又不见一点儿油腻,都是我的了。你们谁也不许喝啊。”
石楠先忍不住了:“小姐,就赏奴婢喝一口呗,奴婢都围着那鸡汤转了好几个来回了。”还故意做出一副馋样来。一顿饭就轻松愉快的结束了。
这边饭菜刚刚撤下,朱瑾便道:“老太爷上午便传话来说若小姐醒过来了,便请小姐去他院里一趟。”朱瑾担心穆未晚听了这话连饭也不吃便过去,便自做主张的等小姐吃完饭才告诉了小姐。
穆未晚猜到应该是为了昨晚之事,便净了手。即往柏老爷子院中去了。
才到院中,便听到书房里传来激烈的争辨声。等到一名面目清秀的小厮进去禀告了。书房里的争论声方才渐渐弱了下来。穆未晚随着那小厮走到房中才发现,除了穆老爷子,大舅舅、二舅舅、大表哥、二表哥竟然都在这里。原本颇为疏阔的书房竟显得有些拥挤。
不等穆未晚上前一一行礼,穆老爷子便道:“晚丫头,我们几个方才都去你二舅舅那里看过那几个病人了。看来你那所谓的缝合之术非同小可,我们正在讨论是否可以将此做为我们苍山学院的一门新兴学科,广而教之,也可让原本无救的人重获新生。可惜,我们苍山学院目前还没有可以教授此学科的人才。”
穆未晚心中暗暗为老爷子点了个赞!然后笑道:“爷爷可否听孙女一言?”柏清华原本就是为了这个才找穆未晚过来的,自然笑着允了。
穆未晚道:“几位舅舅和两位表哥,这缝合之术原本就是娘亲和晚儿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偶有所得。如今能造福他人,也算是全了娘亲的一片慈悲之心。至于爷爷担心的无人教学,晚儿有个想法:大家听听是否可行。”
穆未晚想到自己曾经在柏老爷子跟前说过的当时因母羊难产,方才产生了缝合之术的事。便笑着说道:“爷爷可还记得晚儿当时是如何想到这缝合之术的?”柏清华眼睛一亮,象是想到了什么。
“缝合之术不同于导常药理,医理的教学,更注重学生的动手能力。同时,缝合之术如遇高危病人,耗时甚久,对于手术之人的体力、眼力及腕力均有较高的要求。且缝合之术要面对血淋淋的人体,甚至于内脏器官,施行手术之人须内心足够强大才行。因此,孙女儿建议可先行设立实验班,先以受伤的小动物来做练习,同时,可着人描摩真人的形体架构,令大家熟记于心。待真有人受伤时,将诊治案例详细记录,充实于教学之中。逐步充实这一学科,大家看看晚儿所言是否有一二可用之处?”
言毕,却是四周一片寂静。大家争论都几乎要吵起来的一件事情,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这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情何以堪啊?就连曾经激烈反对开女医,骨子里以为女子就当安守内宅,相夫教子的老大柏云良此时也不得不暗自叹息:若穆未晚是个男孩子,只怕柏家又要出一名了开山立派式的人物了。真正是可惜了。
柏老爷子却是开怀大笑:“晚丫头竟是比我们这一帮老家伙都想的周全,我看晚丫头此法甚好!我赞同晚丫头的意见。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老爷子都点头了,别的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何况他们确实也想不出比穆未晚此刻给出的方法更好的办法了。只是年少英俊的两个表哥因也被归入了老家伙的行列而暗自腹诽。
几个人忙着研究具体的教学方式,而穆未晚也牵挂着昨晚的两个病人。便由柏云海陪着穆未晚去探视病人。其余的人继续就教学分科做进一步的细化。
穆未晚分别查看了两人的伤口愈合情况和脉博。那一个伤到腿骨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而两个行了缝合之术的病人均已因为麻醉药过了时效清醒了过来。两人正忍着那麻醉过后的痛楚,好在两人倒是都没有发热症状出现。脉博也还平稳。
那被唤做小七的年轻男子见穆未晚来了,不由眼睛一亮:“嗳,小姑娘,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那什么,昨晚那个让人感觉不到痛的药能不能再给来一剂?”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见他这般模样,穆未晚倒不由起了捉弄之心。便笑着通:“是谁昨晚上说有什么招数尽管招呼来着?怎么今儿个这么点小痛就忍不了了?”
见被当场揭了短,那少年不由得便羞愤地红了脸:“当众揭人家的短,可不是君子所为。哼,不喝就是!这么点小痛,爷哪里就忍不了了。不过是想再试试你那药罢了。哼!”言罢,傲娇的扭头不再理穆未晚了。一屋子侍候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使劲地憋着。
穆未晚才懒得和他计较,不过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遂笑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君子。”气得那男子原本想要摆出的傲娇姿态也维持不住了。竟毫无风度地用手指着穆未晚,气得一时半会倒说不出什么话来。穆未晚更觉好玩,轻笑道:“原来你所谓的君子之风是这样的啊。”那少年虽在病中,却也忍不住掀了被子想要下来。幸得旁边那锦衣男子眼疾手快,方按住了那气冲冲的少年。
那年长的锦衣男子自是明白穆未晚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只是两人却为了这个大眼瞪小眼的,不免好笑,忙对穆未晚道:“我这七弟素来心直口快,如有冲闯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切莫放在心上。七弟昨晚回来的路上还和我说十分佩服姑娘的聪明才智呢!我替小七在这里向姑娘陪罪了。”说着,起身深深地向穆未晚躹了个躬。穆未晚知道两人身份尊贵,自是不肯受了这一礼。便向一边让过了这一揖。笑道:“公子多虑了,贵府小弟并没有得罪我之处。我不过是和贵公子开个玩笑罢了。并非我不愿意给贵公子用昨晚的药,只是那药用的多了会伤及人的大脑,非必要情况,不会轻易给病人用。而且贵公子伤势正在恢复之中,若用了那药,便会掩盖了身体的真实反应,我们反倒无法及时获知病人是否出现了其他症状。所以,非疼到不能忍受,一般不会给病人再用此药。疼痛和痒也是伤势正在好转的一种现象,可以通过和他聊天等他感兴趣的方式来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这疼痛也就这两三天最甚。过了这几日就好了。”
两人方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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