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宁弃豪门路
她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嚎啕大哭。
贺天情绪彻底平静,他感受到妻子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不安全。
他终于内疚起来,走过去,搂住沈雪吟,并拍拍她的肩。
无奈,沈雪吟心意已决,她擦擦眼泪,对贺天说:“我明白我嫁给你之后,得到了丰厚的物质,这几年来过得至少外表看起来比身边的任何人都风光。可是,这五年你对我的冷淡让我彻底明白的一句话的真谛:做女人,宁可在自行车上笑,也不要在宝马车上哭。我每天坐慕尚上班的时候,心里从来没有因为慕尚的尊贵而感到温暖过。我始终希望有一天,是我的丈夫陪伴我,和我一起吃饭、一起娱乐、一起逛街、一起交友。我的朋友带着男朋友或者伴侣打牌的时候,我也能带着你一起出席,你出去干什么事的时候,我总是不参加,也能了解到最基本的信息。”
“我是你法定的妻子,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和你都是两个人。”
“我不想再和名义上是我法定丈夫的你貌合神离下去了。我要和你离婚!”
沈雪吟盘算这些话已经盘算了许多天,一口气说出来,好像长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贺天端详着沈雪吟,最后笑了一声:“真好,你这一番发言,精彩极了。”
沈雪吟没法摆脱好像被枪当场打中的感觉,闭了闭眼睛,找回些力量,然后说:“随便你说什么吧,总之,我心已定。”为了表示是正式做决定而非胡搅蛮缠要挟于人,沈雪吟当场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来。
协议书上属于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离婚,她愿意净身出户。
贺天目前的身家可是很丰厚的,她这样要求,实在圣洁,让人感动。
贺天拿起笔,考虑了一下,说:“我曾经在牧师面前答应这辈子要爱护你,生老病死,都不放弃。现在走到这一步,我也很遗憾。”
沈雪吟不发一言。
贺天继续说:“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的。”说完,提笔在协议书上“刷刷刷”加了两条:
第一条,男方补偿女方500万现金。
第二条,长春路菁华园150平米的套房,离婚即日起归女方所有。
沈雪吟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想要你的钱。”
贺天笑了笑,柔声道:“拿着吧,等离婚之后,你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沈雪吟离婚的消息,好像飓风一样席卷整个北京路。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即使她们中有过无数的八卦人员发现过常常状态不正常的沈雪吟的身上,出现过婚姻不和谐的征兆,也断言这个嫁入豪门的女子其实并不幸福,但是,果真沈雪吟离婚了,她们又难以接受起来。
因为,每个女子心里都会藏有一个攸关于爱情是否可靠的疑问。
而沈雪吟的遭遇,显然针对这个疑问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渴望豪门婚姻的女孩子更不必说了,沈雪吟的离异给了她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从沈雪吟事件之中,她们得到的教训就是:有情饮水饱,没有情感的婚姻,就算金山相伴,快乐也离得很远。
不过,到底事不关己,短暂的震惊和唏嘘之后,讥讽嘲笑以及幸灾乐祸就产生了。四面八方都存在,潮水一样,沈雪吟到的地方,必然汹涌而来。
最得意的莫过音乐组被沈雪吟抢过风头的老师了,白露、秦丽丽和吴可,她们在也不用看沈雪吟脸色,不顺心时别说顶撞组长,就是夹枪带棒嘲讽两句,也再没人出头,替沈雪吟主持“公道”——公道嘛,有时候就是利益平衡之下的抉择。
语数外这些主科老师也少不了对这位迅速崛起而又快速没落的女人的抨击。王咏芳老师开会再也不会询问:“沈老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回到办公室,短短一语尤为犀利:“切,那个小姑娘——”
雷雅、贝露露以及其他同办公室的老师,都心照不宣,窃笑起来。
金倍身受池鱼之灾,再度被何美诗、李文越等欺负、排挤。何美诗、李文越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将金倍的办公用品扔在地上,然后叉着腰说:“再去跟你的沈大组长打小报告啊。”回座位的时候,还嗤鼻道:“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墙头草两边倒,这下搬着石头砸着自己脚了吧?”冷笑而去。
下班时,金倍在校门口追上沈雪吟。
金倍跑得气喘吁吁的,拉着沈雪吟的手,连声道:“等我下、等我下……”
沈雪吟驻足,转目看她道:“你也想对我说两句吗?”
金倍连连摇头,说:“怎可能啊?”
沈雪吟说:“我已经不受大家待见了,没法给你带来好处,只会给你带来坏处,你也要跟我说话吗?”
金倍张口结舌,愣了半晌。
沈雪吟表情发冷,移开目光后,继续往前走。
金倍毅力强悍,奔上去继续拉住她说:“别把我看得这么不仗义好不好?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和刚开学的时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
“怎么不是一回事?”沈雪吟冷冷道。
金倍将她拉得站定了,才说:“那时候你不是正当风头吗?我选择和别人联盟,那是因为想要对抗,不仅仅是你,还有整个圈子的形式。后来,她们不接受我,我就投靠你咯。”
“因为我受领导青睐?”
金倍耸耸肩,说:“有一半正确吧。”
“还有一半呢?”
“自然就是,因为你是宁兮的嫂子啊。”
“嫂子”这个词,这个时候对沈雪吟可太有刺激性了。沈雪吟冷漠的外表轰然垮塌,五官抽搐,眼圈迅速潮红起来。
金倍顿悟自己闯祸了,急忙叫起来说:“你别哭、别哭啊……”眼瞅着她们还站在校门口,金倍急忙拉起沈雪吟的手,两个人一起飞奔离开学校。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随便上了一辆刚刚进站的车。
公交车摇晃了两站路便到了海星广场附近,金倍拉着沈雪吟下车。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两个人找了个凳子坐下来,金倍这才说:“雪吟,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你以前是宁兮的家人,现在就是我的朋友。不管我现在怎么样,你有困难的时候,我总不能背叛你,和你站在对立的地方。”
沈雪吟强压了整整一天的悲伤喷薄而出,泪水好像倾盆大雨一样流出来,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这才双眼红肿停下来。
金倍看着都觉得心酸,掏出一张湿纸巾来,递给她,好擦擦脸。
沈雪吟擦了脸之后,金倍又买了杯热乎乎的奶茶递在她手里。
沈雪吟喝了一口奶茶,心里的憋闷终于松动些,感觉好多了。
提及和贺天离婚的事,沈雪吟边抽泣着边说:“这事儿,是我提出来的。我和宁兮哥哥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他是什么人、他在干什么,统统都不管我的事。我和他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每天我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没了他,我完全成了一个我自己都没法认识的人。”
萧雨接电话事件之后,每天早上,没有人再给沈雪吟准备早饭,沈雪吟要么自己给自己准备,要么路上买点儿。老杨每天只将她送到地铁站,这一点,沈雪吟傲气上来,想拒绝都不行。因为雅筑离最近的公交站台也有很长一段路,如果完全步行,她得六点钟就从雅筑出发才能走过去。而回来的路上,那种奔赴自己也不知道是家还是牢笼之地的心情,其凄凉和绝望,就别提了。贺天离家整整一个月,每天她都如同生活在炼狱一样,若不离婚,真是半天都挨不下去。
“最关键的是,贺天有女人。”
金倍听到这儿,忍不住叫起来道:“真的呀?”
沈雪吟说:“我收到了很多照片,每天都有,他和这个女人吃饭,和那个女人同行,还一起去酒店、夜总会、KTV……”
金倍的眼睛越瞪越大。
不过,后来金倍还是回过神来,问:“都不是一个女人吗?”
沈雪吟点头,说:“不是,各种各样的。”
金倍觉得不对劲,仔细想了想,说:“那不就是等于,贺总经理其实没有外遇。”又思忖片刻,嗫嚅下去:“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交往,就算自己不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会打起架来好不好?”停了会儿,看着沈雪吟说:“雪吟,那些女人都是贺总经理的下属或者合作伙伴吧?”
沈雪吟蓦然笑了,一边笑,泪水一边“哗哗”流淌出来。
金倍吞了口唾沫,猜测她的心理代替她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宁兮哥哥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却忽略了你在他生活中该有的地位。他和这个女人吃饭,和那个女人出去应酬,偏偏没有半天时间用来抚慰你陪伴你……”
沈雪吟已经奔流了很久的泪水再度川流不息。
金倍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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