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树敌
喧嚣告一段落，我将胖子打醒。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又左右打量一番，懵懵地说道：“哥，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老牛逼了，一个人干掉好几个牛鬼蛇神的boss。”
“那你有没有梦见我差点把你干掉？”
“有有有！”胖子连连点头，“你杀红了眼，‘Duang’的一声就给我干晕了，后面半昏半醒间好像被谁给扶起来，不过具体就记不清了。”
我不禁愕然，想这老小子的神经还真够大条。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经过告诉他，他伸个懒腰道：“折腾了一宿，真特么累，哥，要不咱去吃个早点。”
“也好。”
我看看表，5点过8分，正是早点摊开门的点。我们在大街上寻觅了一家打着“老字号”招牌的店，坐下要了豆浆和煎饺，老板忙不迭地制作起来。我打着呵欠等东西上桌，忽然一道瘦小的黑影从门旁一闪而过。我顿时一个激灵，起身便追出去。在街角的巷子里，我终于追上了它，却是一只黑猫。
“白小白？”我嘀咕道。
“嘭”的一声，邪气激荡，一丝不挂的白小白突兀出现眼前。她嬉笑一声，用指尖戳了戳我的额头，调侃道：“哟~这不是韩破刀大英雄么。”
我板着脸道：“说话前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不好意思，习惯裸奔了。”
她说完打了个响指，身上便凭空多出一套运动装来。她满不在意地当着我面提了提裤子，将腰肢的线条展现出来；转而又把上衣的拉链朝下拉了几寸，露出绮丽的沟壑，这才心满意足地抿起嘴巴“嗯”一声。折腾完毕后她蹦到我身边，将我肩膀一拍，乐呵呵道：“韩大英雄，听说昨晚你和旧神祇那边彻底决裂啦？”
“消息传这么快？”我略略吃惊道。
“操，你把两个勾魂使中斩了首，又一声喝退无数小弟，还让它们带话给死亡女神让她小心。这么牛逼的事，连云老师都干不出来。”
我顿首道：“不至于吧，以云老师的实力，干两个勾魂使应该也轻飘飘的。”
“傻啊你。”她说着捏起我的脸皮，被我拍开后搓着手道，“云老师不是干不过，而是不会干，你不知道吧，新旧神祇之间的底线。”
“底线，什么底线？”
“‘不能先动手’便是新旧神祇之间的底线。”白小白一本正经说道，“你也知道，新神祇源自游侠，而游侠受旧神祇的操纵。说白了其实是两股势力之间的角力，游侠被夹在其中，不尴不尬的。若是新旧神祇开战，这个体系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可是新旧神祇不是已经有过斗争么，我师父还参加了讨伐。”我疑惑道。
“对啊，实践出真知嘛。你可知道新旧神祇的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谁？”
白小白轻叹一声：“大英雄，你还真是一无所知啊，我看你改跟我姓，叫白痴好了。”
“别啰嗦，说重点。”我不耐烦道。
“你只知道游侠过天阶以后会成为神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不能成为神祇呢？”
“什么意思？”
“很简单，天阶的游侠除了进阶为神祇外，还有一种别的的进化方式。”
“让我猜猜看，消失？像我师父那样？”我冷冷道。
“消失？”白小白轻蔑道，“到了那种高度，岂是你想消失就消失的？”
“所以我师父…”
不待我说完，她粗暴地打断我道：“好了，别和我套话，我又不知道你师父在哪。云老师叫我告诉你，你昨晚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为表达他的诚意，玫瑰苑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你大可去找那个什么老板交差拿赏金了。”
“别误会。”我摇摇头道，“昨晚的事情可不是为了他，纯属私人恩怨。”
“呵呵。”她调皮一笑，把嘴凑近我耳边，妩媚道，“你也别误会，云老师只是说他看在眼里，并没有其他意思。哦，对了，至于我么，倒是越发欣赏你了，有空多联络。”
说完她化作一道黑烟，逸散至墙头。须臾黑烟散去，熟悉的“喵”声入耳，墙上的黑猫朝我眨了眨眼，“嗖”一声跑没了影。
我呆立片刻，缓过神来，只觉整件事越发扑朔迷离。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熟知的，原来并不是事情的真相。熟知事情真相的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迟迟没有告诉我。
我转身出了巷子往早点摊走，忽然背后传来几股凶猛的猎息，其野性较金大勇有过之无不及。我当即回头，朦胧的晨雾里，只见三道身影站在对面街角，正打探着我这边的动向。
三道身影为两男一女。左手边一个瘦高少年，着一袭黑风衣，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紧闭的嘴唇。当中站的是个中年男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礼帽，着一身黑西服，西服外套着件黑风衣，脚上蹬着双黑皮鞋，手里还握着把黑雨伞，从头到脚一身黑，厚重之中透露着几分诡异。右手边是个扎着一头脏辫的丫头，穿着宽大的嘻哈风服饰，脖子上大链子套小链子，手上金戒指并银戒指，腰带上别着个耳机，线一直拖到脚后跟。
三人发现我在注意他们后，并不在意，齐刷刷朝我走来。他们看似走的随意，脚下功夫却不弱，转瞬间便到了眼前。
“你就是韩破刀吧？”
一身黑率先开口问道。
“你谁啊？”我不禁问道。
“我可以当做你默认是韩破刀了吗？”一身黑又问道。
我不禁叹了口气，暗骂恶魔之眼瞎起什么名号。叫啥不好，非要叫韩破刀，谁特么名字里会带个“破”字？现在好了，眼前这不知十里八乡的找到我，都问是不是“韩破刀”，连本名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想罢我对一身黑道。
他上下打量我几眼，直言不讳道：“阁下的修为，不像是韩破刀啊。”
“那就不是呗。”
我说完转身便走，眼前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我仔细一看，那个鸭舌帽少年不知何时拔出我腿上的刀，正斜倚着马路边的护栏仔细把玩着。
“这把不就是韩破刀的破刀？”
少年说完也仔细打量起我来，我迎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漆黑的眼眸中充斥着喷薄欲出的危险气息，像只随时会发动攻击的猎豹，只等猎物进入攻击范围。
“小子，刀不是随便玩的，小心伤了自己。”
我一面说一面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刀，插回腿边。
“大叔。”一旁的嘻哈女孩开口了，“大家就别耽误时间了，是或不是你就直说吧。”
我微微眯眼，看看女孩，转而对三人道：“我说，你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赶着回去吃早点呢。”
“好说，好说。”一身黑伞尖点了点地面，站出来说道，“我们仨是专诚来找你的，因为你的人头，稍微值那么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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