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换控制权
秃鹫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叉朝胖子飞来。
“胖子！”
我慌忙想要推开胖子，身体却说不出的沉重，无法动弹。眼见金光朝着胖子胸口而去，似已无法阻止。惊慌之下，胸口血流更急，铺天盖地的黑幕渐渐遮住我的双眼。
“小子，不行了？”
熟悉的声音从脑中传来，我听出这是恶魔之眼的声音。
“你的好朋友就要死了，你竟然在这里倒下了？”
它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可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别特么好死不死的，给我睁眼！”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甩在我的脸上，我不由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的水波之中，空无一人的街、强横的秃鹫和危在旦夕的胖子通通不翼而飞。
“别看了，他们都不在。”
我闻声抬头，恶魔之眼重新以那个少年的姿态漂浮于眼前，脸上是满满的挑衅神色。
“怎么回事？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他怪笑一声，抬手便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道：
“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带我来的，因为这里是你的梦境。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太多时间陪你玩耍。眼下你身受重伤，你的朋友也快要挂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我捏住他的手腕问道：“做什么？”
他露出一副奸猾的表情道：“你记得我曾说过总有一天我要夺回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吗？那一天就是今天，如果你再不把控制权交给我的话，我们大家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放屁，控制权给了你还能要的回来吗？”
“这就要看你本事了。”他冷冷道，“我无所谓，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可是你那个胖子朋友，他若是不明不白搭条命进去，岂不是怪可惜的。”
我闻言沉默。
“别磨叽，我说了没有太多时间陪你玩耍。”他催促道。
“什么意思？”
“我先前的宿主之一拥有一个特殊技能——暂停时间，眼下我正用这个能力拖延战况。可惜你的实力不行，做不到绝对暂停，只能将时间大幅度放慢。”他话语间满是鄙夷。
“你特么的到底是帮我还是损我？”
“都不是。”他连连摇头道，“我只是为求自保实话实说。你确实不行嘛，区区一个十品邪祟就把你干翻了，她主子来还不碾压你啊。就好比那个云老师，你在他面前真是毫无还手之力，连那个什么狗屁白小白你都干不过。”
“说够了没有？”我铆足气力将掐住我的手掰开，“老子刚步入玄阶，干不过十二品邪祟干不过神祇都很正常，可你就这么点本事嘛？看着我被人干也不搭手？”
“血口喷人的东西，不是我躲开那两叉，你早就被人干死了。”他愤愤道。
我仔细回想，他说的确是实话。犹豫再三，我问道：
“如果我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你，你有把握干翻那鸟人吗？”
他尾巴一甩，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干不死她我还有脸见你么？”
“完事以后呢？控制权能还给我么？”
他昂起脑袋道：“不是说了么，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行！”我当即点头道，“眼下多说无益，先除外患，再说内忧。”
“你是同意了？”他稍显吃惊道。
“别逼逼了，不是说时间紧迫么，你少说点废话我早就同意了。”
他点点头，不再言语，伸手抓住我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再睁眼时，我已回到街头，金光正到胖子胸前几公分的地方。我毫不迟疑，本能跳上前抬手便抓住那道金光，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而这并不是我的反应，是恶魔之眼正在控制我的身体。
胖子本来闭目等死，等半天没死，睁眼一看，张口就是一声“我操”。
“哥，你你你…又复活啦？”
“为什么要加个‘又’字？”恶魔之眼代替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连嘴巴的控制权都失去。
言罢身体再度自顾自行动起来，右手掌心轻轻一握，那道金光竟被硬生生握断，成为两段废铁，掉在地上。
“你…”
云中的秃鹫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出口。她谨慎地打量着我，努力找出变化的端倪。
可恶魔之眼没有给她打量下去的机会，只听耳旁风响，瞬息之间我已来到她的身后。这回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第一我没想到自己可以移动的这么快，这就是瞬移好不好？第二我没想到自己可以跳这么高，云层中至少也是十层楼以上的高度。
秃鹫察觉到不对，急要转身，我的右手已经自顾自抓住她的翅膀。只听“嗤”的一声，她的右边翅膀竟被我连根扯出体外。
“啊——”
秃鹫惨嚎一声，从云层跌落，重重砸在了地上，局面瞬间扭转过来。
“你…到底是谁？”她挣扎着爬起身来，惊惧地看着我问道。
我落回地面，不紧不慢朝她走去，没有答话。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眼中的惊惧慢慢放大，哆嗦道：“你，你不是韩金吾，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恶魔之眼似是自言自语，语调异常平静，“我是你们惹不起的角色。”
秃鹫闻言震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没有多厉害，但是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恶魔之眼言罢走到她身前，冷冷看着她。秃鹫眼中的畏惧越发明显，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求饶。恶魔之眼才不在意这些，伸手抓住秃鹫仅剩的那只翅膀，冷笑一声，我顿时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嗤啦”一声轻响后，秃鹫的惨嚎响彻云霄。
恶魔之眼如同撕纸片一般，当着秃鹫的面将第二只翅膀撕成碎片。秃鹫这时再也顾不得颜面，瑟缩成一团哀求起来，大股大股的黑色液体从她背后的两个空洞中流出，打湿地面。恶魔之眼伸出手指蘸了点液体，放入口中吮吸，吸罢赞道：“果然，鲜活的才美味。”
秃鹫一听这话，脸上的畏惧再也无法遮掩，放弃掉最后一丝尊严，磕头求饶起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勾魂使”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惨遭欺凌的弱女子姿态。恶魔之眼见状，抚摸一下她的脑袋，扶她起身道：
“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以后最好不要轻易动我，否则她的下场会比你更惨。”
秃鹫闻言连连点头，表情稍微缓和，大约在暗暗庆幸恶魔之眼没有下杀手的打算。
可她白庆幸了。
恶魔之眼说完那句话，一手抓住她的脑袋，一手按住她的脖子，双手同时发力。秃鹫大惊失色，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脑袋已被硬生生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她惊惧的双眼仍死死盯着前方，再也无法合上。
恶魔之眼完成这场碾压式的杀戮以后，将头颅抛到一边，闭眼沉醉在杀戮所带来的快感中。黑色液体从秃鹫的头颅和脖颈处喷涌而出，沐浴在我的身体上。半晌，恶魔之眼睁开眼，对着尸体说道：
“你主子不是死亡女神么，你死了也一样可以带话吧。”
话音刚落，秃鹫的尸体化为大团黑气，萦绕在我的周围。恶魔之眼张开嘴巴，将这大团黑气通通吸入腹中。
胖子从头到尾目睹这场杀戮，惊魂未定道：“哥，你…你是怎么了？下这么狠的手。”
“闭嘴！”恶魔之眼大吼一声，扭头朝着胖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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