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蓄势

　　对于母亲的礼物，皮养丰来之前就有了主意。超级跑车外形都太张扬，坐姿较低，驾乘感受也比较差。豪华商务轿车又太正式，大部分还需要司机来开，母亲也不会喜欢。

　　有两款，就像量身定做一般，皮养丰觉得刚刚好。

　　劳斯莱斯魅影，和宾利的欧陆。

　　两个品牌的展位离得不远，两款车又刚好被安排在一起。争奇斗艳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绕着两台车边走边细细打量，围栏外的看客也不以为意，知道里面的是真正的买家。

　　皮养丰似有所感，抬头看见了远处两个熟人，南晓旭和邱秋。倒也不奇怪，两人都是外地人，刚刚履新，趁着休息日和车展过来买个代步工具。可能是没看到自己，皮养丰也没主动打招呼。

　　在不懂车的人眼里，劳斯莱斯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对开门”了，在商务轿车里面，无形中提升不少形象分，也就是俗称的逼格。

　　但是在魅影上，双门轿跑，还这么用，就很难受了。皮养丰的收藏里面就有台老式的魅影，偶尔开还行，有几次忘了，用力过猛还差点把门给拆了。简直是“反人类”的设计。皮养丰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内饰和外形很满意，但是这车门，是真的不喜欢。改装倒是可以解决，但那样就失去了原汁原味的优雅。

　　李跟班也恰到好处的补刀，“这门好帅的，就是穿裙子下车的话会走光的。”“那个伞是不是真的很贵......”，大约李姑娘的重点在“走光”，从不停往前探的山峰就知道了。

　　机场是不存在的，ABCD字母表中介于后两者之间吧。以老皮的块头，两手刚刚好，一边一个......

　　深吸一口气，默念几句口诀，压下躁动的皮弟弟。

　　“是吗？有道理。路路你对车子很有研究嘛。”

　　“还好啦，天天接触这个，懂一点点。”说着，还比了比“一点点”的首饰，声音带着娇媚。

　　......

　　耐着性子，选了欧陆，随口问了句有没有限量版，本来以为会没有，也没打算再夺人所爱。

　　却被告知有个咸朝国的商人上个月破产了，订单退了。现车前几天刚到港口。李梦路自告奋勇跟着客户经理去查配置单了，接过来一看，大体上过得去。

　　因为是私人订制，还是退订的，经销商收过了违约金，为促成成交，难得的给打了个折。李跟班大呼小叫的邀功，皮养丰答应送她一件瑞蚨祥的旗袍，二十多万的价格足够满意，眼睛里春意涟涟。

　　拒绝了打折的好意，随手选了几样价值略等的赠品和便于更改的配置。经销商也投桃报李，又送了几次免费上门保养，价值接近二十万，旗袍的钱回来了。

　　无论综合国力再强，经济再发达，贫富差距也是有的。古今中外莫不如是。最底层人民的生活水平更有说服力。帝国作为全球第一人口大国，能保持辽阔国土、团结的诸侯国和归宗的民心，靠的就是强大的内政。

　　一件瑞蚨祥的旗袍，大概相当于李跟班大半年的收入了，对于近八位数的车价来说，就不值一提了。皮养丰动动嘴拒绝的好意，就被经销商轻飘飘送了回来。

　　手续还是李梦路去办的，两辆车拿到不少好处不说，还白得了一件旗袍，大约可以在很多场合当一当“女神”了。李跟班似乎身子都软了，老皮同志自然不是柳下惠。

　　下了地库就将美人儿拦腰抱起。

　　......

　　一番云雨过后，在李姑娘哀怨的眼神中，打电话给物业管家，让他们派个司机将李姑娘送走。

　　李姑娘走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又跑回来丢下一张名片。皮养丰随手接过，丢进床头的抽屉里，里面还有几张，大概是相同的来历。

　　回想起回来的路上，一手开车，一手扶在滑嫩嫩的大腿上；李姑娘动作似乎有点生疏，但极力迎合，别有一番趣味儿。脸上挂着嘿嘿的贱笑，“似乎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皮养丰感叹到。

　　从腥风血雨的战场到平静的都市生活，很多老兵适应不了，爆发许多心理疾病。皮养丰不存在这种情况，一方面现在的工作虽然清闲，但也有半军半民的味道。另一方面也是强大的心理素质了。

　　碎片般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冒出，皮养丰也逐渐知道了越来越多的事。

　　“天外来客”，父母也不是亲生的，自己复杂的身世曾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世界。一切都是有来由的，皮养丰不相信自己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但是内心深处，他爱这个家。父亲是职业军人，从小到大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是熟知历史的皮养丰，从这个国家的崛起历程中，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不平凡。知道的越多，就对父亲和他那样的群体，就越是佩服，发自内心的敬佩。

　　对于母亲，皮养丰曾经有过很复杂的感情。天才科学家，家世、学识样样不凡，竟能让人忽略她作为女人出色的外在形象，这是相当不易的。优秀的女性往往纠结于别人对她外貌的认可多于才华，李云卿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足够优秀。

　　这样一个女子，先是把自己变成了军嫂，又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帝国的科研事业。对自己，也充分尽到了做母亲的职责。

　　最初的自己，刚刚穿越时空，又在千碓秘境被干扰，生命回到了最初似有似无的混沌状态。作为她的研究对象，孜孜不倦的等待着将自己成长，所费不比十月怀胎轻松。

　　“养丰”二字就是母亲李云卿所起，那时的自己体型干瘦、体表干枯，李云卿只希望能把自己养的丰满一些。

　　后来的研究过程中，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停滞状态。研究所内主要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应该继续观察以确定科研价值；另一派则认为应该物理消灭，避免将来可能存在的危险，既然无用，就更应该毁灭。

　　李云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努力，成功将自己收养。有人说，李云卿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占有科研成果；有人说......剩下的都太难听，在此不做表述。

　　只有皮养丰自己知道，李云卿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孩子。甚至还拒绝了父亲皮方元要一个亲生孩子的请求，只为了给自己一份完整的母爱。

　　据说两边的家庭为此吵的不可开交。以至于至今二十多年，皮养丰都没见过两边的亲属，也没有去打听什么。

　　直到自己五岁那年被绑架，由于时空问题，整整消失三年。父母两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受了太多委屈。

　　皮养丰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帝国人，除了文化、肤色和来自记忆碎片的认同外，最主要的，就是来自父母的爱的感召。

　　记忆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来电的是禁卫混成旅的旅长，颜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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