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实的世界
白凡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苏萌，似乎是因为刚刚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变得波澜不惊，沉默了一段时间：
“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都不是真的对吧？”
“呵呵，放心吧，你的朋友们都还活着，刚才只是在幻境里面”苏萌笑眯眯的说道
白凡顿时像放下了包袱一样，整个人又显得有了活力，不过瞬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
“呃…你是妖怪是么？”
“嗯，从你的角度看来，是的，我是个狐狸精~”苏萌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更显妩媚。
“狐狸精啊……我有点乱……”说着白凡露出了苦笑。
“别矫情了，你仔细想想，现在是不是还有点小激动啊~”苏萌有些揶揄的说道。
“我确实一直幻想着可以让生活有点不一样，不过这也……嗯……我确实很激动，只要你不吃了我的话。”白凡肯定地说道。
“放心吧，面试已经通过了，暂时不会把你吃了。”苏萌笑嘻嘻的说道。
“我能问一下刚才的面试是怎么回事么？”白凡似乎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身体有些发颤。
“刚才的面试主要是测试你的选择。”苏萌说道。
“不是很明白。”白凡显得有些迷茫。
“荒原上狼群追你，逃跑是你的选择，枯井内绝境之时，依然没忘记那个蜂蜜也是你的选择。”苏萌说道。
“听起来，我好像很弱的样子…”白凡有些讪讪的说道。
“你本来就很弱啊…勇气并不代表鲁莽，面临实力相差不大的选择拼命是勇气，但是面临实力过于悬殊的还选择拼命那就是莽夫了。”苏萌说道。
“那如果在井里我没有去吃那团蜂蜜呢？”白凡问道。
“你可以跳下去和毒蛇撕打，也可以强忍住白蚁爬满全身向上爬，毕竟白蚁不吃人肉，又或者跳出井外和狼群拼命。”苏萌说道。
“可你刚刚还说，和实力过于悬殊的拼命是莽夫啊？”白凡继续问道
“我说过，主要测试的是你的选择，而不是选择的对与错，鲁莽本身也是一种选择，重要的是你做出了选择。”苏萌答道。
“听起来好是像怎么都会通过的样子啊。”白凡有些无语。
“该通过的人自然会觉得如何都会通过，但如果你在看见狼群的时候就吓得坐在了地上，惊恐到根本不做选择，你就会看着狼群把你的肚子挖开然后啃食干净，其他没有分到肉的狼群会开始撕咬你的四肢，等骨头上只剩一些肉渣的时候狼群才会咬断你脖子。”苏萌淡淡地说道。
似乎联想到了凄惨的场景，又或者天气确实有些寒冷，白凡哆嗦了一下，又问道：
“那我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呢？”白凡有些低沉的问道。
“那是测试你的责任与坚持。”苏萌说道。
“所以如果我选择好好照顾林超的父母也会通过的是吧？”白凡说道。
“答对了，但是我更加喜欢你的选择。”苏萌似乎想到了什么，显得有些开心。
“那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呢？”白凡又问道。
“那你就会继续这么活下去了，而你的朋友就永远的死了。”苏萌冷冷的说道。
“你不说这都是幻境么？”白凡似乎联想到了苏萌所说的结局，有些后怕的说道。
“我也说过不要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幻境里面呢。”苏萌淡淡地说道。
白凡似乎被苏萌的话震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放心吧，你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不是么？总之恭喜你了，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苏萌声音变得甜腻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看到白凡时候的样子。
“所以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啊？”白凡愣了一会儿，还是显得有些迷茫。
“我们这个组织叫做“事成”，来自一个更加古老的组织，做的业务则参差不齐，总之就是解决这社会上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苏萌说道。
“呃，公司待遇如何啊？我是什么岗位啊？”白凡问道。
“肯定不会让你饿死，而且，经历过这些你还愿意回去继续工作么？”苏萌似笑非笑的问道。
“呃…好像是不太想回去了。”白凡抓了抓头发，沉默了一段时间：“我加入！”
“那么，欢迎你加入‘事成’，今天是你入职的第一天”苏萌笑眯眯的说道。
“那个，我好像还得跟公司办个离职手续啊……”白凡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我已经帮你办完了，离职证明就在我桌上。”苏萌淡淡的说道。
“……”白凡有些欲哭无泪。
苏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白色的玉牌。
“好啦，公司相关的介绍还有规矩什么的回来再跟你说吧，先把这个带上。”说着苏萌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玉牌。
白凡结果玉牌的瞬间，玉牌就化成了一束白光融进了白凡的左手，接着白凡的左手背上浮现出了一个玉牌的标记。
“这是什么啊？”白凡有些惊讶的盯着左手。
“这个是给你注册账号用的，你可以集中精神在这个玉牌标记上自己体会”苏萌说道
白凡看着左手正想问怎么集中精神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浮现了几行文字：
一、个人信息
二、装备
三、功法
四、任务
五、通讯录
后面还有一部分空白，只不过上面写着目前职位过低，其他功能尚未解锁。
“我擦！虚拟现实！？这做的也太棒了吧”白凡有些夸张的惊呼道。
“不是虚拟现实，你现在就是在现实里，这是多件造化神器一起发动所造成的效果，你可以把你现在的状态理解为在玩真实的游戏，只不过你的生命只有一条。”苏萌似乎见多了这种反应，淡淡的说道。
“我去！这也太棒了吧！”白凡作为一个深度的游戏沉迷者，显得有些激动。
“千万要切记，你不是在玩游戏，因为包括你自己，你接触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苏梦严肃的说道。
“明白了！”白凡想到之前的幻境，明白了这件事的沉重，严肃的回答道。
“好了，其他的回来再给你介绍。”苏萌看了看手机说道：“今天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让你过来面试是因为今晚就是寒衣节了。”苏萌看了看手机说道。
“寒衣节怎么了？”白凡问道。
“寒衣节鬼门大开，利与先人沟通。”苏萌说道。
“不是吧，真有鬼啊…等会儿，鬼门大开跟我有什么关系？”白凡有些懵，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对于鬼怪的接受能力显然有了质的飞跃。
“因为这样你的新手大礼包的质量有可能会变得更好。”苏萌说道。
“新手大礼包？呃，那是啥？”白凡有些发懵。
“和游戏的新手大礼包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你以后的工作装备了。”苏萌说道。
“工作装备和鬼门大开有什么关系啊？”白凡还是没明白。
“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总之你把新手大礼包理解为抽奖就可以了，而在寒衣节的时候抽到大奖的概率会比较高，有可能出现特大奖。”苏萌有些急促的说道。
“哦，好吧。”白凡呆呆的回答。
“乖~我们出去吧，时间马上就到了”说着，苏萌带着白凡走到了院子中。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凡刚一走出房屋发现院子中影影绰绰的飘着很多虚影，白凡打了一个哆嗦，颤声问道：“这些是鬼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这些只是对这世间还有些执念的可怜人”苏萌有些唏嘘的说道。
白凡显得还是有些害怕，尝试着避开那些虚影，白凡跟着苏萌走到了院子里的那些田字形的草坪上，看见那个叫毛毛的少女和那个叫石头的壮汉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石头手里还拿着那柄铁铲。
“你竟然没被吃了啊，嘻嘻，我叫苏毛毛。”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欢迎加入，我叫齐石，大家都叫我石头。”齐石憨厚的笑着说道。
“大家好，我叫白凡，以后请多指教。”白凡似乎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有些窘迫地说道。
“好了，也都介绍完了，时间差不多了，白凡，你可以开始挖宝了。”苏萌说道。
白凡发现院子里变得更加寒冷了一些，那些虚影也显得有些凝实，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过了凌晨12点了，接着石头就把铁铲递了过来。
“这是你的掘尸铲，知道你今天过来，昨天晚上给你赶工做出来的。”石头憨憨的说道。
“啊？这是要干嘛？”白凡手里拿着个产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茫然。
“完了，这是个傻子。”苏毛毛低声地嘟囔着。
“看见这些一格格的草坪了，感觉一下，找一格你看的顺眼的挖，大礼包就在里面。”苏萌说道。
“好吧，哪个格子里面的礼包好一些啊？能不能透露一下？”白凡有些谄媚地问道。
“这些泥土里本身没有东西，它们只是各种信息的桥梁，所以要你感觉一下，没有最好，只有最适合，你仔细感觉一下吧，不过大部分新人感觉不到什么，你可以随便找一个挖了就好。”苏萌说道
……
白凡使劲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觉什么，用力到眼睛都已经有些发麻了，也没感觉出来什么，白凡暗想：看来确实感觉不到什么。白凡准备随便找一个就开始挖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那个早晨他扎进去的那格草坪还有脑袋的痕迹，白凡觉得有点丢人，决定就把这个坑挖了好掩盖他的黑历史。
一声闷哼，白凡把铁铲用力的插进了草坪。接着，白凡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凡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山谷中，眼前有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上一个高大的影子正背对着他。
白凡感觉左手一烫，一行字浮现在了眼前：
【警告：宿主已进入不明空间，已断开与母机的联系】
白凡有些不明白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只是发现原来可见的五个选项现在都变得灰暗了，即使集中精神也没有反应。
“多少年了啊，还能有人来到这里，小娃娃你叫什么？”这时一阵声音从那个高大的影子传来，声音如同冬日的惊雷，震得整座山谷嗡嗡作响。
“我叫白凡，您是谁？是给我大礼包的么？”白凡被声音震得脸色有些发白，颤声问道。
“大礼包？”高大的影子似乎有些疑惑，接着发出大笑：“哈！哈！哈！多少年了啊，竟然有人向我要东西。”
“您要不给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白凡似乎有些畏惧眼前高大的影子，也有些担心刚才玉牌提示的状态。
“不给？哈哈，为什么不给？”
高大的影子转过身来，只见一副极具男性魅力的脸庞出现在了白凡面前。
没有挺立的剑眉，也没有消瘦的脸颊。
有的只是最普通的庄稼老汉拥有的普通五官，但是白凡感觉这最普通的脸庞上的每一个点细节都更加的厚重，更加浓密的眉毛，充满力量的脸颊，似乎不惧一切的双眼。
这些都聚在了一起就显得这个人极具粗犷的魅力，仿佛可以联想到这个男人曾经骑马奔跑在广阔的草原上，整个草原都掩盖不了男人的万丈豪情。
白凡这时却显得有些震惊，因为这个男子从双肩起，两臂已经完全消失了，看断口好像是被利器砍断的，腹部也被一根巨大的铁链插了进去，铁链的另一端在山谷深处，被雾气所挡，看不到尽头。
“小娃娃，我问你几件事吧，问完了我就送你大礼包，大大的礼包。”男子说道，接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能收到我的礼包，哈哈哈！”
“您请说。”白凡回道。
“苍梧渊现在还好么？”男子有些低沉的问道。
“苍梧渊？您说的是哪个苍梧渊？”白凡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哪个苍梧渊？九嶷山旁的苍梧渊啊！”男子说道。
“前辈，据我所知那是先秦时候的地方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白凡有些惊疑不定地回答道。
“先秦？那是什么时候？”男子有些疑惑，男子顿了顿又问；“姬轩辕现在怎么样？”
“先秦距今要超过3000年了，至于您说的姬轩辕，如果我所知不错的话，可能已经死了快5000年了。”白凡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样，颤声回答道。
“姬轩辕已经死了？”男子似乎不太相信白凡，但也看出来了白凡应该不知道什么了。
“原来已经过了5000年以上了啊”男子自言自语道，沉默了一段时间，男子又问：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明天你就要死了，你会干什么？”男子淡淡的问道。
“我要死了？”白凡苦笑的想了想，回答道：“说实话，我还没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我可能会去爱的人面前再看她一眼吧。”
“看一看爱的人啊…”男子发出一声叹息，沉默了一段时间，说道：“我也没什么东西能送给你了，这老伙计我用了很久了，就留给你吧”说着，从男子身体里面飞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插在了白凡面前，剑身呈暗红色，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古字“兵”。
“小娃娃，你的修为太弱了，我的老伙计的脾气不太好，用的时候要量力而行”男子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
“你身上带着八卦图的气息，但已经被我遮蔽住了，没有人知道你见过我，我是个不祥的人，出去以后也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见过我，切记！”
“明白了，前辈。”白凡恭声说道。
“好了，小娃娃，很高兴这么多年还能看见个人，你回去吧。”
说罢，男子用力的往山谷外走去，但由于被铁链拴住，走到山谷口时，铁链已经被拉的笔直，隐约可见男子的脊椎骨和铁链连接处正在剧烈的摩擦着，发出巨大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男子的脸上暴起了青筋，整座山谷都在嗡嗡作响，山谷似乎也在用力的和男子对抗着，山谷深处发出一阵阵嘹亮的龙吟。
“应龙！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男子大声喊道，腹间的铁链发出嗡嗡声，似乎是在嘲笑着男子。
“我只是一直不愿意让她难做…”男子有些难过的说道，难过似乎只持续了一瞬间，男子的目光就变得坚毅了起来：
“小应龙！你，还不行！”男子说罢，只见浑身肌肉绷紧，双膝微曲，大喊一声，双脚用力的往地面一跺，整个山谷都震了一下，而后整个山谷就都被拔了起来，铁链在中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男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拉着整个山谷往前走着。
白凡在山谷中已经惊呆了，面无血色的拿着那柄锈剑插在地面上，企图不让自己摔倒，锈剑于泥土摩擦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似乎在嘲笑白凡的胆怯。
只见这时男子又是一声大喝：“小娃娃，如果看见苍梧渊的人，能照顾就照顾一下吧！老子去也！”
语罢，男子更加用力的往地面一跺，整个人如火箭升空般的跳了起来，铁链似乎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拉力，从中折断，隐约听见一声哀嘶传来。
男子脊椎与铁链的连接处则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雷鸣声，天上立刻劈下了无数道黑紫色的闪电，击在了男子的腹间，只听一声巨大的“咔”声传来，整个山谷都随着这一声在剧烈的震动着。
只见天空中，以腹部为断点，男子整个人被劈成了两节，下半身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轰”的一声，而上半身则向天边冲去，隐约间传来男子豪气的大笑声。
白凡这时似乎也被男子的豪气打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铁剑，在心里默念道：“我会尽力的，前辈。”
男子消失后，天空如玻璃一样的碎裂开来，这时白凡左手一热，一阵天旋地转后，又回到了事成小院，隐约看见苏萌和石头正向他冲了过来，接着，白凡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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