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清复明膏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也是满清统治最稳固的地方,单单城内驻扎的八旗军队就有数万,所以在这里,夜里可没有宵禁一说。
这不,玉兔高升过树梢,高升茶馆之中依旧人员火爆,茶博士提着一个长嘴的水壶,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台上说书的中年人手拿折扇,一拍醒木,台下众人纷纷叫好,更有甚者,抓了一把铜钱向台上撒去,看的说书先生的喜上眉梢,说起书来是越发的卖力。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罗晋百无聊赖地磕着一盘瓜子,对于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人,除了最初的一丝新奇之外,整个茶馆让他提不起一丝兴趣。
说书人抑扬顿挫讲得的故事,在他看来不过是老掉牙的东西,对于经过现代社会段子轰炸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早知道就去八大胡同转转!
对于出现在这里,罗晋隐隐有些后悔,至少八大胡同可以见识些莺莺燕燕,总比在这里看一群糟老头子来得舒服。
将手里的瓜子扔进盘子里,罗晋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忽见一名扛着膏药旗的老者走进茶馆,别人的膏药旗上的膏药都是黑色的,他这的膏药却甚是奇怪,一半青,一半红。
罗晋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知道这奇怪的膏药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清毒复明膏药。
听这膏药的名字是否觉得别扭,试着将这名字掐头去尾,只留中间两个字,便剩下“复明”二字,没错,这人就是罗晋要等得人,也是天地会的一员。
卖膏药的老者进门之后,熟门熟路地在僻静之地选了个位置坐下,立刻就有茶博士上前给送上茶水、瓜子。
看得出来,老者应该是这里常客,便连茶博士都跟他寒暄了几句。
待到茶博士离开,罗晋迈动脚步,不疾不徐地来到老者所在的八仙桌旁,自顾自地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老丈,不介意在下在这里坐吧!”
卖膏药的老者看了罗晋一眼,见是个少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未说什么。
“我看老丈是卖膏药的,所以过来想跟您买一副膏药。”罗晋继续说道。
“哦!”
老者眼中多了丝兴趣,买卖上门,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当即热情地问道,“不知道小哥要买什么膏药?”
微微一笑,罗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要一副清毒复明膏药。”
老者眼中的热情瞬间一凝,看了罗晋一眼,当即皱眉道:“有是有,就是有点贵,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
闻言,罗晋心中一喜,跟他记忆中的回答分毫不差,当即毫不犹豫地说出下一句:“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不卖!”
“那不是太贵了,哪有你这样还价的。”老者一脸诧异地看着罗晋。
“不贵、不贵,只要当真去得清毒,复得了明,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不贵。”罗晋笑着说道。
“这位小哥,要不我们到外边详谈?”老者突然收起脸上的表情,建议道。
罗晋点点头,当即付了茶资,随着老者一直走到茶馆外一处荒凉僻静之处。
老者站定脚步,转过身,目光上下打量着罗晋,开口道:“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
罗晋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老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狐疑,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着有些面生,不知道在红花亭畔住哪一堂?”
微微摇头,罗晋抱拳道:“在下扬州罗晋,并不住在红花亭畔,今日冒昧打扰,是想请阁下给陈总舵主带句话,请他明年五月之前到京城一聚,在下请他看一场好戏。”
“扬州罗晋!”
老者眼睛一眯,“你就是那个人称‘一拳碎城门’的罗晋。”
“那是各位武林同道的抬爱!”摸了摸鼻子,罗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貌似他“一拳碎城门”的外号,在江湖上知名度很高!
“江湖之中无风不起浪,少侠精通的是手上功夫,正好老夫也练过一些拳脚,我们切磋一下如何?”老者双眸爆射出精芒。
“那在下就得罪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罗晋身上气质陡然一变,满头黑发逆风狂舞,衣缺猎猎作响,从原本的人畜无害,瞬间变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逼人。
手臂一摆,一双肉掌接连拍出,发出凌厉的音爆声。
“好掌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者浸淫武学数十年,经历大小战斗数百次,也算是识货之人。
只是一眼,便看出了掌法深浅。
每一击虽然不快,却都势大力沉,如凿山劈碑般勇猛刚劲,而且施展开来,连绵不绝,罩住他所有的退路,让他避无可避。
见此,老者双眼一眯,突然含胸拔背,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升腾,那里还有一丝垂朽的气息。
浑浊的双眼变得如星辰般明亮,双臂一震,发出哔哩啪啦的骨骼爆响声,曲臂冲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上去。
“嘭!”
拳掌交加,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声,周围的积雪也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外四散开来。
然后就见老者,噔噔噔,一连后退了七步,方才勉强站定,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惊骇。
而罗晋双脚踏在地面,身形没有丝毫的晃动。
两人高下立判。
“承让了!”
一掌之后,罗晋并未趁胜追击,而是选择抱拳而立,一脸淡然地笑道。
这样的结果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对面老者的实力虽然不弱,却不过才达到内劲后期,而且毕竟上了年纪,气血衰败,较之巅峰时期差了一筹。
甩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老者直接抱拳道:“在下徐天川,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虽然只比试了一招,老者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是心服口服。
正所谓拳怕少壮,他毕竟上了年纪,这一拳集中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已经是他此时的巅峰,却被对面少年轻易的挡了下来。
而且他能感受到,对面少年并未出全力,尤其是在察觉到两者的差距时,少年的力量输出瞬间削减了三成,否则此刻他就不只是后退这么简单,说不定这条胳膊都会废掉。
所以这个人情他必须得领,徐天川皱了下眉头,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脸诚恳地开口道:“罗晋少侠,你所说的事情小老儿记下来,一定尽力去办,不过小老二只是天地会的青木堂的一名属下,人微言轻,陈总舵主平时日理万机,是否会答应,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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