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缺陷
逃离星术师世界至今，特别是意识到陌生神祗存在后，现实不断刷新着张扬观感，过去凭之立足的许多常识和知识，一次又一次的被颠覆，因此镜像世界相对的主世界可能存在机械意识这一点，对大星术师造成的惊诧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
“位面世界还剩下301701厚度。”张扬判断道。
从奥克塔维斯实验室离开又过去了两个月。
眼下是纽约时间傍晚19点，斜斜落下的夕阳在天际边缘散余光，将天空照射得一片淡黄，张扬此时此刻所在位置，位于纽约最高建筑物帝国大厦顶端，距离地面500米空中，俯视下方像是一只只蚂蚁般的渺小的来往车辆。
哗！
轻微的空气炸裂声响起。
在凡人难以看见的层面上，城市上空以帝国大厦为中心，高度500-550米、直径200米的空气蓦然消失，突然出现的真空环境使得四周的空气快速朝中心合拢，于是造就了每隔十多分钟就会在这建筑物上方出现的异样。
搬运空气注入异空间，又持续了十多个小时。
相对充足法力支撑下的张扬，每当精神力消耗大半，就会闪烁至下方不远处帝国大厦顶部的一间房屋，进入深度冥想稍做休息，等到精神状态恢复后又继续搬运空气，期间电流抗性消散后便回到菲斯克大厦恢复法力，每天都忙碌个不停。
搬运空气依靠的是纯粹法力，并不能利用法术达到取巧效果。
因此就算两个月的时间里，依靠各种方法恢复了超过50星的法力，但截止今天张扬意识海内的法力储量，比起两个月前非但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一大截，只剩下了8星9784盏，仿佛这些天以来的努力都变成了无用功。
这当然不是大星术师的本意。
经过前面十多个世界的苦日子，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一个能量充沛的低等法力世界，又轻松掌控住了金并和他的菲克斯集团，原本张扬是准备就趁着这一次机会，抓紧时间将法力恢复圆满后，继续扩展意识海洋的幅度，争取早一天晋级半神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
没想到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说起来也是令张扬万分不解，在一个月以前将法力恢复至49星9999盏法力后，刚刚突破50星法力的张扬，意识海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强烈的警讯，仿佛继续恢复法力的话，就将会遭遇到极其可怕的后果一般，当即就震慑得他不敢乱动。
星术师从学徒层次晋级，直至半神等阶的过程，就是意识海的拓展过程。
每一个具备星术师潜力的凡人，在转职法阵上通过考验，与凡人阶层割裂、诞生不灭灵魂之后，灵魂深处的意识海便会随之诞生，学徒层次的意识海内会有1盏法力，最大储存法力的上限为1000盏，也就是学徒层次能够施放预言术需要的法力。
星术师灵魂不灭。
意识海位于灵魂深处，每一名星术师在施放星术的时候，都会对灵魂产生微不足道的一丝影响，随着施法次数的增加，灵魂强度会得到等比例的增强，换句话说灵魂才是星术师们真正的身躯，外在的皮囊只不过是一层伪装和法力输出的中转站。
当灵魂强大的一定层次后，就可以尝试晋级了。
尽管星术师晋级的方式简单粗暴，但想要成长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当一名星术师学徒自觉灵魂圆满准备晋级，就需要先将意识海内的法力填满，然后继续强行灌注法力，并利用精神力量维持在意识海内。
就像是一个杯子，强行压进超出体积的水液。
这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随着法力的不断注入，晋级者的灵魂将会有一种被撑爆的感觉，那种痛楚需要非常坚韧的意志力，以及足够层次的灵魂强度支撑，就算张扬现在已经快要进阶半神，但过去晋级时候的痛楚依然是不堪回首。
当星术师学徒承受住了法力注入，将上限1000盏的法力硬生生堆叠至2000盏的瞬间，法力海将会把所有堆积的法力消耗一空，枯竭的法力海将会拓展至2000盏法力上限，学徒层次的灵魂接受住堪比折磨的考验后，也会引发质变突破更高层次的门槛。
学徒将会晋级1阶星术师。
可要是在晋级过程中意志力承受不住，或者是灵魂强度不够的话，满溢的法力将会从意识海内喷涌而出，作为星术师实力根本的法力，将会变成杀死星术师的罪魁祸首，对星术师灵魂根本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和破坏。
轻者精神错乱变成疯子，严重的话灵魂粉碎重融入皮囊，沦为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
两种结果对于星术师而言，基本上还不如死掉算了。
如果只是考验意志力的话还好说，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每一个星术师的灵魂都是独特的个体，晋级时候的需要的最低灵魂强度也不一样，这就造成了星术师无法借鉴先辈的经验，只能依靠自身认知来判断是否应该晋级，晋级到底能不能成功。
历史上有难以计数的星术师，在晋级失败后自杀。
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完美的星术一般，星术师们在晋级方式上不像其他法系职业那么复杂，却也有着非常致命的缺陷，因为灵魂强度的不可控，导致了许多星术师即使自觉灵魂圆满，也迟迟不敢踏入晋级更高境界的门槛。
反正就算是学徒，星术师也是灵魂永生。
只有那些胸怀大志的星术师，才会努力攀登法力的巅峰，不断晋升更高层次。
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意识海，而意识海是每一个星术师过往经历的集合，所谓的经验、阅历、知识、心性都在意识海内融合，形成了一种抽象、难以描绘、总的来说偏向于对星术师有利的无意识判断，用凡人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形容的话。
意识海发出的警讯就是加强版的第六感。
就像是上一个世界，想要离开哥谭市时收到意识海警讯一样，张扬在发觉不对之后马上开始想办法解决，不惜耗费了20星法力施放了五阶预言术进行探查，得到的结论居然是灵魂强度无法承受法力，如果继续填充法力将会有灵魂破碎的可能。
到了大星术师等阶，灵魂破碎也不会沦为蝼蚁。
破碎的灵魂并不会导致张扬死去，而是会马上融入皮囊，到了那个时候张扬就等同于一个拥有大星术师实力的凡人，这一副凡人之躯就是他的根本，受伤等同于灵魂受创，被杀死的话就等于灵魂完全泯灭，并且再也没有办法提升等阶，永远停留在大星术师层次。
这绝对是大星术师无法接受的。
对于死亡张扬并不畏惧，逃离星术师世界是为了晋级半神、神祗，为了能够有一天可以向那个毁灭星术师世界的恐怖存在复仇，要是因为一次疏忽导致这样的后果，那张扬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也辜负了诸多战死同僚和伟大神祗的照拂。
于是张扬边开始使用这种折中的方式来消耗法力。
“呼...”又是一次搬运后，张扬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
默发闪烁术作用下，张扬的身形从帝国大厦上空消失，瞬间出现在大厦顶层的一个房间里，这一处原本是某个上市公司总裁办公室，在法术的影响下本层活动的凡人依然忙碌工作，却全部忽略了这一个房间的存在。
房间里只有毒藤女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对于自己的一号奴隶，张扬一直以来都带在身边，一方面是她的特异能力对凡人杀伤力太大，另一方面是作为一个便携法力补充器，当然要随时取用才有价值，所以除非必要的情况下，毒藤女都只能被他收入异空间。
被控制过去这么久，毒藤女已经完全认命。
每一名星术师的精神烙印，只可能在同一个生物身上使用一次，所以就算有了充足的法力，张扬也没办法使用奴隶契约来将毒藤女重新控制，好在过去这么一段时间后，这个原本动不动在意识海内大呼小叫的女人，已经变得安静沉默许多。
就算目睹了金并黑帮的许多暴行，以及星术师的残酷手段，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情绪。
“唉...”叹了口气，张扬走过来紧挨着奴隶坐下。
意识海内被压住的毒藤女意识，传递出一丝夹杂着羞怯的恐惧，而原本毒藤女放松的身体，也因为张扬坐下而紧绷，特别是当张扬的手习惯性搂住她的细腰时，毒藤女更是有些慌乱，但却依然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任凭摆弄。
现在的毒藤女，知道自由有多宝贵。
这还是因为她最近很老实，所以张扬才放松了精神桎梏，使得她重新感知控制使用自己的身体，被控制的这几个月以来，她反抗过、挣扎过、辱骂过、哀求过、哭诉过，换来的只是毫不留情的意识镇压，现在认命以后得到的自由令毒藤女无比珍惜。
慌乱羞怯的情绪，只不过是未经人事处子的自然反应罢了。
“没想到我的灵魂强度会出现异常？真是奇怪...”对于自己奴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张扬根本毫不理会，他一边汲取着重新获得自由后，奴隶身上更为浓郁散发的花粉毒气，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自己眼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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