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徐少邱嘴硬。
心中许是早就默许了, 但是嘴上仍是不轻易松口。
石青与他斗智斗勇, 磨破了嘴皮子,最终, 他松口了。
给她一次机会。
他说只给她一晚上的时间,如果怀上了,就生, 如果没有怀上, 往后那就不要再多想了。
然而,石青却觉得,这···似乎由不得他。
到了第二晚。
嘿嘿。
徐少邱只咬牙切齿。
最终, 石青在他的怒火中,在他的压迫下,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霸王条款。
那是两人人生中最为荒唐的一段岁月。
后来往往忆起, 石青直觉得不可思议,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一段时间自己到底是如何挺过来的。
而徐少邱却每每得意得紧,时常要拉着石青怀怀旧, 体验一把曾经的疯狂。
石青向来是有些传统及内向的,每每与徐少邱亲热, 只在房里及浴室里,偶尔被拉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及地毯上, 那可是要红脸一整天的。
然而那一段时间,两人几乎尝试了各种各样的花样,屋子里各个角落皆是他们两人欢爱的痕迹。
甚至, 到了室外。
于是,到最后,石青只哭着喊着,不生了···不要生了···有淘淘一个就够了···
然而徐少且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一字一句道着:“那可由不得你——”
在他的强势攻陷下,很快,便传来了好消息。∞思∞兔∞网∞
石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摸着平坦的小肚皮,嘴里喃喃道着:“宝宝,你总算是来了,你若是在晚几日,妈妈就快要沦陷了···”
然而徐少邱面上却有些隐隐不满,只怪孩子来得太早了。
算算日子,怕是头一回便已经有了。
石青只悔不当初,早知道,早知道···
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
自从生了淘淘后,因着原先的屋子太小了,便搬了住所,搬到四环外的别墅区,比较安静,距离石青的学校却也不算太远。
其实,石青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在原先的屋子里住习惯了,里头是他们两人满满的回忆。
其实有一百多平了,并不算太小,然而徐少邱却觉得伸展不开,从医院出院后,便直接搬到了新的住所。
后来,两人周末偶尔会带着淘淘到原来的屋子住上一两晚。
新的家里有着一个大大的游泳池,那是徐少邱平日里待得较多的地方,淘淘亦是在水中长大的,很快便学会了游泳。
然而,石青到底还是没有学会。
主要是他嫌她笨,老是学不会,然而其实他根本就没怎么教她,两人通常在泳池里,皆是胡闹比较多。
那日,还是在知道好消息的前一日,两人在游泳池游泳来着。
自从徐少邱的母亲知晓两人计划生二胎后,高兴不已,为了方便两人备孕,便主动将淘淘接到老宅去了。
那一段时间,家里时常只有他们二人。
那日。
石青被他折腾得已经彻底没有脾气了。
从水里,到泳池岸上,到上头的躺椅,石青简直是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将要抬不起了,全身已经散架。
他悉数给了她后。
石青只有些受不住,两眼一翻,差点快要晕过去了。
只趴在他的身子上,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一时,两人均是有些气喘吁吁地。
赤·身·裸·体的躺在了躺椅上,许久,徐少邱微微平复了,嘴角只微微的翘起,吃饱喝足后,是满脸的餍足。
一低头,便发觉石青趴在他的胸口,宛若睡着了。
他伸手往她后背探了探,怕她着凉了,便微微支起了身子,将搁在一旁的浴巾浴袍给拿了过来。
然而才一动。
身上的人便忍不住小声的呻·吟了声,只呜咽着:“呜呜···别···不要了···不要了···”
只费力的抬起了小脸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徐少邱见她没有睡,一脸害怕。
颇为无奈一笑,只抬着手摸了摸她的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着:“真没用···”
说着,只大手一挥,拿来浴袍,盖在了两人身上。
石青却觉得有些委屈,哪里是她没用。
分明是他···
石青只有气无力的道着:“你···你···还不出来···”
他还尚且在她的身体里,没有出来。
徐少邱只双手将她拥着,轻声道着:“还有力气说话,看来——”
后边两个字隐隐带着威胁的味道。
石青便彻底没了声。
不多时,徐少邱一低头,便见石青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身子上睡着了。
喉咙里不由低笑出声,喃喃道着:“小东西···”
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脸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平缓。
随着他的呼吸,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她的身子跟着他的节奏一起,上下微微起伏着。
徐少邱心中一片柔软。
只伸着手,将她脸上的碎发轻轻的拨开,佛到了耳后,又盯着她的温婉柔和的侧脸,只觉得如何都瞧不够似的。
眼,微微有些出神。
其实石青的相貌,第一眼看过去,并不算漂亮起眼,不过倒还算清秀舒服,第一感觉便是白,白的晃眼,肌肤细腻得仿佛能够掐得处水来。
那次多年以后再次见到她的同学聚会时,见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印象。
熟悉的印象。
徐少邱经历过不少绝色,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自然皆是上上乘,他已将近三十,有过女人,自然是很正常的事儿。
许是,各色各样的绝色见多了,久而久之,便渐渐地没了多少感觉,觉得谁都一样,谁都没差,渐渐地便有些食之无味了,只觉得乏味。
真是好笑,向来流连花丛的徐大少,在他年近三十魅力四射的这一段时日里,忽然间对女人没了多少兴致,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罢。
然而事实如此,他其实已经素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尽管,周围美女环绕。
直到再次遇到了她。
不由便又想起了近来,她与他讨论尚未到来的孩子的名字,一时,只想起了淘淘名字的由来,便连连追问着他,为何要取钟定二字。
继而便又追问着他们···的过往。
她对于他的印象,停留在了那日的聚会上。
而他——
徐少邱的思绪一时变得深邃而遥远。
顾溱城只以为他是在那次联谊活动上瞧上她的。
他后来甚至也曾有意无意的在顾溱城跟前提及过一两次,问起,上次那女孩呢?
那是班级的联谊活动,一场颇为无聊的聚会,也不知道如何就去了,他一惯是不爱凑那样的热闹的。
那个时候一门心思只将精力投放在了注册公司的事情上,熬了几个夜,精神有些不济,在加上班长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邀,着实有些烦了,便过去透透气。
与想象中一般无二的乏味。
刚搞完军训的大一新生,个个面上顶着一张黑炭脸,他瞧了便越发觉得碍眼,那个时候年少轻狂,最是没得耐心的时候。
大家都围在一块儿烧烤,他便沿着一旁的羊肠小道往树荫处寻了去,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补补觉,然而走着走着,便不由停下来了,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便驻足未动了——
一时,想到这里,顿了顿,徐少邱的神色变得深邃而遥远。
他记得那天的景区格外安静,只偶尔有一两个身影晃过,风一吹,能听到树叶沙沙掠过的声响,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大树底下穿着短袖和牛仔裤的她。
那天的天气也出奇的好,阳光懒懒的,四周幽静,她就那么安静的在树底下睡着了。
风吹过,身旁的书都在自动翻页着。
细细碎碎的短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只是被短发掩盖的那副睡颜,竟让人一时间移不了眼。
其实,细看下来并没有如何漂亮好看,但就那日那远远的惊鸿一瞥,不知为何,竟有种模糊的惊艳之感。
那情那景那人融合在那安静的景致里,忽然就有种宁静以致远的感触,只觉得说不出的舒适。
以至于多年以后的今天,仍清晰地记得那个画面。
后来偶尔午夜梦回时,竟会时常梦到那样一副画面,直有些令人意外。
只隐隐觉得,许是她的脸白,在一众黑炭般的面容里,一眼往过去,只叫人觉得耳目一新。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女朋友”中,都少不了白净这一项。
彼时,他正欲朝着睡着的人走过去,后头顾溱城忽然跟来了,大声的道着:“徐少邱,你怎么躲这里来了——”
她一喊,树下那人便醒了过去。
只伸手揉了揉眼,又坐在树下眯着眼呆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睡眼惺忪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徐少邱只觉得有些可爱,像只慵懒的小松鼠似的。
小家伙被追随过来的顾溱城吓跑了。
又或者去寻别的去处了,一整个下午或者都在有意无意的搜寻,仍是未曾瞧见过人影,将要回去的时候,便见两个班上已隐隐的配了好几对了。
顾溱城坐他的车回去的,见从车前经过的身影,只玩笑般的问着他,“咱们班可是美女如云,怎么样,有能入得了你徐大少的眼的么?”
当时他已经发动好了车子了,一转方向盘,恰好车前有道细瘦的身影,背着个大大的书包,手里抱着一本书从眼前经过。
徐少邱只生生的踩住了刹车。
那女孩儿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没得一丁点反应,有些迷糊的样子,就直接从他的车前走过去了。
徐少邱直目送她上了预定的巴士,这才收回了目光。
许久,喉咙里只轻声一笑,转眼回着顾溱城,似笑非笑的道着:“那个女孩儿瞧着还不错。”
顾溱城闻言有些诧异,半晌,只眯着眼随着望了过去。
大巴缓缓地启动了,随即,慢慢的行驶了起来。
只瞧见,大巴后座,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的脑袋。
徐少邱复又瞧了一眼,脚下油门一踩,便一把越过了大巴,只将所有的风景都甩在了身后。
那是第一次遇见她,他记忆深刻。
兴致上头,还曾玩笑般的在寝室里提起过一两次,不久,便有人将消息打探过来了,说是叫石青,大一外语系的学霸,只年纪好小,还未成年,还不到十八岁呢,比徐少邱足足小了三四岁。
难怪瞧着就像个中学生似的。
徐少邱闻言便有些犹豫,那个时候,玩玩较多,怕一时生生残害了祖国未来的花朵便不好了。
这般想来,又加上手中事情较多,便一时作罢了。
一直到期末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便又遇到了。
在图书馆,就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连着坐了七日。
那里基本算是他的专位,没多少人靠近。
他喜静,有人过来,瞧见他微微眯着眼,便不敢坐过来了。
恰逢那段时间,因着要查询的资料较多,连着几日皆是泡在了图书馆里。
才刚坐下没多久,便见有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当时用着电脑,正在忙着,倒是一时没有顾得上,待忙完时,一抬眼,便瞧见了她。
心中倒是有些惊讶,他竟然还记得她,且一眼便认出来了。
皮肤很白,五官,细看其实还蛮耐看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响声,认认真真在阅读着外语名著小说,偶尔查询资料,准备论文之类的。
全程认真安静,就那样坐在了徐少邱对面一连着坐了好几天,他竟丝毫不觉得反感,偶尔忙碌间抬眼看一眼,竟也觉得颇有几分赏心悦目。
倒是她,只满腹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外语原著上,竟然丝毫未曾抬眼看过他一眼。
除了有一日,许是有些感冒了,咳嗽不停,一不小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只慌乱间抬眼看了对面的他一眼,忙捂住嘴,小声的道歉着:“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少邱挑眉抬手摸了摸脸,还未曾开口说话,便见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便红了。
由白变红。
一瞬间。
像是煮熟的虾。
她忙递了纸巾过来。
许是有些不好意思,没一会儿,便立马收拾东西快速的落荒而逃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与她说过一句话。
过了许久,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禁莞尔,竟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了。
心中想着,等明日来了,再——
再如何倒也没有多想。
只是第二日早早的便又过来了,却不想,那个位置倒是空了下来,从此便未曾在见过那道身影了。
第二次见面,依旧记忆深刻。
只是,他彼时正在准备年后出国的事宜,是以,便又未曾顾忌得上。
只往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女朋友”的要求中,便又少不了安静乖巧这一项。
有时候觉得有些事情果真很神奇,明明不过只见过两次的人,他竟那般记忆深刻。
出国后的第一晚,竟然梦到了。
很乖巧,安安静静的,又有些可爱,竟然躺在了他的身下,他竟有些激动,只觉得不同于以往般的美妙。
其实,还是瞧不清面相的,只在最后颤唞着动情的那一刻,忽然与记忆中那张脸重迭在了一起。
他一醒来,许久都无法回过神来,只觉得荒唐,可却不可否认,竟难得美好。
在往后的日子里,便又梦到过几次。
直至那日,在那样的同学聚会上,那张脸与梦里的那张脸重迭在了一块儿。
他一惯很少参加那样的聚会,那日不知怎地,竟然突发奇想的就过来了。
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她终究该是属于他的。
徐少邱心中这般想着。
果然,在一起后只觉得无比的契合。
他自小便应有尽有,从不缺什么,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一块是空的,那是多么辉煌的成就也始终满足不了的。
他仿佛一直在寻寻觅觅,直到遇到了她,这才知道,原来缺少的那一部分就是她。
直到将她找到了,他才算是被填满了,才算是完整的。
一时,从回忆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只见她正趴在他的胸膛前,睡得正香。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面上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笑意,只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许久,只凑过去,在她的头顶轻轻的吻了一下。
她总是问他,为何给淘淘取名唤作“徐钟定”。
许久,他只有些深情的凝视着她,忽而轻轻的开口道着:“一见钟情,定终身。”
他不知道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但是,他却是可以保证,会与她情定终身。
胸中里忽而有些潮湿酸涩。
只觉得身体里忽而有些躁动与狂热。
徐少邱身子忽然间一紧。
半晌,只有些无奈的轻笑出了声儿来。
末了,只凑过去,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柔声的道着:“辛苦了,宝贝···”
说着,便将她的双手扶着,令她攀着他的脖子。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tún]瓣,便直接从躺椅上站立了起来。
只将她的腿扶好。
盘在他的身上。
只托着她的身子,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屋子里走去。
他还尚且在她的身子里,没有出来。
每走一步。
都令她娇·喘。
尖叫不已。
石青只觉得便是在梦里,都令她无处可逃。
不多时,便已悄然转醒。
随即,只哭着求饶了起来。
若有来生,我也愿对你一见钟情,与你私定终生。
——番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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