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前奏
“艹，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刘舟一把将手里的杂志重重地拍在摊位上，震得报摊老板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小伙子，你轻点力，把我摊子砸坏了要赔钱的。”
“这种杂志还有多少本，我全买了。”刘舟恶狠狠地指着手上的杂志，气势倒是很足。
报摊老板不动神色地从身后掏出厚厚一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舟。
刘舟的嘴角抽了两下，沉默了半分钟，甩下五块钱拿起手上的杂志掉头就走。
“小赤佬，书不好好念就知道学人家装大款。”
刘舟假装听不见身后骂骂咧咧声音，把手上的杂志递到杨阳面前，抱怨道：“音乐周刊嘛，老老实实的不写音乐，瞎写的什么东西？”
杨阳瞥了一眼，看到刘舟翻到的那一页上写着“亚光歌手米粒：从不良少女到音乐圈笑柄”几个大字。
“胡编乱造的故事，这些娱乐周刊不是最喜欢这样博人眼球，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激动？”
刘舟的表情有些心虚，他随手把手上的杂志塞进一旁的垃圾桶，含糊不清地解释道：“这次写的是米粒姐嘛。你知道的，米粒姐是我偶像诶。偶像受辱我能忍吗...”
“米粒姐不是温暖的偶像嘛，你上次不是说你偶像是说唱歌手Snoop...”
“早就换了，我没跟你说过吗？”
刘舟实在不敢跟杨阳说他好像闯了大祸的事情。这两天米粒新专辑发布会找人假扮记者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亚光成了圈内人的笑柄，练习生们的心情都不太好。刘舟隐隐约约感觉发布会结束时自己好像在一个记者面前露了馅，不过这事他谁都没敢告诉。
杨阳倒是没留意刘舟的古怪表情，他也觉得这两天关于亚光，尤其是关于米粒的新闻实在太多了些。
那些娱乐八卦的记者们好像揪住了发布会的事情不放，本来一两天就能平息的事情，反倒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发展到现在，这些小道杂志的记者都已经开始编造米粒过往的经历故事。《音乐周刊》说不良少女都算轻的，有更过分的甚至写米粒未婚先孕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奇怪的是，亚光高层对这些漫天飞舞的负面传闻似乎视而不见，一点要站出来澄清的意思都没有。
杨阳拿出手机，点开屏幕上新下载的“酷歌音乐app”，《遇见》这首歌的排名已经冲到了新歌榜43位，他记得昨天还在50位以后的。
杨阳捧着手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好像忽然悟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
与此同时，李兼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本类似《音乐周刊》《新风向音乐杂志》的周刊杂志。
李兼的眼神专注地落在电脑屏幕上，鼠标飞快地滑动着。
“周海这事办的不错，现在娱乐新闻，还有围脖热搜都已经做了转发，底下的评论量和转发量也不少。至少比华岩周媚发新专辑的消息要火。”
李兼的眼里露出一丝满意，不过站在他面前的米粒心情却有些低落。
任谁一早起来发现满世界都是关于自己的谣言心情都不会太好，哪怕心里清楚是自家公司推波助澜刻意炒作的结果。毕竟，米粒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
“不开心？”李兼注意到米粒的情绪，关切地问了一句。
“那些记者编的故事我看了都要发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还有一大批人是心疼你的，把这些娱记给骂的那叫一个惨。你这两天围脖粉丝应该涨了不少吧？”
米粒嗯了一声，轻轻开口：“我知道。”
李兼点点头，站起来拍拍米粒的肩膀，柔声道：“放心，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公司会请公关扭转你的形象。...准备准备，下午还要去录节目呢。”
...
米粒坐在大大的半身化妆镜前，化妆师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忙碌着。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米粒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急匆匆地走过来。
“米粒姐。”女孩在米粒身边站定，轻轻地喊了一声，小脸有些微微的绷紧。
这是李兼给她新配的助理，名字不错，叫黄莺。
“小黄，怎么了？”
黄莺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刚从节目组那里打听到，原来华岩的周媚，今天要和我们一起上台。”
米粒的身子颤了颤，化妆师手上的眉笔轻抖，往外划了一点。
“不要乱动。”化妆师略带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米粒道了声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哦，我知道了。”
黄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
米粒的心里却远没有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周媚，这个她只在照片上看过的女人。听说就是因为她故意推延了专辑的发行时间，特地安排到和自己同一天发布，才让自己的发布会成了一场闹剧，才让公司不得不做出主动编造丑闻来炒作自己的决定。
要说心里没有点怨气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人家已经是歌坛老将，名气和实力都在自己之上，哪怕有怨气又能怎么样呢？
不管在哪个圈子，资历都是那么重要啊。
当米粒走出化妆间的时候，对面房间的门恰好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一个妆容精致、气质成熟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米粒，她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来。
女人特地停下脚步，开口道：“你就是米粒吧。”
米粒没有作声，她认出了女人的身份，周媚。
“真的很年轻啊。”女人忽然感叹了一句，就在米粒觉得这人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敌意的时候，周媚下一句话却变得刻薄起来。
“最近关于你的故事我可是读了不少。”周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米粒，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嘲讽之意，“很励志，很了不起啊！”
呵呵，周媚轻笑一声，腰肢微微摇曳着转身离去，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
“台上见喽。”
黄莺气呼呼地瞪着周媚的背影：“米粒姐，这个人...”
“不要说了，我们就是过来录节目的。”米粒轻轻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她的嘴唇咬得有点紧。
《音乐新天地》每周一期，节目组每期都会邀请几位较有名气的歌手，歌手们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参与一些有趣的小互动、小游戏，顺便宣传自己的歌曲。
节目的口碑和收视率一直不错，李兼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给米粒争取到这期的一个名额的。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素有情歌王子之称的张哲和实力唱将周媚小姐，哦对了，还有一位新秀歌手——米粒小姐。他们今天都带着自己的新歌来到了我们的节目，欢迎欢迎...”
主持人略带调侃的话语带动了场上的气氛，台下不断传来阵阵欢乐的笑声。
张哲和周媚都是成名有段时间、被大家所熟悉的歌手了，他们大方从容地和主持人开着玩笑，只有米粒略带拘谨稍显窘迫地站在一旁，有种插不上嘴的尴尬。
但好歹，节目是顺顺利利的录了下去，不过在最后的新歌演唱的环节，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米粒小姐，实在对不起，节目一共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你的歌只能放在最后了。”主持人一脸抱歉地跟米粒解释道。
米粒默默点头，最后就最后吧，自己确实没资格去争。
主持人很开心米粒的理解，匆匆跑去做安排。
等待演唱的米粒不知道，一旁的周媚心中正暗暗地发笑：傻丫头，最后一首歌就只能跟着结束字幕一起出来了，你拿什么做我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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