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因梦
轩辕开山,男,三十三岁,身高七尺六寸,重一百八十四斤。
使一把长柄开山斧,全长五尺四寸,重七十九斤,天生神力。
他的轩辕开山三十六斧,在他还很年少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成为江湖上最可怕的三十二个杀手之一。
田灵子,女,二十七岁,已婚,结婚六次,每次成亲后不到一年,就已成为寡妇。现仍寡居。
据传她是一个扶桑人强暴了华山派女侠后生下的后代,她的剑法兼有华山之灵巧,扶桑之诡异。
田灵子的六位丈夫同样也都是剑法名宿,她也同时吸收了他们的剑法之长处。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甚至比轩辕开山更加可怕。
因为她是一个很诱惑,而且还很懂得利用自己诱惑的漂亮成熟女人。
可是这两个人如果和那个牧羊儿比较起来,就变得只不过是一个和善的天使了。
牧羊儿的一切都是不明的。
江湖上的人们只知道牧羊儿会用一条很长的鞭子,就好像边极荒原上那种邪恶的牧羊人,所用的那种邪恶的长鞭。
牧羊儿把所有人都当作是圈养羊来牧逐。
你可以骂牧羊儿是变态,但是你马上就会被绑在柱子上,不断地受到鞭笞!
顾闲,男,十六岁。其余未知。
无论他是不是十六岁,反正他自己是这样说的。江湖上的好汉们也从来不会为了这件小事而去开罪于他。
因为他是巴山顾家剑庐武功最高之人。
甚至比这一代的巴山回风山庄舞柳阁的掌门人都还要强。
他用灵蛇剑。
虽然所有的武器包括剑在内,在这个时代都已被“刀”压制了下去。
虽然擅刀的几位高手才是当今天下的最强者。
可是他,仍然是江湖中人最不愿招惹的人之一。
只有他会去招惹别人。
比如说他马上就要赶去招惹的轩辕开山、田灵子还有牧羊儿!
······
荒漠。
荒无人烟,漠沙茫茫。
荒漠中,零落地生长着绿色的仙人掌。在此地,只有这样的植物能生存下来。
那么人呢?
在此地,是不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若谁认为荒漠中不可能有人居住,那么他就错了,大错特错。
至少顾闲现在就看到了一座白色的神秘的屋子。
只有人才会修出如此神秘的屋子。
这里是不是就是决战的地点?
屋子。
廊,檐,风铃。
廊前,檐下,挂着成串的紫色风铃。
这不由让人想起了三月春天的烟雨、江南。
看来这里不但有主人,而且主人的品味还极其高雅。
通常来讲,这位主人都会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顾闲已看到了这位女子。
但是出乎意料,她却不是漂亮的女子。
并非因为她不漂亮。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太优雅,太绝世,所以已经不能用单单的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了。
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
——只有这种的形容,才能配得上她。
她看见顾闲走来,忽然绽放了笑容。
就像是冰雪中盛开的梅花一样。
可是当顾闲看向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好像梦。
因梦。
她的名字,就叫因梦。
······
一个美丽的女子往往都会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因梦这个名字也很美。
她本是江湖上最有名、最有魅力的女人,可以说没有之一。
拜倒在她裙下的豪杰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女人居然最终也嫁人了。
嫁给了花错。
——江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因梦和花错,这一对的确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他们是身在人间。
所以这份爱立刻引起了江湖中人的仇视。
喜欢花错的当然会憎恨因梦,爱慕因梦的也免不了会敌视花错。
他们只能躲到荒漠中来。
但花错却执意要出去打拼天下,学成最厉害的刀法,让因梦不再这样委委屈屈。
于是因梦等了花错两年。
两年之后,等来的只有花错的尸体。
一个绝世女子,在一片枯寂的荒漠中等待了两年,最终等来的却只有一具尸体。
谁能够明了她的心情?
仇恨!
因梦下定决心要替他复仇。
她不知道花错是死在谁的手上。
但是她知道,花错的对手与花错约好了会在第二年的今天前来。
所以她等。
无数个只有孤独和月亮陪伴的夜晚,她都在等。
现在,终于有人来了。
顾闲。
等待顾闲的不止是她,还有三个当世最可怕的杀手,加上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
顾闲衣着不整。
他的衣服早已被荒漠的大风所侵袭,蚀毁。
只有他右腰间别着的一柄奇形怪状的细剑还在发亮。
顾闲的左手上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
“生锈的铁刀:一把生了绣的铁刀,它的前身不知,但是似乎有着什么了不起的来头。”
这把铁刀唯一可知的好处就是坚硬。
正如荒漠中的仙人掌一样坚硬。
这一份坚硬,能不能帮顾闲抵挡住因梦没有生机的温柔?
夜,有月。
白色的小屋前。
因梦用一种朦胧哀怨的目光看着顾闲。
“客人从远方而来么?”
顾闲道:“是,我从远方来。”
因梦道:“你也用刀吗?”
顾闲道:“会一点。”
因梦道:“一点是多少?”
顾闲道:“刚好可以用来劈柴。”
因梦笑了笑:“你要帮我劈柴?”
顾闲点头。
因梦没有惊讶,见到她的男人不提出帮她做点事情的好像很少很少。更何况现在还未开春,荒漠中的气候并不好,任何仍在荒漠中的人都想着一间舒适的屋子。
做工劈柴这个理由既不显得十分狼狈,又很合理,因梦没有理由不答应。
所以她就把顾闲留了下来。
这间屋子当然很舒适,但是并不宽敞。
因为这本是一个仅供二人世界的小屋。
因梦将顾闲引到了马棚之中。
“你睡这里可以吗?”
顾闲道:“可以。”
马棚中只有一匹高贵的汗血马,环境并不算很差。
“很好,很好。”
因梦走的时候,纯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又回到了屋子边,廊前,坐在白石铺成的台阶上。
她似乎还在等。
顾闲不知道她是在等月亮,还是在等星辰,但她等的一定不会是太阳。
那种幽怨的眼神,和太阳没有一点关系。
过了好久,她看着月亮,莫名吃吃地笑了。
这一笑,忽然让人觉得她真的好寂寞,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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