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师傅
第二天清晨,张易就赶往吴东,出门前,张易终于给师傅打了电话,立刻就被师傅一顿训斥,让他赶紧过来,有要紧事要说。这次师傅催得急了,他打了好多次电话,张易都关机,因此张易回到家,只住了一晚,大清早就赶到师傅家,也准备陪师傅过个热闹的新年。
上次来师傅家,还是去年寒假,在师傅家住到小年夜,回家三天,就玩游戏穿越了。
等张易游戏结束后,一直就不敢来师傅家里,实在是自己太极功力突飞猛涨,在师傅这里无法隐瞒,也就无法解释,实话实说有时候并不会是好事,对尊敬的人撒谎,更是让人窘迫的事情。
张易只能先用刚谈恋爱,要陪着女朋友练剑为理由,足足躲了三个月,随后又用上课忙和要考研来塞搪到九月份,等考上研究生,也以马上要到虞京念书,政校课程多做借口,结果,终于拖了去年一年没有去师傅家。
现在多了一年时间,这功力进展问题,师傅稍微好理解了,反正师傅话不多,不会详细问的。
等到了虞京,师傅知道张易更加没空去了,也就不催了,不过在寒假前,却连着打电话来催,却又碰上张易封闭训练,关机了两个月,这积攒的怒气值,当然很高了。
好在师傅也就电话里训斥几句,开门见到张易人后,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拉着张易就往后花园走。
张易四年级下学期,是去江海图书馆实习,在实习的第二天早上,跑到附近公园里打拳,当时锻炼时,总有种猛兽伺伏窥视的危机感,这让张易很不舒服,一直暗暗戒备着,结果也没有发生危险。
等锻炼结束后,和一个人在公园林间小道不期而遇,张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双手快速笼袖,在抓到袖中匕首柄时,也看清只是一个小个子老者,明显是在树丛中锻炼完出来了,才放松警惕。
张易对老者点头致意后,就准备擦身而过,老者却主动对张易说:“我是练太极拳的,想教你。”
张易没有多想就说:“好啊,我从小练拳,现在感觉进步不大了,能够得到前辈指点太极拳,非常感激。”
老者随后就带着张易走到一个草地上,对张易说:“你是练刀的,戾气太盛了,时间久了会伤身,太极拳能够化解你的戾气,你要正式拜师,我才会教你。”
张易从小练刀,是村里学的武艺,也没有具体师傅,更没有门户之见,既然这老者这么厉害,说得这么准,一看就是没有恶意的,能拜师就是福气了。
张易在军训时,秦松就说过他:“你练刀练出火候了,整个人都像一把刀一样,锐气逼人,正常人还无法察觉,练武人见到,很快就能感觉得到,肯定是不会招惹你的。”
现在老者这么说,张易当然很信服,拜师过程很巧合,仪式也很简单,就在这公园的草地上,说几句话,然后一拜三叩首,就完成了全过程,随后就开始教拳。
师傅几年前,一直住在江海,后来拆迁,就搬到吴东。当时师傅已经搬到吴东了,去江海是看自己新分到房产的,早锻炼时碰到张易,为了教拳,师傅就住在江海宾馆里,一直教了张易两个月。
等张易毕业后,又跟着师傅到吴东这里,又住了一个多月,直到政校报到才离开,张易前后总共跟着师傅学了三个多月,只学了一套拳法和一套剑法,到了过年后就穿越了。
这是穿越后第一次见面,师傅当然要校验一下,一年不见,他功力增长多少了。在往后花园走的时候,师傅就说:“看来你确实认真练习了,这身上已经看不出那股凶悍之气了,你不动,都以为你不会功夫了。”
这里是一个园林式房产,紧挨着千岁宫,几十年前建造的,外面看着不起眼,内部却被别有洞天,很精致,有前后三个庭院和一个后花园,占地有四五亩。这种园林庭院在几十年前很普通,到了现代,就很少见了。
快进后院时,张易顺手就拿扫帚,师傅就说:“这个院子今天不要打扫,你这个大忙人啊,赶紧让我看看你这一年,手底下到底练成了什么,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饭。”
这里院子很大,是师傅每天练功的地方,张易以为师傅的后花园,会乱成不像样子,哪知居然打扫很干净的,花也修剪得很好。当时张易住在这里是,都是张易每天打扫的,每天还会煮饭给师傅吃,结果今天全部省了,师傅是明显有事情啊。
看着张易诧异的样子,师傅就对张易说:“你不来,我只能自己打扫喽,扫地,浇花和修剪都是我自己干的,这些活,我小时候其实都干过,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吗?”
张易看了一眼,没有看出端倪,就不再多问。就找个地方一站,把云手一起。
张易的随便一站,让师傅立刻看出这站姿有名堂,等他把手伸过来搭手时,就感觉更惊讶了,因为张易的手,和他仅是皮肤接触,推起来浑不受力,感觉不到张易手上的力道,往回退时,却无法避开,他立刻知道,张易功力进展,已经突飞猛进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一边推手一边安排起来:“这个年,你就在我家里过了,马上把手机也给我关了,我要利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把我的所有绝活都教给你。你天分相当高,我当初只传你大架,和一套剑法,只是想陶冶你性情,想不到一年半时间,居然练出如此功力,手上已经内劲通灵。”
张易立刻说:“还是您教得好,我自己也学了点内家功法。”
师傅说:“我一直不知道通灵是什么程度,从你手上我知道了。你这内家功法,像我一个熟人的功法,你怎么得来的,我不问,我知道是很高明的功法就行了,我把太极拳的内功心法也传给你,你互相映照着练习吧。”
张易一听师傅的话,就问道:“师傅您见过有人是和我一样的内家功法吗?”
师傅笑着说:“是的,这个房产就是那位留给我的,马上我也会转给你。”
师母是多年前在美坚国去世的,师傅一直独居,也没有孩子,这把房产传给自己,是说得过去的,但是他这房产居然是另外人传给他的,还是和张易一样的内家功法,这就让张易诧异了,自己这个不是内家功法,是凝气功法,自己已经练到凝气三层了,虽然看起来像是绝顶内家高手,但是却完全不同。
内家高手到了自己这个地步,基本也就到顶了,而自己才开始修炼一年,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师傅也是内家高手,他说和自己一样的,应该不会认错,那么传房子给他的,也是个修炼者。
想想也正常,师傅除了不是修炼功法,其他真和修炼者一样,独居都市中,除了饭店和澡堂子,和外人根本没有什么交往。他是连名字都没有的人,张易看过他身份证,上面就是凌师傅这个称谓,身份证上生日是一月一日,按年份算起来,师傅才七十岁,张易怎么看师傅都有八十了。
张易可以想象,给师傅办这个身份证时,那个差员是多么的无奈了,连岁数都是差员自己瞎估的,照片也不是那种免冠证照,完全是在街上拍摄的,耳后还能看出有个建筑物。
除了和张易,师傅很少和外人说话,那股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真的胆寒,很少有人敢和师傅对视的,张易算是大胆的,第一次见面,对视时的反应就是立刻拔刀。不过熟悉以后,就没有这种压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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