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马车
原本皮肤就比其他男子白上几分的青泳因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平常的神采奕奕也变成了现在的面容憔悴、精神不济。
虽说是伤重体虚,但从青泳的眼底就可以看出青泳此时是处于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
“主子,璃主子。”青泳稍稍压制了些许自身的怒气,可口气中饱含着浓浓的咬牙切齿之意。“请问您二人可曾看到青峰那个登徒子?”
没办法,现在一想起青峰,青泳就很难遏制住自己的怒气,青峰啊青峰,千万别让他青泳抓住,否则他绝对饶不了青峰那个该死的登徒浪子。
“青峰?”
“登徒子?”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分别来自于耶律卿与季琉璃,青峰在青泳的口中沦为‘登徒子’这事儿不免让耶律卿、季琉璃二人面面相觑。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让青泳称呼青峰为登徒子?
“……”青泳在听见耶律卿、季琉璃惊诧的语气时才发现自己先前竟然口不择言地把‘登徒子’这个词儿给说了出来,打算补救却也为时已晚,青泳只好深吸一口气强制压下了憋在心头的怒气,忍气吞声地想要先行离开。“如果没看到的话请恕属下先行告退。”
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的耶律卿向青泳提起了青峰的去向。“青峰在一炷香之前向本王辞行了。”
“辞行?”青泳不可控制地拔高了自己的音量,胸口燃烧的怒火让青泳的话语不禁失了分寸。“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辞行?有说要去哪儿吗?”
耶律卿没有在意青泳无意间的以下犯上,轻轻摇了摇头。“他再三缄口,不肯说。”
“青泳。”坐在圆凳上的季琉璃撑着下巴、挑着眉抬头仰视着圆桌对面站得笔直的青泳,对青峰暂时离开的原因敛声猜测。“我怎么觉着青峰是因为想要躲你才辞行的?”
“躲我?哼,他倒是躲的快,不然我非得宰了他不可。”青泳没好气地冷嗤一声,随后态度来了一个超级大转变,心平气和地道。“主子,璃主子,是属下冒犯了,属下自愿领罚。”
他面前的两个人怎么说都是他的主子,作为下属,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已是完全冒犯了两个主子了,他必须得接受应有的惩罚。
“免了,恕你无罪。”耶律卿随意地摆了摆手,他耶律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不会在意正在气头上的下属所说的话。
“谢主子宽宏大量。”青泳因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与湿润,只得先用单手捂住腹部止血。“主子,璃主子,属下伤口崩开了需要处理,先去找青凰了。”
青泳没有点穴止血是因为完全就没学过点穴,他武功没青峰好,自然也不会青峰所擅长的点穴止血之类的手法咯。
一听青泳的伤口崩开了,季琉璃着急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我给你看看。”
“属下怎敢再次劳烦璃主子。”青泳微微侧身闪过季琉璃伸过来的小手,再接着往门坎的方向退了两步。“属下先行告退。”
青泳说完话便再次躲过了季琉璃欲替他疗伤的双手,跨出门坎就不顾伤口越崩越大的风险运着轻功飞上屋檐。
“跑那么快干嘛?”季琉璃翻眼瞪着空无一人的卧房门口,她又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他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
“璃儿,过来坐下歇着吧。”耶律卿拍拍身边还有余温的圆凳示意季琉璃过来坐下。“毕竟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是不敢轻易劳烦你动手医治的。”
季琉璃嘟着小嘴儿不情不愿地坐回了圆凳上,恼怒地将胳膊肘抵在了桌面上用手撑着下巴,百般聊赖地望着门外,期待着早食赶紧送来,她想尽早吃完早食,然后就可以到那个让她好奇的有青淳所在的‘千凰’老巢去看看了。
坐在圆凳上双腿勉强够到地面的季琉璃无聊地晃悠着自己的双腿,突然想起什么,季琉璃偏过头唤了一声耶律卿。“卿哥哥。”
“嗯?”正在抿茶的耶律卿也看向了季琉璃。“何事?”
“青泳说青峰是登徒子。”季琉璃的嘴角扯开一抹八卦的弧度,眉开眼笑地调侃着离开已有近两炷香时间的青峰。“难不成是青峰调戏了青泳,然后为了躲避青泳的追杀才跑路的?”
“极有可能。”耶律卿十分赞同季琉璃的观点,因为青峰离开的时机与青泳的种种反应都证明了青峰与青泳之间发生过了什么。
耶律卿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周遭的时间停止了流逝,而两两相望的季琉璃、耶律卿二人在片刻后则是再也无法忍耐地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在季琉璃、耶律卿的笑意逐渐淡化之后没多久,青绅提着一个红木雕花食盒走进耶律卿的卧房内,取出适合内的稀饭、水晶蒸饺、小笼包、什锦豆腐脑等精致却简单的早食摆在桌面上。
由于早食清淡且没有什么油腻的味道,所以季琉璃也没有产生什么孕吐的反应,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食。
……
一炷香的时间后,习惯细嚼慢咽的耶律卿在季琉璃的催促下仓促用完早食后便匆匆地上了已等候在卿王府后门许久的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外表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可内里却是将‘奢侈华贵’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进到这辆马车中,季琉璃便被这辆马车富丽堂皇的装潢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马车的车壁是那种闪闪发亮、略显暗沉的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专门用黄金打造的一座黄金小屋一样。
马车车壁下方离车底越二十寸的位置被明红色的绣花软垫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就很软和。
再说说垫在马车车底颜色低调的黑色染花毛毡,让人一眼惊叹,两眼惊艳,三眼爱不释手。
黑色染花毛毡之上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矮方桌,矮方桌上则是放着五碟精致的糕点及一套紫砂壶杯,紫砂壶壶嘴的位置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想必是内有热茶。
还有那与车壁一样是金色的车顶,竟然像是镶嵌了不少夜明珠似的耀眼璀璨。
如若是只站在马车外想象,谁能想象出那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马车里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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