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忽悠是调查官的必备技能

　　“承蒙大小姐不弃，我实际上并非指导大小姐的老师，相比起来，我更类似于大小姐的技术顾问，为大小姐在各项事务中执行上遇见的难题提出解决方案。大小姐实在是非常爱才，称我为‘老师’，真是让我心中感激不尽。”说着，拉莱耶向爱丽丝点了点头。

　　爱丽丝保持着眯眼微笑的表情，看着像是笑颜如花，但心里都快骂出声了，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段话的？之前计划好的说法不就全都用不了了吗！

　　拉莱耶对爱丽丝的尊重，让公爵大人收起了一些戒备：“那么所谓技术顾问具体是做些什么呢？拉莱耶先生是否能够为我解惑？毕竟，您看，我被困于无数繁杂的事务之中，很多年没有接触过外面职场的世界了。”

　　拉莱耶笑着说：“公爵大人您谦虚了。其实将您身上的实权剥夺之后，您就是一位可敬的顾问。国王在下达命令之前，会问问您的意见。国王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向您寻找解决的方案，但是并不会让您直接去解决。这就是顾问。所谓技术顾问，嗯，比如说，大小姐的商会近来颇受欢迎的巧克力，公爵大人可曾了解？”

　　说到这个，公爵大人脸上不禁得意地浮现了一抹笑意：“这是自然。难道这巧克力是拉莱耶先生帮助爱丽丝完成的？”

　　“并非如此。我只是用它来举例。如果大小姐想将巧克力转变为饮品，那该如何实现呢？如果大小姐想将巧克力和其他饮品结合在一起，推出新的饮品，那该怎么调和呢？不仅是巧克力，比如说大小姐想要巩固堤防，该如何施工效率最高，质量最好？这些关于具体执行的方法，我称之为技术，而我专门在这方面为大小姐提供建议。”

　　“噢！原来如此。”公爵大人心里习惯性地涌上了无数种拉莱耶的应用场景，比如说王室的工坊啦，比如说军工坊啦，比如说城建部门啦……啊，不行，这是女儿的部属，可不能贸贸然延揽，要不然场面就尴尬了。

　　“说起来，父亲大人最近有没有发现二王子殿下有没有奇怪的动静？”爱丽丝看到公爵大人脸色变幻莫测，决定赶紧进入正题，省得父亲多想。

　　公爵大人脸色一僵：“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对他还有什么奢望？”

　　拉莱耶笑着打断公爵大人的胡思乱想：“这个话题要说明的话，就需要一些时间了。不知道公爵大人可听说过星相？这是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上十分实用的技术，可以用来观测世间的情况。”

　　拉莱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知根知底的爱丽丝简直羞愧得要把脑袋垂到自己胸膛上了。公爵大人倒是饶有兴致：“确有此事，不过这星相在这边也相当流行哦？”

　　“啊，我所用的星相和这边不太一样，其核心的用法是‘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什么意思？”

　　“有些不道德的星相师有时候会为有权力有地位的人施法，让他的命运发生改变，甚至从根本上改变这个人的性格、运势、命数等等。我在大小姐领地里夜观天象，星相显示，有人暗中给二王子修改了命数。所以我才跟着大小姐来到王都，想要探查真相。”

　　公爵大人困惑地十指交叉托在鼻子下面，看着拉莱耶问：“既然如此，不是好事嘛？说实话，如果二王子能够懂事点，真是可以给我省了好多事情。”

　　拉莱耶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可是啊，公爵大人，世界上可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逆天改命，逆天改命，如果是改普通人的命格，星相师一个人的命就足以偿还代价。但如果是改一国王子的命格，那得付出怎样的代价？东大陆那边可没什么人敢尝试呢……”

　　公爵大人终于听明白了拉莱耶的意思，面色苍白起来：“你的意思是……难不成要以一国的国运作为代价？”

　　“既然我面对的是大小姐和大小姐的父亲，那么我就直说了。二王子驱逐大小姐的事情已经让双方结成无法谅解的仇怨。就算二王子命格改变甚至性格改变，他第一个要针对的也肯定是大小姐。特别是大小姐目前将领地治理得风生水起的情况下，更是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而且令人怀疑的是，二王子会不会是以大小姐的生命和公爵领的衰败作为代价，为他自己改命？这些都需要我去确认。”

　　公爵大人吃惊地站起身：“还有这种操作方法？”

　　“说到底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公爵大人且先想想，二王子是否有不寻常的举动？与以往不同的？”

　　公爵大人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但他很快理清楚思绪：“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天王宫的舞会，还请拉莱耶先生辛苦一下，陪同爱丽丝一同参加，查看情况。身份方面，就作为我阿尔梅利亚家的星相师身份足矣，只当是舞会的余兴节目，辛苦拉莱耶先生为王室稍作占卜，以作掩饰。

　　既然给二王子改命的人是星相师，那么拉莱耶先生以星相师的身份出场的话，一定能引起对方的警惕吧？世间事情，越是想掩饰，越会留下更多的痕迹，留给我们的线索就越多。我也会留意二王子的表现。”

　　拉莱耶心想，可惜人家那边还真不是星相师呢。啊，这可不能对公爵大人坦白。总之，只要见到面，解决了二王子或者二王子身上携带的系统，那么事后的说明可以有一万种办法圆谎，完全不用担心。

　　“感谢公爵大人的协力，我一定会将对大小姐不利的隐患掐死在摇篮之中。”拉莱耶起身行了一礼：“那么我就此告退，大小姐，您肯定有不少话想对您的父亲倾诉吧？还请不用在意我，我会在外面等您。”

　　爱丽丝松了口气，微笑着点点头：“老师，辛苦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向府里的人说就行，请像和在自己家一样。”

　　拉莱耶笑了笑，退出公爵大人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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