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job
“咳咳咳咳....这...这什么鬼委托啊”张暮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浏览地下商人康师傅传给他的委托内容，结果在看完了之后差点没忍住把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
因为不想弄脏键盘和屏幕，他硬生生的把牛奶给咽了回去，结果最后把自己给呛得不行，咳嗽了半天。
这次的委托内容是他见所未见的，不是说任务有多困难，而是它的恶俗程度实在是超过了张暮所能容忍的底线。
在邮件中，康师傅先是提供了一个女孩的个人信息给张暮，其实就是身份证照片，这女孩是2163年生人，到现在才17岁，也就是是说还没有成年，正是读高中的年纪。
本来张暮还以为康师傅是要他调查一下这个女孩的家庭背景呢，谁曾想委托的目标竟然是要他弄到这个女孩的果照，而且报酬高的惊人，一张照片就值十万元，找到的照片越多，报酬也就越丰厚。
要知道他这间房子的租金可是每个月一万元，换算下来，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便已经足够他交上十个月的房租，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值得上这么高的价钱。
此时此刻，如果这黑客稍微利欲熏心一些，那他肯定就会接下这个委托，但张暮不一样，一方面他有着自己的行事原则，另外一方面....他实在是太了解康师傅了，那个滑头胖子奸诈似鬼，绝对不会把钱花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此事绝对有另有蹊跷。就算是真的，估计他也只是个中间介绍人而已，出钱的大概另有其人。
“我不能答应这件事，但是如果你还有别的委托，欢迎再找我。”张暮敲击键盘，输入了这段话，随后单击了回复键，邮件就顺着网络发送了出去。
这次任务的报酬确实丰厚，凭借长时间合作的经验，张暮也知道康师傅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蒙骗他，但是弄人家果照这种事实在是超过了自己的底线，他可以劫富济贫，却没兴趣当恶人的打手，去毁了一个小女孩的生活，至于这个小女孩的家庭背景如何，他们打算拿这个果照去干啥，他也根本没有去了解的兴趣。
“滴滴滴”
正当张暮打算转换阵地，关掉邮箱，去浏览暗网，看看有没有委托的时候，收到邮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再次打开邮箱，结果发现了一封新邮件，这次的发信人依旧是康师傅。
“你确定不接这个委托？我可是看在咱们经常合作的份上才让你来做的，如此丰厚的报酬，想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你再考虑考虑。”邮件中如此写到。
“这家伙，竟然是秒回的么？”张暮很诧异，对方回邮件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快到匪夷所思了，或许对方正巧也是在看邮箱吧。
至于康师傅在邮件里所说的话，张暮也表示认同，的确，在这个世界上毫无底线，只要给钱就什么都敢干的黑客可是大有人在，对他们来说，金钱就是一切，他们才是昨天新闻里余强教授提到的网络犯罪的主力军。
自从深空黑点网络公司这座大厦轰然倒塌以来，网络犯罪就开始像雨后春笋一样层出不穷。那些后来接任的网络公司在打击网络犯罪这件事上显得非常无能，他们从来就没有继续发展过当初黑点公司遗留下来的体系，而是在一直为这个体系填补漏洞，拆东墙补西墙，这样的做法直接导致了现如今多如牛毛的网络犯罪。
到了这个时代，对于一个稍微有些技术的黑客而言，盗取一个妹子的果照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站在黑客界的顶端，张暮仅仅是稍微转一下脑子，就可以在顷刻间想出上百种方法来获取目标电脑摄像头的控制权。对于那些刚刚入门，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菜鸟黑客，或者干脆是脚本战士，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想拿到摄像头的控制权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行。”张暮简洁地回复道。
“为什么？”康师傅又发来了一条邮件。
张暮这次没有回复，他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不想干就是不想干，他没有义务去回答别人，康师傅这种刨根问底的做法已经有些过分了，这甚至让他生出了一丝怀疑来，在这一行里，最忌讳的就是对对方的信息刨根问底。
结束了与康师傅的对话，张暮再次浏览起了暗网。
在普通人的眼里，暗网大概是神秘的，黑暗的，是恶之华绽放的地方，他们只能通过小说与传言对这个难以访问道的地方形成一个模糊的认识，但是对于张暮而言，浏览暗网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事实上，暗网有很多种类，一些大公司的局域网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暗网的一种。而张暮正在浏览的，则是其中一个经常有黑客出没的暗网。
在这片网络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委托，就如同传闻一样，人们最低级，最不可告人的欲望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张暮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的目的就是从里面找到那些报酬可观，同时不超过他接受范围的委托，同时还要小心警察的钓鱼网站，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他就只能考虑劫富济贫了。
然而就在这时，康师傅的邮件又来了，张暮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点开了邮件，毕竟是熟人，先看看这家伙究竟想说啥。
“好吧，我知道刚才我问的问题有些冒昧了，先和你道个歉，另外，之前我说的那些其实是个测试，凭借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可以通过，果然，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呸，测试？你个死胖子也陪测试老子？我连你的吃奶照都能黑出来！”看了这段话，张暮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事可能会让你感到愤怒，所以已经把价值十万元的比特币打到了你的账户里，希望这些钱能够平息你的怒火。”
看了这段话，张暮的怒火倒是稍微平息了一些，随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比特币账户，发现里面确实多了十万块钱，如此一来，房租的问题竟然就迎刃而解了。
“这十万块钱不止是用来道歉的，同时也是定金，作为你通过测试的回报，有一个大生意在等着你，如果可能的话，能出来见个面吗？地点你定。”
没想到就这么到手了十万块钱，虽然和他以前的年薪比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已经足以平息张暮的怒火了。
“中午12点，老地方见面。”张暮回复道，对方出手如此豪爽，看来的确是一桩大生意。
......
“康元宾，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们月海会的同仁，非要把这件事交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外人去干？”男人质问的声音传遍了整间屋子。
这是一间扁球型的大厅，从大厅的边缘出发，到它的正中心底部，有着一层接着一层的台阶，拾级而下，在大厅的最中央，也就是高度最低的位置，有一片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个人的广阔圆形区域，在这些事物的上方，则是弧形的天花板，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曲面感。
圆形区域的正中央摆着一樽动态雕塑，这雕塑有着黑色的大理石基座，基座上方一米处有着一颗白色的圆球，这圆球坑坑洼洼的，正是月球的围观模型。
在“月球”周围，有着一条环绕着它做不规则运动的水带，看起来就像一只舞动的“水龙”一般，它们都是没有凭依，直接漂浮在空中的，可以说是一件将科幻美和东方文化糅合在一起的艺术品。
但是此时此刻，发生在大厅里的事情却与这座艺术品所提供的美感完全不相称，一个穿着矿工气密服的男人，正站在底层的圆形区域中，高声指责着另外一个穿着黄色衬衣和褐色长裤的胖子，在他们周围，还有几十个人坐在周围台阶上，正安静地聆听着这个男人对于胖子的控诉。
“想要修改空中客车公司的调度计划表而不被发现，我认为月海会里面没人有这样的能力，这次的机遇千载难逢，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找一些外来的助力”胖子对来自男子的指责丝毫不以为然，一边回答，一边在手机上打字。
对于他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驳，就连男子也短暂的沉默了。
“我根本就不了解你说的这个人，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且不说他的能力，万一这个人背叛我们，把我们的计划转手卖给白手套党怎么办？或者是直接交给警察，别忘了现在他们可是在重金悬赏我们月海会呢。”矿工服男子说道。
“陈海兄，你莫非是在说笑？但凡对时事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因为昨天发生的和平城事件，现在联合国已经开始筹措进一步的网络犯罪打击行动了，他是黑客，一旦让警察知道了他的身份，下场肯定比我们还要惨。”胖子一边敲击着手机屏幕，一边回答道
“至于交给白手套党，确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这里有他购买违禁品的记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就让警察找上他的家门，你觉得这样的担保如何？”胖子回答道，看向手机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
“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而且，我们现正在谈正事，能不能请你不要玩手机了？”男子警告道。
“我没有玩手机，我在干正事。”康胖子回答，他看到了新来的匿名邮件，用自己粗胖的手指点开，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随后稍微松了口气。
那个神秘的黑客同意了要求，似乎也没有生他的气，也许是钱起到了作用吧。
“但他没生我的气吧。”康胖子此时突然有些心虚，如果说要为他最不想惹的人排个名号，第一名是警察，第二名大概就是这位神秘的黑客了，在他的面前，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是该做的测试还是得做，这是月海会的规矩，康胖子这回也是豁出去了，这才敢去测试那个家伙。
“既然如此，就把这事交给会长决定吧。”康胖子没有把自己的动摇表现在脸上，淡定的说道。
“会长！请您来裁决此事。”矿工服男子表示同意，并转向了会长所在的方向。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这人容貌平平，留着浅浅的八字胡，身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暗铜色宇航服，作为300多人的黑帮首领，他却气势内敛，显然是胸有城府之人。
“康元宾，你绝对确定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做过测试了吗？”会长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轻微的山东口音，问道。
“我可以用我黑市商人的眼光，和作为一名月海会成员的信誉来担保，这个人可以信任。测试也已经做过了，您可以看看这些邮件。”胖子听到会长的问题，稍微一用力，就站了起来，将自己的手机轻轻递了出去。
月球上的重力只有地球上的六分之一，如果不是在月球上待过一段时间，站起来时用的力气太大，很容易导致整个人直接飞出去，康胖子却没有，这证明他已经是在月球上生活了不短的时间。
“那就去做。”会长回答道，他并没有看上面的短信，直接扔回给了康胖子。
“是！”康元宾接过手机与陈海同时回答道。
“对了，你说的那个人名字叫什么？我知道黑客喜欢隐藏信息，不过也别搞得我们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人叫什么，那就搞笑了，哈哈哈。”会长说道这里，笑了起来，会场里的众人也跟着会长一起笑。
中央雕塑上的“水龙”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的情绪，环绕圆球运动的姿态也变得愈加活泼欢快起来。
“报告会长，他的名字叫爱德华，斯诺登。”康胖子回答道。
“这名字？外国人？”听了这话，会长登时就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我和他加过面，能确定他是不折不扣的华人，这名字是他的英文名，据说是一位他特别崇拜的古人。”康胖子回答道。
“崇拜外国人，总归不是件好事。”听到这里，会长忍不住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诸位，现在我们有了这位斯诺登先生的帮助，那些外国人费尽心机想要隐藏的货物，我们已是势在必得！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们要告诉他们，只要我们月海会还存在一天，就没人能在月球上称王称霸！”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时起立，有的人还因为过于激动，用的力气太大了，开始往天花板上飘去，在旁边人的暗中拉扯之下，这才回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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