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识的胜利
“哈哈，脑袋好晕，口好渴。另外，这倒霉的狭小环境怕是没有幽暗恐惧症的正常人都要憋出病吧？”
在胜利与心理双重极度不适的状况下，邹建旗清醒过来了。
佩戴着普通防弹眼镜，身上的防御装备仅有那随便在一个警察或者安保单位就能找到的防弹衣。
说难听点，十米之内，哪怕只是手枪子弹，将其贯穿直击人类身体都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没什么装备了。硬要说的话，插在右腿枪托里的那把全自动手枪倒是值得一提。
卡利柯m950冲锋手枪，一个弹匣50发，9mm口径。配上消音器，杀个人什么的轻而易举。不过考虑到没有携带备用弹匣，还是稍微慎重一点子弹的消耗吧。
“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多事情，预言者的各位是不是应该对我刮目相看了？啊哈哈……不对……邹建旗！清醒一点！现在还不是发疯的时候啊！”
很努力地平息自己大脑的妄想，邹建旗的意识总算是勉强向着正常的方向运转了。
趴在狭小的维修管道中，呼吸不畅以及视野的昏暗刺激着邹建旗脆弱的神经，再加上过去的六小时“关机”状态，说真的，他快撑不住了。
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时间回到一周前，也就是把莉莉丝以及米诚击退的那个晚上……
“你们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气得脸色发白的赵汐羽完全不顾平时的正经模样朝着邹建旗以及龙空伦咆哮，至于帕，他正在地下室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眼下的状况是这样的。
在仓库的休息区里，赵汐羽站着指责通过技术手段快速痊愈满血复活的邹建旗和龙空伦，罗云身处监控室监控安全，三郎则和娜塔莎坐在后面的沙发里看着泡茶。
感觉赵汐羽骂累的时候，三郎就及时把温茶送到赵汐羽手里让她润口，随后端着空茶杯回来继续待命。得益于此，三郎的每次行动都会让邹建旗与龙空伦的仇恨视野在其身上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你们知道我为了得到一支善后的正规部队，等了多久吗？”
“您以前不是不用这种部队的吗？比如说在猩红细菌事件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邹建旗朝着赵汐羽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邹建旗，其身边的龙空伦更是用崇敬的眼神看待自己的队友。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该名言瞬间出现在龙空伦的脑海中，毫无疑问在其眼里，邹建旗就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勇士！
气得脸色煞白的赵汐羽面部肌肉抽动，接着拳头紧握不断靠近邹建旗。
任凭谁看着这幅样子恐怕都会被吓得不轻，毕竟赵汐羽的模样很恐怖，要不是邹建旗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事情比如说猩红细菌的话，恐怕这会已经要对赵汐羽低头道歉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仅仅只是一个人类，能够表现出犹如怪物一样的气息，这种状况也是实属罕见了。
“那个……赵小姐？您还好吗？”
看着赵汐羽这一副几乎要把人杀掉的气息，邹建旗顿时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与此同时，他的脑门上也逐渐渗出汗水，仿佛如临大敌。这不过是个区区人类，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威慑力，邹建旗可算是弄明白为什么以龙空伦为首的初代队员都如此怕她了。
从气势上把人压垮，然后迫被压垮的人产生一种和可怕之人在一起的错觉……也不一定是错觉，谁说赵汐羽不是一个可怕的人呢？
从各个意义上来说，赵汐羽都很可怕不是吗？
能够在身处敌营时安静喝茶，面对17号基站的指挥官却没有丝毫的胆怯，这种精神，这种意志，邹建旗怎么会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呢？
显然是只有一个相当厉害的人才有可能出现这种程度的力量啊！
终于，不断靠近的赵汐羽来到了邹建旗的跟前，在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瞬间。
四目相对，邹建旗看到的仿佛不是人类瞳孔，而是动物本能中最为恐惧的东西之一——黑暗。
无尽的黑暗，这双黑色的瞳孔中所散发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个。
与此同时，那张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的怪异面孔也让邹建旗心虚不已。
这张面孔的嘴唇微动，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很好哟！”
“咚咚”
心跳的声音总算是被听到了，邹建旗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被赵汐羽的气场压制的恐惧。
心脏的狂跳证明了他坚强的外壳只不过是虚伪的假面，狂跳不已的心脏正在拼命支撑着这个吹弹可破的虚伪。
明明这种状态下，邹建旗感觉自己应该是会支撑不住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好好的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晃动。
过了一会，这种害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
“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不能害怕，事实上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准害怕！如果害怕！你该如何成为一个保护一方的人民警察！”
一个雄浑的声音传入邹建旗的脑海中，几乎快要被忘却的记忆这会重新让他变得坚强。
汤教官，邹建旗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那个总是穿着笔直警服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邹建旗的脑海里回荡。
慌乱的邹建旗在这会平静下来，看着面前因为愤怒几乎出现性格崩坏的赵汐羽，他淡然道：“队长，这件事的源头是我，我没有通知您就自己去和神弃子接触，虽然现在我也还不太清楚什么叫神弃子。同时还由于一己私欲使得时之术士进入未知领域脱离我们的控制，并且扇动队友以及他队成员，使得他们性命陷于危险之中。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观判断造成的，因此，我愿意接受惩罚。如果龙空伦和帕·尔修也需要接受惩罚，那么，请全部加在我的名下！”
一股脑说完话，邹建旗感觉自己心里的石头被放下了。事实上，他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说难听点，就算是被杀掉也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事情因他而起，那就应该因他而终，这是邹建旗自己的想法。真实的想法。
“呜呜……”
“哎？”
“呜呜……”
“哎！”
忽然间，赵汐羽愤怒的扭曲面孔开始消失并且低头，很快就出现了奇怪的声响。
在其面前听到这个声音的邹建旗有些犯晕，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骂自己的人忽然间发出了像是哭泣的声音。
“那个……谁方便解释一下……”
“解释啥啊……你把小汐羽给气哭了呗……”
“建旗兄，你可真厉害！”
“哇！厉害！厉害！邹！你居然想到了如此诡异的方式来解决被骂的窘境！”
龙空伦、三郎和娜塔莎集体对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邹建旗发出了热情的祝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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