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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杀手笑容


  “小伙子,有亲人住院吗?”

  冷不防的,邹建旗被身边这个彬彬有礼的男子提问了。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搭话的邹建旗先是“咦”了一声,随后立即打算开口说不。

  话到嘴边,邹建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躺在这家医院里。

  话说回来,这个时段似乎是父亲过来探望母亲的时间,是不是待会抽个空去看一下他们比较好?

  纵然母亲昏迷确实是有些遗憾,不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家三口团聚的条件。

  “有啊,我母亲和我的朋友都住在这家医院里。”

  泄露隐私确实不好,不过这种程度的告知邹建旗还是可以接受的。

  听到邹建旗这么说的男子微微一笑,随后用略显悲伤的口吻说道:“至亲的死亡,朋友的离开,这些事情都是相当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很希望你的母亲和朋友能够快点好起来呢。”

  男子话音刚落,电梯便“叮”的一声打开了电梯门。

  男子对邹建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者自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走了进去。

  进入之后,男子还关切的询问了邹建旗要去多少楼并且按下相应的数字键。

  至于男子自己要去的楼层,邹建旗也留意了一下。

  男人要去的楼层和自己母亲的住院楼层是一样的,看起来他也有亲人或者朋友住在那样的地方接受植物人的命运啊。

  “没想到先生要看的人和我母亲的病症一样啊。”

  邹建旗发表出了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同样为对方感到难过就是了。

  这种植物人病患的亲属真的是谁当了谁知道倒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意识可以感知外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邹建旗甚至都还觉得自己有些幸运呢。

  正在邹建旗说话的时候,电梯到达了男子要去的楼层。

  当电梯门开了之后,男子对着邹建旗笑了笑,“没有啊,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是植物人状态的。”

  “哦,那真的是太好……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母亲是植物人?这个楼层除了植物人之外还有其他种类的病患啊!”

  忽然间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邹建旗只能够从电梯铁门关闭之前看到男子留给自己的诡异一笑,这个笑容绝对不是善类,邹建旗可以担保!

  上一次见到这个笑容的时候是邹建旗作为刑警追击一个杀人犯,而那个杀人犯借助地形优势逃离之前留下的笑容和现在这个男子的笑容如出一辙!

  那么问题来了,倘若这个男子打算在医院里图谋不轨,其想要下手的人会是谁?

  答案一目了然!连猜都不用猜,邹建旗很轻松的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不是事先调查,怎么可能会知道植物人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可是邹建旗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中年男子,如果真的见过,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总之,不能够坐以待毙,邹建旗必须立即动起来!至少要在悲剧发生之前动起来!现在就要行动!

  “这破电梯就不能够马上停下来吗?”

  由于电梯机制的问题,激动不已的邹建旗不得不又向上移动了两个楼层才算是让电梯停下开门。

  此时距离男子离开电梯已经过了十来秒钟,再算上通过消楼梯间来到母亲住院楼层,说什么都得花上差不多五分钟。

  五分钟能够干什么?

  对邹建旗而言,用这个时间杀个人再稍微处理一下现场都差不多绰绰有余了!

  再一次,邹建旗为了救人而开始高速移动起来。

  不过和在画展中不同,这一次邹建旗的移动速度可谓是慢了不少,最多也就只能够算是比平时走得稍微快了一点罢了。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医院,要是撞着病患或者正在拿着废弃医疗器材的护士的话,后果可就相当糟糕了。

  然而即便如此,小跑的邹建旗也还是要比平常人快不少。

  本来预计的五分钟路程,最后邹建旗只用了三分钟便完成,期间还没有撞到任何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成就。

  来到病房门前,邹建旗顿时心头一沉。他注意到病房门是虚掩着而不是闭合。这对于需要静养的母亲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伤害可能。

  带着惶恐的心情,邹建旗推开了房门。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洁白的被单上,身上贴着各种监控设备的母亲正躺在床上。在其身边的是刚刚从法外之徒出来的父亲,现在的他正坐在床边,并且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

  自打重获自由后,邹建旗没少看见父亲来病房,并且很多时候都是保持这样的动作。

  好像也没什么事的样子嘛,可能只是忘记关门了。

  没有发现异常的邹建旗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片刻之后余光的一瞥却让他松掉的这口气立即回到肺部。

  所有的仪器监视屏幕上的数字都归零了,所有的仪器都亮起了红灯警告。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邹建旗很清楚的看到至少是在五秒钟前也就是自己进屋前,心跳检测仪就没有了变动。

  换而言之,一切在邹建旗注意到之前就注定了。他的到来,唯一作用就是见证了母亲的死亡现场!

  “开玩笑吧?”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的邹建旗立即快步走到病床前说道,“如果真的出事,为什么父亲不……”

  还没说完话,邹建旗就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虽然坐着,然而其脖子上的勒痕却让坐着成为父亲生前最后的姿势。

  一时间,邹建旗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急促的呼吸供给着快要缺氧的脑袋,苍白的面孔代表着邹建旗的惊慌。

  这肯定是恶作剧吧,父亲母亲怎么这么调皮呢?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低级恶作剧?

  这没意思吧!

  你们儿子才刚刚被人说没意思,怎么你们也来这出了?

  求求你们快点睁开眼睛,或者对我说句话都好啊!

  我们才刚刚团聚好吗?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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