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高素质酒托
“吴妈妈您辛苦了,”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先找个地方吃点吧。”
“那她?”吴小女愕然地看着那三女的背影,然后表情转化为担忧,“我感觉错了?”
“您感觉没错,”李永生笑着回答,“这个人我能找到,不过她身上的气息有点弱。”
“唉,我也这么觉得呢,”吴小女郁闷地叹口气,“她这个气息,真不如永馨啊。”
她不知道他找的人叫永馨,只是习惯地将任永馨称之为永馨。
“肯定跟我找的人有关,”李永生勉力地笑一笑。
其实,他是想先找个地方喝两杯:我勒个去的,永馨的气息,居然能附到胡人身上?
必须先喝两杯压压惊,永馨你转世,也不能这么开玩笑吧,先是老妇,然后……胡人?
他不知道永馨遭遇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寻找她的过程,实在是比较刺激他的心脏。
吴小女闻言很高兴,“那就是对你有帮助了?”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帮助非常大,谢谢你,吴妈妈。”
“谢啥,”吴小女憨厚地笑一笑,“我一个老太太,能帮到你,我就很高兴了。”
“最少十两金子,我还送您颐养天年,”李永生笑着回答,“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回了朝阳大修堂,不过随即,李永生以出去消食儿为名,走出了修院。
根据神念感应,他很轻松地找到了女人所在的方位——居然是在城东!
城东是娱乐区,不但有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和娱乐街区,还是使馆区,中土国现在国力强盛,使馆区也很兴旺。
李永生给自己脸上涂了一层蜡粉,又换了一身衣服,总之不再是白天那个他了,就算孔总谕见到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他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城东而去,一路急行到一家名叫“酔枕后海”的酒家,才停了下来。
神念显示,这女子就是在这里。
结算了车钱,他走进了酒家,发现这个酒家也不算小,分为上下两层楼,中间有演歌台,上面有歌手正在唱歌。
酒家里外族人很多,这里就毗邻使馆区,很多人出来放松,还有不少国族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那里饮酒听歌。
气氛是很热烈,但是李永生无心观赏这些,他感应一下,发现那女人在二楼上坐着。
他毫不犹豫上了二楼,一眼就看到,女人除了跟着两个女伴,还有两个男伴,正坐在一张长桌旁喝酒。
而长桌周边,还坐了四名壮汉,一看就是保护他们的人。
李永生的眉头顿时一皱,因为他从壮汉们的着装上,明显地感受到了新月国的风格。
他在距离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下,马上就有女性酒保过来推荐酒水。
李永生根本没心思点酒,胡乱点了一瓶,然后就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几位看。
某人一侧头,他一眼就看清楚了,这可不就是安贝克?
安贝克似乎有意讨三名女性高兴,嘴里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还伴着强烈的肢体动作,就像一只在向雌孔雀炫耀美丽的羽毛。
李永生并不多事,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听了一阵,他大致明白了,合着那女人和同伴都是胡畏族的,目前正在跟安贝克交往,因为双方有同样的信仰,谈得很开心。
这女人叫莎古丽,是幽州艺术修院的本修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照顾。
安贝克在很用心地讨好她,她也动不动就轻笑一阵,一脸的娇艳和风情。
李永生倒是没有吃味儿,对方身上永馨的气息很弱,想必也仅仅是被波及了一下,不过既然有她的气息,还跟敌国的人勾三搭四,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这一桌人聊天,一会儿用国语,一会儿用新月语,李永生也只能听出个大概,并不能完全听懂。
他正有点着急,猛地面前人影一闪,一个娇艳的女子来到他的桌前,款款坐了下来,笑吟吟地发话,“小哥是一个人来的?”
李永生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微微颔首,“是啊,一个人。”
娇艳女子又是微微一笑,“能请我喝一杯吗?”
在李永生的识海里,有对地球界夜店的记忆,也遭遇过酒托,当然,也有那么几次,度过了放纵的夜晚。
现在他忙于寻找仙侣,心思当然就不会放在这种庸俗脂粉身上了。
不过他想一想,还是微微颔首,“要喝什么自己点,你常来这里吗?”
女人微笑着回答,“也不怎么常来。”
一边回答,她一边就叫过酒保来,点了一杯价格中等偏上的果酒,又点了两样干果,看起来还是比较克制的——这是一个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酒托。
李永生付了账之后,漫不经心地发话,“除了喝酒,你还能做点什么呢?”
女人笑一笑,抬手指一指自己的胸前,“还有这个。”
她手指的地方,是胸前流苏上一个小小的坠饰,那是一枝红色的并蒂莲。
李永生在中土国真没有逛夜店的经历——在仙界也没有,不过有了地球界的经历,他还是很快地猜到了什么。
他曾经有一个朋友,在某地夜店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两支烟抽出烟盒一半,放在桌上,又不小心将打火机放在了烟盒上——这算不上什么错误吧?
然后,就有一个美女走过来,笑眯眯地问他一夜多少钱?
不……不要钱,要钱多俗啊?那位很干脆地表示,然后又问一句——一夜,啥意思啊?
其实他心里已经是相当地期盼了……美女问我一夜多少钱?
不过非常悲催的是,那美女转身走向另一桌,那里坐着她的同伴——一个膀大腰圆的丑女。
她嘀咕了两句之后,丑女站起身走过来,粗声粗气地发话,“一夜五百……你要是不行,可是不给钱啊。”
他的朋友站起身就跑,连烟和打火机都没拿。
后来他的朋友才知道,合着在那个地方,将烟和打火机摆成那样,就是男人想要出卖自己……
所以李永生猜到了,这红色并蒂莲,应该意味着什么。
反正不懂就问呗,“这意思是……一夜多少钱?”
“白色的谈钱,”女人慢悠悠地回答,“红色的,还要看眼缘,我看你还顺眼……当然,你要是后悔的话,这杯酒钱我可以还你。”
比较高明的酒托!李永生做出了判断,不过这个无所谓,“如果谈得来的话,我需要出多少钱?”
“也许你不用出钱,”女人果然是个高明的酒托,她呲牙一笑,“关键是看谈得来谈不来……你若给我十块银元的话,谈不来也无所谓。”
十块银元,真的不少了,搁在地球上,也是天上人间档次的了,景教谕一个月薪水两块银元。
“那就喝酒吧,”李永生无所谓地摆了一下手。
事实上他对这女人并不感兴趣,只不过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有点扎眼,万一安贝克那边人品一发作,猜出他是谁的话,绝对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行动。
有个幌子帮着遮挡一下,显然是不错的。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邀请这女人坐下,是个错误,本来他想继续听对方说什么,然而这女人对他的兴趣似乎极大,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聊天。
一开始李永生还礼貌地回答,他并不想有什么艳、遇,这女人主动选择了他,还不是白色的并蒂莲——不是纯粹冲着钱去的,说明他的魅力还算不错。
但是这女人时不时问两句,让他经常就漏听了一些本来能听到的话。
在他似乎隐约听到“永馨”一词,前后文却被打断的时候,他终于不能淡定了,“你不想再来点什么酒吗?”
娇艳女人的杯中酒,还有一小半,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快点喝你的酒!
做一个安安静静的酒托,不好吗?
女人在这种场所讨生活,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吹的,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扭头看一下,又轻笑一声,“你好像对那一桌比较感兴趣?”
李永生并不直接承认,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有点好奇罢了。”
女人将身子探过来,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声笑着,“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李永生斜睥她一眼,也没有避开身子,只是略微“好奇”地问一句,“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你听得到?”
女人冲他神秘地一笑,不无自得地悄声回答,“我的新月话,新月人都听不出口音,而且……我会读唇。”
我勒个去的,李永生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果然是大才在民间啊,酒家里的一个风、月女郎,竟然娴熟地掌握了一门外语,而且……还会读唇术?
当然,他也会读唇术,并不担心对方忽悠自己——他不会的是新月语。
于是他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回答,“行啊,那你就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
女人红唇轻启,冲他吐出两个字来,“呵呵。”
“什么意思?”李永生愕然。
女人冲他抛一个媚眼,伸出舌头,轻舔一下嘴角,眼中冒出浓浓的春、情,笑眯眯地发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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