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势利眼
可关键是她跟二姐还小啊,真是没处说理去了,年纪小本来不用顾忌什么,可柱子哥一句话,她们倒是因为这个不被允许帮着干活儿了。
“不行,我回头还得跟爹说说,你也就算了,才多大的孩子,本来就该在家玩儿的,我都这么大了咋能不帮家里干活儿?”云朵被拉着进屋就一直低着头,坐那儿闷不吭声半天,突然皱着小眉头开了口,一下子就把她妹妹给抛弃了。
还在垂头丧气想辙的七夕瞬时瞪大了眼睛,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二姐,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义气,可还不等她开口谴责,就瞅着人家已经是跳下炕沿,扔下她锲而不舍地又奔着厨房去了。
显然云朵觉得她妹妹这个孩子现在成了“累赘”,孩子就该好好玩儿不是,她这样的大人要是没有妹妹拖累,她爹指定就不会有这说法了,因而果断就走了,完全忘了先头家里每每遇见大事儿她是怎么觉得妹妹聪明的。
林晓筠看看被关上的门,再瞅瞅眼角直抽的七夕,愣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越想这事儿越觉得有趣,同时也觉得暖暖的,她心里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彼此关心的,而且她是真觉得沈家人很好,才过来这里几天,相处着就觉得心里头很是舒坦了,怪不得她爹说,她们家这是遇着好人了。
“晓筠姐……”七夕扭头看着林晓筠,开始从她身上打主意。
可不管咋的,就算姐妹俩后头又抗议了无数次,沈承厚夫妻俩被柱子这一提醒后竟然就跟突然开了窍一样,而且是打定主意了,铁了心不让俩孩子老往厨房去。
说雇了伙计不就是为了干活儿的,要真是忙不过来那就再雇一个,还不只是这样,大集的时候要不是七夕耍赖说啥都非要跟着,连这个都要剥夺了。
可大集五天才一次,过后就又没事儿干了,突然间闲了下来,七夕也不是每天都跟着去铺子了,除了每天鼓捣鼓捣空间里头的菜,保证绝对不能断了财源,无所事事转了两天这才有了心思去琢磨别的事儿。
家里头如今算得事事顺当,就算忙也是井然有序,老宅那头倒是马上就要有喜事儿,可跟他们家关系不大,自然也轮不到他们跟着忙活。
这就想起来家里头原本是打算开春让大哥二哥回学堂念书的,现下家里头条件好了,自然是能提前就提前,再说七夕还“小心眼”地记得她二哥当时有多“不留情面”,既然她不能去厨房帮忙干活儿了,就得把她哥也都给撵学堂去。
这话是说笑,可她是真惦记着早点儿让他们念书,就趁着晚上家里人都在的时候说了这事儿。
沈承厚夫妻俩自然是一百个赞同,这两天因为柱子的话,当爹娘的心里头满是对孩子的愧疚,当然也包括让俩儿子书念得好好的突然就退学了。
沈承厚恨不得马上就让孩子去学堂,可也知道年跟前都要放假了,来回一折腾还不如等到年后了,想了想就问道:“文儿,你们这要是年后就回学堂的话,啥时候开始上课啊?”
敬文敬晟俩是真没想到家里突然又提起来回学堂的事儿,不过这会儿心里头也不像是先前那么抗拒了,如今家里啥条件他们也知道,再说大道理小妹曾经说过无数次,两人都知道这个年纪该做的是好好念书,在家里能供得起的前提下。
“爹,学堂里都是小年就开始放假,开学得过了正月十五了。”想通了心里头又觉得高兴,敬文就笑道。
乡下学堂放假早,到小年左右先生考校过学生的功课就允许回家了,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才上课,前前后后有二十几天的假,而且还有农忙假一类的,一年下来假可是不少,七夕听说县里头可不是这样的,她几个表哥都要年二十八左右才能回来,过了年正月初六就走了,因为初七就开始上课,管得可是比乡下严多了。
沈承厚闻言就沉思了一下道:“那这两天得带着礼先去跟学堂里的先生言语一声,咋说咱先前也是退学了的,别年后想回去再出了啥差池。”
自是该这样,瞅着离小年没几天了,李氏也着急怕再耽误孩子,就赶紧给收拾了四样礼,家里头如今这些东西真是存了不少,大冬天的也不怕放坏了,有用得着的时候就拿出来,又体面又省钱,沈承厚转天就提着礼带着俩孩子去了学堂。
七夕还没看过大哥二哥念书的地方啥样,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儿,就缠着一起去了,自然也少不了云朵,爷几个一早就出门了。
学堂离得极尽,从前敬文敬晟念书也是每天上下学不用多久,只是这乡下学堂当然跟七夕当初瞅见县里头的没法比,而且是差得太远了,看着那破房子七夕都担心还能支撑几年,好在被让进屋子觉得里头烧得还算暖和,要不在这地儿念书必然得遭罪。
“李大叔,田先生在上课吧?”坐下说了来意,招呼几人的李大叔很是客气,毕竟一下子来了两个学生,只是敬文往里头几间屋子瞧了瞧,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田先生?田先生早就不在这里教书了。”李大叔在这儿干了好些年,自然认得敬文这个曾经的学生,听他这么问就笑道,“难为你还记挂着田先生,当时田先生走的时候还说呢,他的学生里最可惜的就是你不念书了。”
“走了?”七夕还在到处乱看,一听就诧异开口道,转头瞅瞅她大哥脸上果然满是不舍。
她虽然没见过这个田先生,但却没少听两个哥哥提,尤其是大哥敬文口中更是时常提起,是以七夕知道这田先生是个学问渊博的,当初两个哥哥在学堂念书的时候,田先生也没少照顾他们,七夕甚至觉得大哥如今书念得挺好,一半是因为自身努力,另一半大约也是因为有个好先生,此次回来最高兴的也是能继续跟着他念书了,不想却是走了。
“可不是,田先生是因为妻子身子不好这才陪着回乡下养着的,也不知是不是咱们这儿水土好,没两年还真是养过来了,人家本来就不是乡下人,指定就走了,那县城里头的学堂都不知道来找了几回了。”李大叔说起来也觉得挺惋惜的,“田先生这一走可不只是你们舍不得,好多学生都舍不得呢,谁叫田先生是咱们这里学问最好的,要是留下说不得还能教出来几个童生秀才啥的,这一走,哎……”
“哼,我可不知道已经走了的人还让你们这么惦记着,怎么,老李你这意思是我们都不如他田济安了?”几人正说着话,突然有声音插进来。
七夕扭头看见一个脸颊消瘦一身长袍的人走进来,进门就用让人不喜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几人,在瞅见他们衣着寻常之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自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头坐了下来。
“吴先生。”敬文敬晟一瞅见先生进来了,就忙站起来施礼道。
自觉失言的李大叔也忙站起来陪着笑脸,心里暗道刚才怎么没留神动静,这话他说了叫谁听见都没事儿,学堂里头的先生都很佩服田先生,都说他在这里不只是学生,就是他们也都能跟着学到不少。
可偏偏就是这个吴友德,最是个心胸狭窄的,自认为也是饱读诗书,常常说自个儿是怀才不遇,一向与田先生不对付,如今瞧见田先生被请回县里头教书,更是满心的妒忌。
吴友德像是没瞧见两个学生一样,依旧满脸不悦地看向老李问道:“老李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怎么,他田济安能走运去了县里就是厉害的,没了他田济安我就教不好学生了?”
沈家爷几个瞧见这先生不依不饶的架势,就都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人言行也实在有些失礼,就算他们是庄户人家也知道,这先生一双势利眼瞧人,且现在这样都称得上是目中无人了。
“吴先生别气,是我失言了,我这嘴不会说话,吴先生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计较。”老李心里头暗自瞧不起他,他又没说错,走了吴先生剩下的哪个能教出来好学生,可嘴上却是忙讨饶,还小心地指着几人道,“吴先生瞧这是新来的学生,往前也在咱们学堂念过书,这再回来就要跟着吴先生念了。”
“哼。”吴友德瞧见老李的低姿态心下好受了许多,冷哼了一声没再为难老李,他自恃身份一向是不爱搭理这些人的,要不是今儿个听了不对心思的话,才懒得跟这种人费口舌。
吴友德接着扭头就看向沈家爷几个,就算心里头再不喜,沈承厚还是忙露出笑脸,打算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想要拜托先生日后好生照应着自家俩儿子。
可还不等他开口,吴友德就看着敬文凉凉道:“你不就是那田济安的得意门生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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