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奔相国寺
三天后，与锦云郡主约定的踏青之日到来。
早上王宝卿依旧早早到慈安堂给老夫人方氏请安。
王宝媛倒是安分，仍然是跟在二房母女身后过来。这多少让冯氏心里好受点，王宝媛最大的有点就是知进退。
蒋姨娘带着王宝珠和蒋欣怡也过来请安。
方氏询问宝卿关于去相国寺的细节。
“和郡主约了几时过去？”
王宝卿恭顺回答。
“巳时郡主派车过来接，午饭在相国寺用斋饭。郡主吩咐，要在相国寺斋戒祈福三日，宝卿有三日不能在祖母身边尽孝。宝卿会在相国寺为祖母祈福，保佑祖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王宝卿温温柔柔，顺从乖巧，这让方氏十分舒服。
“好，难得你有这个孝心。好好陪着郡主，祖母知道你有分寸，多多提携宝媛。你就带一个丫头过去吧，宝媛作为庶出，伺候嫡姐是应该的。”
这话明说是让王宝媛给王宝卿做随从，而暗含着却是提醒王宝卿不要把王宝媛当做随从。而且明说只能带一个丫鬟，让宝媛以服侍的名义跟着，比作为大小姐的好。
只是这样一来，一个丫鬟，春意不仅要服侍王宝卿，还得照顾王宝媛了。
按照嫡庶之分来说，王宝媛服侍王宝卿是理所当然的。何况王宝媛在冯氏的手底下立规矩是家常便饭，伺候王宝卿绝对比伺候冯氏容易。
“宝卿怎好让妹妹照顾，祖母多心了。只是春意一人怕是伺候不来我们姐妹两人。”王宝卿的回答虽然中肯，却也不卑不亢地指明了方氏的意思，表示自己不会指使王宝媛，但是自己的丫鬟也不会伺候她。
方氏定定看着王宝卿，王宝卿虽然态度温和，但是却也拒绝了让春意服侍两个人的提议。
方氏多少心中有点不满，可是也不好临时改口说让春意服侍宝媛，明明刚才说了让宝媛去伺候宝卿的。
“好，宝媛能照顾好自己。你作为姐姐也要多提点她。”
屋子里一片安静，须臾王宝珠突然开口。
“祖母，宝珠有事想求祖母应允。”
说着话的时候王宝珠显得十分为难，俏脸憋得通红。
方氏虽然不喜欢蒋姨娘和王宝珊，但是王宝珠一向是乖巧懂事的，而且在贵女圈子里面也小有名气，为王家长脸。
再说到底是王锦城的女儿，自己的亲孙子，方氏对王宝珠还是很满意的。
“有什么事，宝珠你直说就是，和祖母有什么不好说的。”
王宝珠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
“祖母，我和表妹也打算去相国寺小住几日，我们二人不会去见郡主，绝对不会给宝卿惹麻烦。”
王宝珠说完抬起头，看着王氏，神色十分诚恳。
王宝卿不禁感叹，王宝珠果然比蒋姨娘要厉害得多。
方氏心中并不是那么相信王宝珠的话，但是王宝珠的做法让她很满意。
如果三天前王宝珊也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她说，她没准也能答应，王宝珠的行为让方氏觉得王宝珠把她放在了眼里。
王宝卿低着头在一边安安静静事不关己。
今天像王宝珠这样为了某种目的而去相国寺拜佛的肯定不会少，估计不只是官家千金，就是贵公子都会想要接近墨锦云。
所以多一个王宝珠不多，少一个王宝珠不少，如果墨锦云值得她欣赏，那么自然对这种趋炎附势不会感兴趣。如果她喜欢恭维，乐意被奉承，那就让她和王宝珠一起臭味相投去也行啊。
方氏对王宝珠还是不错的，从她接下来的话就能看出来。
“想去相国寺，就去吧，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出门了，在家一定憋闷的很。祖母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在那住几日也无妨。”
方氏这就明显多了，虽然不同意她跟随王宝卿一起，但是自己去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底线了。
王宝珠连忙谢恩。
“谢祖母。”
蒋姨娘心中也暗暗为王宝珠的聪明高兴，这下子只二房那边讨不到便宜了。
冯氏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三夫人仿佛空气，默默无闻地在一边端坐，她的长子在三老爷身边，次子在书院读书。
三老爷没有小妾，她也没有女儿，要说有，她还真是把王宝卿当做女儿了。
现下为王宝卿感到欣慰，同时冷眼旁观二房和蒋姨娘之间的算计。
方氏这边同意了王宝珠和蒋欣怡的请求，王宝卿和王宝媛也就可以回去收拾东西等着郡主的马车来接了。
巳时的时候，锦云郡主果然准时派车过来。
墨锦云只派了一辆马车，于是王宝卿和王宝媛春意三人乘坐一辆马车。
方氏心知锦云郡主这是没打算让其他人跟随，所以只派来了一辆马车，此时暗中得意自己让宝媛以伺候嫡姐的名义跟着去。
话说三个人上了马车，王宝媛一脸娇俏可爱地张罗给王宝卿端茶递水，十分殷勤，态度也很恭顺。
马车一路行驶到锦衣王府，王宝卿和王宝媛首先下车给锦云郡主见礼。
墨锦云看到王宝卿十分开心，拉着她的手要求坐同一辆马车。
王宝卿看了看跟在墨锦云身后的丞相大人，暗自好笑。
“我觉得他更愿意和郡主同乘。”王宝卿说着指着墨锦云身后的丞相韩秀。
韩秀微微挑眉，面部看不出表情，也没有说什么。
墨锦云和王宝卿对视一眼，两个人皆笑弯了眉毛。
“丞相大人说，女子要恪守分寸，要守规矩要矜持，人家怎么好意思嘛？”墨锦云说着故作娇羞地颔首，脸上却一点也没见发红。
韩秀的眉头纠结起来，他多墨锦云的个性十分清楚，刁钻搞怪不服礼教，又讨厌自己的说教。
墨锦云和韩秀的关系就如同一个喜欢说教的先生和不学无术的学生一样。
“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郡主的邀请，同郡主共乘一辆马车了。”王宝卿和墨锦云说话连敬语都几乎不讲，如果墨锦云是那么拘泥于身份地位的人，她绝对不会成为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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