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0 章 瞻步罗果
“哟,谈完啦。”
会议室的门打开，卫洵和鬼蝴蝶先后出来，正看到等在外面的王澎湃。他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气,先跟卫洵道：“安队正和乌队在1号训练场切磋，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出来。协议契约已经和乌队订好了，暂时没有其他事，翠导您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客厅那里有小春从须弥山摘来的新鲜宝石瓜果。”
“须弥山的宝石瓜果？走吧,去尝尝。”
卫洵侧过头对鬼蝴蝶笑道,随后跟在王澎湃身后往客厅走去。回身带路前王澎湃眼角余光留意了下鬼蝴蝶，发现对方沉默低着头,似乎比初见时更阴郁了，还有些污染溢散出来。在他身边来回飞舞的黑色蝴蝶也不像最初那么安静,它来来回回在鬼蝴蝶头顶上飞,振翅频率都要快一些，像是气狠了。
王澎湃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让鬼蝴蝶觉察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犯了嘀咕。翠导和鬼蝴蝶谈了什么？怎么谈成这样了。难道鬼蝴蝶还是坚决不愿进土司王墓？然而要说他们谈崩了吧,那气氛又不该是这样的,再说王澎湃可不信鬼蝴蝶会和翠导谈崩,一直以来翠导实在是对导游特攻,仔细一想到现在但凡是和翠导结交过、共事过的导游都会成为他的朋友。
而恶虫师这一系的切片对翠导基本都有平均线往上的好感度,终究是一个人,总会有相似的喜好,翠导身上又自带玛瑞亚蝴蝶的力量气息,蝴蝶类魔虫也该本能敬畏亲近的。
所以说鬼蝴蝶的气愤应该不是针对翠导的。看着豪爽实则心思细腻的王澎湃脑子转的飞快，看见到客厅的卫洵好奇拿起一枚沙果大小，剔透如水晶的果子，而后很自然的转手递给鬼蝴蝶看，而鬼蝴蝶没怎么推拒就接了，王澎湃便知道他们俩之间关系算得上可以，甚至可能是建立了什么契约，所以鬼蝴蝶才会随手就接乙零的东西。
那么鬼蝴蝶是在因为谁生气？灵媒？嬉命人？
当时在离开安雪锋和乌云谈话的会客厅后王澎湃当即把鬼蝴蝶查了个底掉，不仅知道了他私下里掌握的一些小势力，更知道他出身于屠夫联盟，和灵媒有些旧仇。难道翠导和鬼蝴蝶是在对屠夫联盟的态度上起了冲突？
“这是须弥山的果子？”
“这是琉璃瞻步罗果，非常珍贵。”
鬼蝴蝶难得睁大了眼睛，堪称慎重的接过了这枚果子。就见归途客厅桌上摆着四个巴掌大的砗磲壳，拼成个四宫格盘子，每个温润的珍珠色壳内都摆着三个一堆的果子。
“这是银果，金果，水晶果和琉璃果。”
王澎湃笑眯眯介绍道，这些果实都有差不多的外形，只是大小颜色不同。卫洵最开始拿的那枚琉璃果是最大的，银果是最小的，只有枣子那么大，里面蕴含的能量也是从少到多，但都散发出一种果实的淡雅清甜香味。
瞻步罗果？
“《三藏传》里，玄奘在烂陀寺得到了最高待遇的接待，每日供给中就有一百二十枚瞻步罗果。”
王澎湃砸了咂嘴：“不过那是普通果子，小春带来的是须弥山上土生土长的瞻步罗果，都拥有中正平和，能净化一切污染的佛力。果子带了须弥山的力量，埋进山里能稳固山，是日月星辰赖以转动的轴心*，山由金银琉璃水晶四宝构成，瞻步罗果就是生长在这四宝上的果实。‘须弥山’这一词来自印度的婆罗门教，须弥山的传说也被佛教采用。而万向春的橙色称号金翅大鹏鸟——也就是迦楼罗，在婆罗门教和佛教中地位都不低，哪怕不在旅程中也能自行找到须弥山。
卫洵一听这种果子能稳固山基就知道这是归途为进土司王墓做到准备之一，少数拿出来待客，也是给卫洵吃着玩的，大部分应该都储备着以备不时之需。他饶有兴致仔细挨个感觉，发觉银色果实中有星辰之力，金色果实中有月之力，水晶果实和他体内的太阳力量互相牵引，琉璃果实中则有醇厚的佛力，和当初白莲居士那朵白莲的感觉差不多。
而如此珍贵的果实在王澎湃口中也就是轻描淡写的‘新鲜宝石瓜果’，说起来就是‘酸甜口，魔虫通常都很喜欢吃’。见漆黑蝴蝶迫不及待落到鬼蝴蝶手中的果实上，几乎陶醉的贴在上面。鬼蝴蝶的目光也止不住落在果实上，对称号大多和阴曹地府打交道的酆都来说，库存中和佛教有关的东西并不多，和鬼有关的蝴蝶吃点含有佛光、圣光、朱砂有关的东西很容易被超度净化。
但鬼蝴蝶双翅中的火红色鬼眼也叫罗刹眼，罗刹是地狱的狱卒，但这一词最早的出处却是婆罗门教的经典《梨俱吠陀》，所以须弥山产的果子对鬼蝴蝶而言算是大补的好东西。
果然还得是第一旅队才有实力收集到各种珍贵资源啊。
鬼蝴蝶心中感慨道，须弥山的一张七日度假券在旅社那里都能作为年末庆典的奖励之一，起码值千万积分，哪怕是前十旅队都肉疼，但万向春就能自己飞进去。
不过酆都也能自由进十八层地狱，乌云连无间地狱都能随意进出，收捡那些大恶鬼神的灵魂给鬼蝴蝶做口粮——说起乌云他就生气！
“味道真挺不错的。”
鬼蝴蝶不知不觉又生起闷气的时候，卫洵已经兴致勃勃尝了一枚水晶瞻步罗果。它的外壳像水晶一样硬，但对吸血刀来说就像纸片一样薄。不用卫洵亲口去尝，当吸血刀的刀尖刺入水晶果后他就感到一股酸甜可口的果汁涌入灵魂，好似被太阳照耀般暖洋洋的，舒服又惬意。
心中一动，卫洵手指微动召出来一小条玉米笋，像条金色的细小玉米蛇缠绕在卫洵指尖。它刚探头出来就立刻兴高采烈的摇摆起来：【父！好香，好吃！这是什么好吃的呀，笋能吃吃吗，笋能尝尝吗？】
【当然可以】
卫洵捡了颗拥有星辰力量的银果喂给玉米笋看情况，蠕虫毕竟还是阴性力量更多，太阳之力和佛力太浓郁都会烧得它胃疼。银果对玉米笋本体来说太小了，比它最小的牙都还小，但对缩小了体型的玉米笋来说这颗银果够它吃一大口的。
见乙零和蠕虫都吃起果实，鬼蝴蝶也甩脱了脑子里烦人的乌云，指甲敲在琉璃果上敲出个小洞，让黑蝴蝶卷曲口器能刺入果皮里美滋滋吸起果汁来。两人两虫都吃的高兴，气氛也终于缓和下来。王澎湃刚想顺势告退让他们俩导游自己聊，就听卫洵开口。
“要去看他们打架吗？”
卫洵笑着问道，待在客厅没意思，安雪锋和乌云打架多好看啊，果子还可以当瓜子磕。
“好啊。”
脸色刚好看些的鬼蝴蝶一下子又黑了脸，冷笑着咬牙切齿道：“去看看他会被安队打成什么鬼样。”
……明白了，王澎湃恍然大物，鬼蝴蝶这竟然是在因为乌云生气啊。为什么呢？是因为衣鱼先跟乌云过来归途开会先知道这事，他鬼蝴蝶现在才知道要去土司王墓，所以生气吗？毕竟导游都是唯我独尊的，像乌云这种联结了两个导游的旅客真是第一次见。
啧啧啧，联结两个导游啊。王澎湃心里感叹恶虫师和乌云真是玩的花，给他们归途这些老实旅客开了眼，一边笑眯眯去给卫洵和鬼蝴蝶开门，要带他们去训练场看切磋，结果刚开门正好看到安雪锋和乌云一前一后回来。
安雪锋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手腕上扣着断裂锁链，侧脸上有一道朱砂写就的残缺阎王判令，这都是乌云的称号手段。安雪锋黑色短发被汗水浸湿，眉眼中锐利煞气未散，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气势割的人皮肤生疼，直面他的王澎湃都忍不住一侧身，避开那股锐气。
而安雪锋身后的乌云就更惨了，简直像是在血池里泡过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血痕刀痕和火焰灼烧的痕迹，右臂不正常扭曲着，该是骨折。脸上倒是没有血，但被揍得鼻青脸肿，头都大了一圈，看的卫洵和鬼蝴蝶都沉默了。
阿这，这是切磋吗，简直像是有私仇啊！
“这次和安队切磋，我获益良多。”
似乎是读出了凝重的气氛，乌云主动开口，认真道：“这次去走甘南大环线，就算对上嬉命人，我也有几分把我。”
“哇哦，你可真厉害。”
鬼蝴蝶忍不住了，快步走上前去拍了下乌云肩膀，看他疼的面容一阵扭曲，阴阳怪气道：“行了，赶紧回去吧，你现在一说话就往下掉血渣。”
刚才那一下拍灰纾解让鬼蝴蝶确认了乌云伤势，心中松了口气。乌云身上伤的重，但精神状态却很好，不涉及SAN值精神的皮肉伤只要找旅社，花不了多少积分就能治好。而且鬼蝴蝶能感到乌云最近焦躁的情绪少了很多，心态也平和多了——看他被揍成猪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说了什么刺激安雪锋的话，鬼蝴蝶暗骂他活该，看乌云沟通旅社治好了伤，眼珠一转。
能和第一强者交手，这是多么宝贵的机会。那不如和安队再‘切磋’一下，说不定还能学到更多对嬉绝招。
“那我们就都说定了，到时候就按协议来。”
但在鬼蝴蝶开口前，乌云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坚定同安雪锋道。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被戳穿和乙零联结不够深这事戳到了安雪锋的痛脚，刚才几次切磋他确实学会了很多保命的技巧，但安雪锋归途刀砍人时真的疼啊，那杀气不要钱的放，逼得他时刻都处在精神高度活跃紧绷的状态，太折磨人！
坚决不再在归途多留，乌云带着鬼蝴蝶快快的跑了。安雪锋打爽了，出了一身汗，他先去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后再回到卫洵身边。安雪锋按着沙发靠背往下看，覆在卫洵后颈的柔软微卷的白发让他看起来很乖，安雪锋目光在他发丝上打了个转，再落到他指间，就看到卫洵一手吸血刀，一手精神态的小翠，正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你看，这是小翠刚做出来的。”
卫洵仰起头，抬起托着小翠的手给安雪锋看。就见小翠手中有一块翠绿色的菱形晶体，上面有树叶似的墨绿色脉络纹路，仔细看能发现这竟是片缩小版的小翠翅膀。
而在这翅膀上有一颗银色的星星，准确来说它外圈是银色的，中间是血红色的。在血红正中有一个圆形印章似的印子，印内是很多弯弯曲曲的细密线条，多注视一会就让人觉得头晕目眩，胸膛中生出中烦闷燥郁的难受感。
但安雪锋一下就能感觉出这血红色的是卫洵的血液，他眉心皱了起来，听卫洵向他介绍手里这东西。
“这是我用银、金、水晶、琉璃四色瞻步罗果的汁液、我的血液、鬼蝴蝶血液、小翠那里存着的变异弓形虫母本、冥界女神小翠海拉的翅膀简易合成的东西，再用卫洵的征服者印章盖印，我管它叫日月星DPS导航标记！”
卫洵很高兴的向安雪锋展示道：“只要把它放到征服者的空白征服地图上，理论上就能立刻显示出感染者的所在位置！”
对抗赛结算中旅客卫洵获得了橙色称号征服者，它配套的一系列道具都很有用。被征服者印章盖戳标记的生物会显示在征服地图上，正好撒哈拉那会卫洵勒索感染者，获得了他的核心魔虫弓形虫。只是这玩意和寻常魔虫比起来还是太离谱了，和目前小翠掌握的魔虫谱系都不太适配，到现在都没能培养出合格的变种魔魔虫。
但原始基因小翠保存的很好，这让卫洵有了灵感。
“带走感染者的人比蜥蜴公爵要强，如果我单用征服者的称号，恐怕也是找不到他的，但有这些增幅就不一样了。”
鬼蝴蝶是目前卫洵见过的，恶虫师切片中恶虫师灵魂浓度最高的，他的血液更接近原始恶虫师的血，浓缩后指向性更强。代表星、月的果汁能温养血液，琉璃的果汁能让鬼蝴蝶血液保持活跃，日的果汁能中和海拉的死气，让这张地图不止能指向死人，也能指向活人——
总之这样操作下，卫洵就能不引起对方注意的秘密标记感染者了。
“等到去了土司王墓，才是这张地图发挥作用的时候。”
安雪锋认真听完后说道。
“是啊，要等去了土司王墓才有用。”
卫洵也叹口气：“驻地这边旅社规则力量太多了。”
北纬三十度级的驻地是有无解级道具坐镇的，再加上旅社规则限制，绝大多数都能屏蔽各种找人或指向性的称号力量。如果感染者现在在吞噬者或嬉命人这种强者的驻地里，地图的探查很可能会引起驻地警报。
不过并不是说这张地图就没用了。土司王墓是卫洵开辟的北纬三十度旅程，可以说是他的征服之地，只要带着感染者的幕后之人带他进入土司王墓，他就会直接卫洵的征服者地图上有所显现。到那时幕后之人也难以觉察到卫洵的注视，因为这是他开辟的，征服的土地，他是土地的主人。
“乌云并没有太担心失踪的感染者。”
安雪锋平静道：“损失一两个切片可能对恶虫师影响不大，或者说只要大部分切片在，剩下的切片哪怕死亡，他们灵魂的部分也会自动回归‘整体’。”
虽然对方隐秘带走感染者，大概率是为了土司王墓，不该是隐秘带走后再秘密杀掉。但也有一点概率，是对方不愿看到感染者复活，无论是不是利用感染者进入土司王墓，最终都会将他杀死——或者对方已经把感染者制作成傀儡了。
蜥蜴公爵没能追踪到信封上的线索，也可能不是因为带走感染者的导游比他强，也有可能是傀儡师带走了感染者，而旅社出手为她抹除了踪迹。
毕竟旅社是肯定不想让恶虫师复活过来捣乱的。
但乌云对感染者的失踪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哪怕被安雪锋打到濒临死亡的时候安雪锋去探他灵魂波动，也没发觉任何变化。
那安雪锋提出的观点可能性就很高了，或许感染者对乌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起来也是，恶虫师是东区导游，切片基本也都是东区的人，怎么单切出来一个感染者把他放在西区？”
卫洵沉吟道：“他的魔虫和蜂道人他们的魔虫也不太相近，说不定感染者是恶虫师故意放出去的一个诱饵也说不定。”
“那就看看会钓上来什么大鱼吧。”
安雪锋哼笑，手指卷了卷卫洵的头发，漆黑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自信。
“任何诡谲手段，在咱们归途面前都只会成为我们变强的踏脚石。”
“当然。”
安雪锋意味深长道：“任何手段心计，在众多蝴蝶碎片和群山污染的大杂烩中，都是纸老虎罢了。”
接下来两天里，白天时归途人各做各的准备，晚上则会齐聚在归途驻地开座谈会，既是纾解也是练一练配合。安雪锋和卫洵他们所有人都崇尚在真正的生死实战中才能练出真正的配合，他们练得只是自己在初进土司王墓时会使用的称号，省得到时候身体记忆让他们用出不该用的称号力量。
而卫洵的狂徒杀人刀和赌徒之骰也融合淬炼好了，刀先不提，卫洵惊喜发现自己在使用赌徒之骰时竟然能引动过去小狼的灵魂力量，虽然小狼已经彻底和银月杀手融合了，但他们本身就都是灵魂的一部分，不能说是吞噬。而卫洵和银月杀手的联系增强，他身为赌狼的父亲，自然应该掌握更高超的赌术，这是‘规则’。
这两天卫洵为了熟悉力量，和茅小乐、鹿书橙他们都切磋过，不用称号单拼体术刀法，卫洵几场打下来输多赢少，但自从练熟了安雪锋专门为他量身编纂的刀法后，卫洵能在鹿书橙的恐怖扑袭下撑过半小时不败，这就已经是极大的实力进步。
“等你用上称号，用上蝴蝶碎片和北纬三十度污染，咱们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吧！”
鹿书橙呼哧喘着气，眼睛亮亮的，高兴极了，又遗憾：“可惜时间不够，你要去一趟阿瓦隆，野性战斗直觉会更强的。”
阿瓦隆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圣地，也是古时候德鲁伊教派的中心信仰之地。卫洵虽然通过表演演绎和接下来的融合沉甸，成功获得了大德鲁伊的橙色称号。然而没有去过阿瓦隆，他的大德鲁伊还无法做到像安雪锋那样，将各种动物的长处融合于一身，仅凭近身格斗和强悍的身体素质就能战胜绝大部分敌人。
“阿瓦隆也好，大德鲁伊也好，终究还是不算咱们本土的。”
卫洵倒是笑道：“这两天晚上我都睡在赵公山福地，和山的气运，山神的气运更紧密相连。”
“相信乌螺山会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
时间很快过去，第三天一早安雪锋就收到了玄学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前往机场，要飞往这次甘南大环线的集合地兰州。中午时衣鱼、鬼蝴蝶和蜂道人按时到了归途，追梦人也在这里。他将三人的记忆藏到最深处的梦中，然后安雪锋对他们使用了乌云带来的，能让导游锁定在归零状态融入当地污染环境，不被原住民发现的套娃。
“虽然咱们和他们会和的时候，应该已经探索到乌螺山核心，不会再受什么记忆啊，封锁力量的限制了。”
王澎湃笑眯眯道：“但保险起见，还是先封一下记忆最好。”
等到卫洵把他们三人隔空投到土司王墓之后，归途一行人也要出发了。他们这次会从不同的地方搭乘不同交通工具，或坐飞机或坐高铁，用最正常的方式前往此次行程的起始集合点——
湖南，张家界。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get！明天正式开始湘西之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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