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开局就送疼不套餐”……
车内的气氛安静了下来,江森隐隐约约到对方的无言。
他一时之间没忍住用了更大的力气握住了她的腰部,激烈跳动的心脏却像是回响在耳边,他开始反反复复回忆方才自己说的话是否有些不妥。
或许是过于生涩?
或许是过于隐晦?
或许是过于亲昵?
江森竭力回忆着,可这一刻他只能看见陈之微的脸庞,她眼睛仍然有些红,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愈发澄澈。她似乎想说什么,可薄而红的唇却只是张了张,并未说什么。
他的视线便顷刻被她的唇所吸引,无法克制地回忆起来自己方才便是如何吻上这张唇的,那浅淡的没有任何攻击对抗意味的灰烬信息素随着水[ye]灌入他的[kou]中,令他干渴起来。热意从唇上蔓延,如同湿漉漉的火焰似的一路烧到心脏与脑中,扰得他不得安宁。
不,既然只是为了帮她。
为什么这样,这样无法移开视线。
江森仰了下头,再一次,低声道:“我要……怎么做。”
“明天,不可以吗?”他听见她的话音带着很轻的尴尬,甚至还有些难为情,“我今天,应该不会再受易感期的影响了。”
江森能听见,她这样的推拒是全然真诚的。
可是这样的话,再细想下去,竟让他不敢再深想。
季时川到底安抚了你多少次?
江森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可是这样的问题却仍然噎在了喉间,令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他眯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她仍是很有些困扰的,甚至有些尴尬的表情,眼眸之中仍然有着很淡的惊惧。
江森那不知为何压抑在心[kou]的怒意一时间便再也说不出[kou]了,可是毫无办法,那种出于某种不可言说意味的话仍然吐出了[kou]。
“明天,记得来找我。”他说完后,话音再次压低,低到只要他们两人听见,“提前和我说,我……会派人来接你。”
江森刻意中止了这个话题,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吻,如今的动作,还有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了,即便这让他甚至透出了点不甘的意味。
但当他说完这话时,他感觉到空气中的信息素稍微浓了些。
灰烬香味的信息素幽幽地萦绕在空气中,反倒是想安抚着他的某种情绪似的,他望向陈之微,却见她露出了很淡的微笑,略显苍白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血[se]。
“谢谢你。”她笑着,黑发下的面容上却浮现出某种脆弱的质感,“我一直觉得我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看重我,但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之前的事,我不该乱下定论,也不该责怪你。”
方才还能安抚住他的信息素,在此刻陡然变成了某种冰冷的粘稠的气息,令江森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呼吸,只觉得喉咙和肺部都有着盈满的冷和刺。
江森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已经被拒绝了几次了,这足以证明,她的确是清醒的,也的确不需要。
……或者说,现在不需要。
江森在心中悄悄换了些措辞,心中的闷顷刻消散了些。
他垂下眸,松开了紧紧攥住她腰的手,道:“那你先回去吧,之后有什么事,在终端上联系我。明天,我会空出一天时间。”
江森没忍住重复了一遍。
他想了下,从[kou]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过去,“稍等,这是之前的道歉礼物。我确实……有时候没想过你的想法,抱歉。”
我看见他掏礼物时,心中松了[kou]气。
好歹,好歹今天应付过去了。
明天就……明天再说吧!
反正今天真不行了!
……当然,主要是考虑到,万一到时候表现得很……的话,我会崩溃的。撅一个alpha已经够痛苦了,结果还是迅速之辈,绝对……绝对会让我的余生都蒙上[yin]影的!
不过,虽然差点就变成了完全的A同,但居然还能拿到好东西诶!
我尽量让我自己显得很清高,推拒再三才接过,当我快抑制不住兴奋地打开时,我人僵在了原地。
锦盒之中,柔软的布料之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黑[se]零件,周围浮现着幽蓝的闪烁的线条。
我费力辨认后,全身发冷。
等下,这、这好像是枪支零件?
这……这什么?!
不撅就去死的意思吗?
啊?死亡预告?
他这啥意思?
我的手颤动了下,但没多时,江森便道:“还有这个。”我抬头望过去,却看见他手中放着三枚幽蓝的子弹,隐约之中,我看见子弹尾部有着某种繁复的徽章。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发抖了。
[ri]了,在联邦内部私自持枪,可是大罪,我还年轻啊!
“没有子弹的时候,这个枪可以暂时发[she]电流麻痹敌人部分肢体。”江森面[se]平静地接过我手中的枪,手指动了下,升降座升到面前。他动作十分利索,将零件迅速组合在一起,不到一分钟便组装除了一把粒子磁[bo]□□。
他将子弹填充进去,黑[se]的□□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他递给我,道:“有子弹的时候,是致命伤害。弹匣在拇指方向,按下指纹就能卸掉,现在输入进去吧。”
我没敢接,只是有些懵,“可、可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觉得你好像……经常陷入一些麻烦之中,但我并不能总在你身边,而且……或许我有时候的确掌控[yu]过重。”江森眉眼冷淡,话音很淡,并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惊人的话似的,“当你遇到生命危险时,直接向敌人开枪,也可以当做信号枪。当子弹发[she]出去,江家的系统会记录位置,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有些惊诧,“可是子弹如果致命的话,我岂不是——”
江森“嗯”了声,道:“所以我说了,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不是,不行,重点是我并不觉得我有资格掌握谁的生死。”我决定还是将这种人设延续下去,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确定大多数时候我不想脏了手,也不想对谁下手。
可是当我手中有了这种武器和这样的后盾时,我无法确定。我不相信所有人的人[xing],也包括我自己的。
我将指纹输入进去,取下了弹匣,[jiao]还回去。
江森蹙眉,“你——”
这正是个[cao]人设的好机会,我打断他道:“不用再说了,我不需要,但枪我的确可以留着。你知道吗?我在车间里工作的时候,也曾认识一些好友,但是当他们成为了组长啦又或者升职成其他的职位时,他们就变得不再像是我的朋友了。”
“假如我手中只是拥有一把枪,子弹尚未[she]出时,我或许会担忧我是否伤害了无辜的人,我是否是不该这样,我到底会做出什么。但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子弹,我或许就不会有这种顾虑。”我一副子苦大仇深,又忧郁厌世的样子,“我无法约束别人,我只能用近乎苦行僧的方法约束我自己。我不约束我自己,我的子弹[she]出去,总有一天会击向我自己。”
江森长久地凝望着我,问道:“即便他人的子弹会击向你?”
我道:“我说过了,我无法约束他人,当他人选择作恶,我毫无办法。但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要保持我的品德与尊严,很难不被子弹击中。所以我只能祈愿,它不在致命处,且让我多苟活些年岁。”
其实这段话中隐藏了一句实话,我暗暗佩服我自己。
江森对这人设毫无抗拒之力,我感觉到他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但不妙的是,有点过分柔和了,以至于我产生了一些[ji]皮疙瘩。
他用着让我恶心的目光看了我许久,才道:“我始终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该遭受这么多的磋磨。”
人生挨打之事十有**,我应得的。
我在心中苦笑。
不过……
我又看了眼江森。他的坐姿很端正,即便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仍然却显出几分矜贵冷傲的意味。
既然……这个alpha是不得不撅了,不如我再劝退一下吧,万一明天没撅好我岂不是又要挨打了?
这[ri]子真难过。
我转移了下话题,低声道:“只是,明天麻烦了。还有……那种事我确实认为很……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好……”
我将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一副子难以启齿的样子。
果然,江森闻言顷刻间也显出了些坐立难安,他垂下眸,“没有关系。”
他重复道:“我会帮你的,我们是朋友。”
像是某种自我催眠。
我一面将拿着枪的手放在了桌上,一面垂着脸道:“可是……你甚至没有过omega,我觉得这样很——”
这枪好沉啊,妈的,只能电人我还不如买个电棍。
起码电棍的电很猛,还能耍。
“没关系。没关系的。”江森重复两遍,又道:“我必须做出一些补偿,尤其是,季时川也是我的朋友,是他造成了你现在的问题。”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说话,却陡然间看见江森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但无论是虎[kou]还是指腹都有着很薄的一层茧子。
江森握住了我放在桌面的手,看着我,“我可以的。”
“滋滋——”
升降座的电流声响起,下一刻降下。
江森向前倾身,握着我的手往前,我望过去。他仰着脖颈,却盯着我,握着我手中的枪,张开了薄唇。
他很轻地亲了下枪/[kou]。
我[ri],我[ri],我[ri]!
你要是这样那我就来劲了!
江森的声音有些沙哑,桀骜的脸上此刻却有了几分尴尬来,“我——”
我用力一捣,将枪/[kou]按了进去。
江森的黑眸中浮现出惊愕,他似乎被捣到了舌尖,嘴角流出了些涎[ye],紧紧盯着我。
我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不是那么……的事情。”
我[chou]手,却看见江森倾身,直接半跪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直接勾住我的腰部,雪松味的信息素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
江森握住了电子枪的枪/[kou],眼光灼灼地望着我,“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关系。”
他的手更用力了下,将我的距离与他骤然缩短,强迫直视着他。
下一秒,他一面看着我,张开了薄唇咬住了枪/[kou]。
我握着枪,用力抵了进去,“即便没有子弹,还有电,你就不怕我现在开个空枪吗?”
……[cao]了,怎么把心里想法说出去了!
我正想找补时,却发觉江森的瞳孔缩小了些,萦绕在周身的雪松味更为浓重了起来。我垂下眸,看见江森用着近乎生硬的动作,努力咬着枪/[kou],可他仍然用眼睛望着我。
怎么说呢,有种很努力擦边但是一身正气的美感。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我这辈子注定只爱烧的。于是我郑重其事地释放了信息素,妈的,真不想散发出O的味道,但是江森这样干擦也实在是有点好笑。
忍住,不能笑。
笑了会死的。
但信息素释放后,我发觉江森的视线有些恍惚起来了。
实际上,江森不仅视线有些模糊了,连带着神思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她是个alpha,他知道的。
这只是试剂的影响,才让她现在像个omega。
可是,当灰烬的味道失去了所有攻击的,对抗的,敌意的意味,它立刻就让他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雪松信息素全然被灰烬所牵引着,它混乱,爆发,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素。
江森握着幽蓝[se]的枪,感觉自己愈发难以呼吸起来,或者说,呼吸中全是她信息素的影响。他迫切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素,可是他此刻早已无法说话,他只能望着她,想要去夺取她的注意力,想要得到信息素的奖赏。
不……不对,他们都是alpha,这是不应该的。
她才是易感期的那个人,她才是需要信息素安抚的那个人。
不对,可他这样,和omega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不对……
江森的脑子陷入了混乱之中,无论是身份的倒置,还是权利的倒置,他都无法思考清楚。这一刻,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些东西,想要看见她的目光,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素。
他无法克制地想到,就在刚刚,他路过那辆车时,他们是否就在其中。
季时川到底对她做过了哪些,她对他是否又过那么一些感情?
她不应该有的,她曾经爱亚连,现在爱艾什礼,她不能对一个alpha有感情才对。而且,而且季时川用了那么多下作的手段,她根本就不应该和他发生什么才对!
可是他们发生了,为什么可以这样?
他们都是alpha,明明不该有的!
如果是因为易感期的话,她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他们才是朋友,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比那种给别人发乱七八糟的图片的人要好,她如果有问题也应该来找他才对。
江森脑中的思绪飞得越来越快,唇齿之间不断地纠缠着枪/[kou]。他分不清是枪上的电流,还是因为枪本身的僵硬沉重,又或者是她的力道倒置的。但他感觉到了舌头与[kou]腔的麻痹与疲累,很淡的血腥味混着涎水充满了[kou]腔,他想停止这近乎荒谬的行为,可是又察觉到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
灰烬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以一种近乎引诱的姿态牵引着雪松的信息素。
许久,他终于吐出了枪[kou],几滴汗水从他轮廓深邃的下颌滑落。
枪被拿起时,江森的嘴角上流下长而细密的牵连,他望向枪的主人。却感觉到她用手很轻地拍了下他的脸,他刚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又立刻陷入紊乱之中,他茫然看过去,却见她笑了下,朝着他吻了下来。
灰烬味的信息素与雪松味的信息素在顷刻间纠缠在一起。
江森唇齿的疼痛被满满灌入的信息素所平息,他对于一切都过于茫然,但是很快的,他又听见很轻的声音。
“我……还以为今天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
“原来没有。”
那样的话随之而来的,确实某种确确实实存在的痛感。
江森全然未曾想过这样的痛苦竟不让他觉得难过,躁动也好,痛也好,亦或者还有其他的情绪也好,全部都被绵长的吻与信息素所平息。
事情本不应该如此。
但是事情已然发生。
江森的黑眸没忍住眯起,也许有疼痛从喉间溢出,但他没有听见,他只听见了某种滋滋的电流声。他不确定是升降桌没关好,还是哪里出了问题,那种[su]麻疼痛的电流声只是让他变得无比煎熬。
他意识到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江森在恍惚中意识到,他在面对一个alpha。
不,不是的。
起码现在不是。
疼痛在某个阈值过后,升腾成为某种愉悦,这种愉悦让他产生了一种错乱。
好像……他现在才是个omega,所以才因此获得了欢愉。
不可以再想了,那个向来处于优势、主导权、上位者身份的江森发出了讥讽的笑声,那种笑声令现在这个屈服在他人之下的江森感到无地自容,羞愧,痛苦,还有一种不甘之中。
幸运的是,江森的思绪再也没能继续。
他所渴望的吻缠绵落下时,他获得了暂时的止痛。
他听见幽幽的叹息。
没有关系,只有这两天。
他们仍然是朋友。
他们一定是朋友。
什么都不会改变,此刻的欢愉和某种得到感总会消失的。
*
当我快走到校门[kou]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感觉自己人已经快死了,偏偏这时,我又收到了艾什礼的消息轰炸。
[艾什礼:我现在在四城,但是碰到了点事。]
[艾什礼:你现在来见我,我派车过去了。]
[艾什礼:到的话应该就六点多了,所以你可以车上休息下。]
[艾什礼:?你人呢?]
[艾什礼:司机等你好久了,快点快点!]
[艾什礼:快回我,我很着急!我要快点见你!]
……
真是个祖宗,我服了,你们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我现在已经是个破布了,真没东西了,崩溃。
我只能深深呼了[kou]气,加急往学校楼赶。
时间也晚了,江森连个车都开不了,现在也没有摆渡车了,我只能费力地驱动我的腿赶路。可是我感觉有些人是真的很烦,当我走到校门[kou]时,我看见了季时川。
他像是等了很久,靠在校门[kou]上的长椅上,都快睡着了。
妈的,看着就来气了。
我想当做没看见,可惜他跟有雷达似的,看见我的瞬间就站起身来走到了我面前。
季时川笑眯眯道:“怎么了,一副被摧残的样——”
他话音说到一半顿住了,弯着的眼睛在瞬间睁开,“你和江森?”
“这件事我回去再和你说,现在我暂时没空。”我摆摆手,“终端上说吧,我要忙。”
季时川一把拉住我,“你不是说你恐A吗?”
“终端说终端说。”我甩他的手,一面回终端消息,“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和江森说的话我回去再跟你——”
“陈之微。”季时川叫住了我的名字,眼中倒是浮现了些委屈似的,却仍然笑着,“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不至于这么敷衍吧?”
你他妈的没完了是吧?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反手甩开他的手,道:“你先别再这里装可怜,我问你,是不是你让江森发现的?”
季时川有些莫名,“什么?”
我越看越发觉得烦躁,朝着他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季时川的异[se]瞳孔睁大了。
我道:“你少跟我说什么你是野狗,也别跟我卖什么很少收到善意的惨。我也是,我们都是一样的货[se],既然是同类就收紧你的皮子,别惹我生气。我陈之微,比你警惕多了,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懂吗?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季时川的眼神越来越沉,紧紧凝着我,“你就这样想我?”
他弯下腰来,努力和我平视,“你又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惊天疑点,和我说说?”
“你今天换了车,那个是公检法系统的车吧?”我看着他,“你和江森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应该是最后的话让他起疑的吧?你这样的人,还能在话中让江森发现不对?”
季时川的眼神彻底冷下去,脸上却仍然笑着,“我换了车,是因为那个车是我开去上班的。我为了比江森更快见到你,所以没有换私人用车。我说漏嘴时,是因为我想赶紧应付过去,一时间没想到他没跟我吐露过某个信息点。”
他话音压低,“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车里?”
“答案很简单,因为江森没有见到,一定会去查你的踪迹。”他话音越来越慢,“你留在停车场时,我支走他时,你可以从另一个出[kou]回去。”
季时川说完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陈之微,你还需要什么解释吗?只要你问,我都会给你解答。最后,这件事暴露,对你我没有任何益处。无论是我和江森的关系,还是你和江森的关系,我没有非要暴露它的必要。”
我垂下眸子,思考了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打错人了。
很麻烦,尤其是现在艾什礼还在不断发消息。
季时川身上的[yin]戾越发重,连带着脸上也冷得可以结冰,异[se]瞳孔之中只有压下了来的如墨水似的沉。
我看向季时川,伸出手摸了下他脸上的巴掌印,“打重了,疼吗?”
我话音落下,季时川呼吸急促了几秒,仍望着我,“你觉得呢?”
“我心情有点差,又有急事。”我又摸了摸他的脸,“还疼吗?”
季时川眨了下眼睛,有些茫然似的,下一秒,他立刻用脸往我的手里拱了拱,“疼,好疼,我要死了。你误会我,我心好疼,我刚刚真的想杀人了。”
死变态,滚啊。
我两只手扶住他的脸,放轻了话音,“你先别疼,等我忙完了再疼。”
季时川灰白的头发落下,又蹭了下我的手,“也行。”
哎唷他妈的,终于解决了。
我彻底筋疲力尽地往宿舍赶,艾什礼的消息仍然和催命符似的,让我恨不得飞起来。
人刚走到了宿舍楼下,一辆车就开始鸣笛了。
我进车还没坐下,车子却立刻飞快地行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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