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工具人
“表哥，你干嘛呢？”
身后，温静推开玻璃门，外面烟花爆开的声音一阵阵，耳边都是响声。
走到周铂城身边，温静扒在栏杆上，侧头看他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意。
真是奇了怪了。
她这个表哥，向来都是冷面怪物，从她有记忆的时候起，就没见过他笑的这么荡漾。
该不会是在回女朋友消息吧？
温静眼底闪现出一抹狡黠的光，动作慢悠悠的凑过去，想要趁其不备，看看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她表哥给套的这么牢。
“干什么？”
周铂城手机瞬间摁灭，眼神撇过去看了她一眼，警告她最好老实点儿，别乱动。
“你刚刚在跟谁聊天啊？”温静讨好的笑了笑，试探问：“我未来嫂子？”
周铂城的脸色有所缓和，温静觉得自己猜对了！
“哥？表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我保证，我绝对不回跟外公和姑姑告密的！”
她三指并拢，对天发誓。
“这么想知道？”
“想！特别想知道我仙女嫂子长什么样！”
“是仙女没错。”周铂城慢悠悠道：“至于长什么样，你往最漂亮这上面想。”
话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客厅。
期待了半天却得了一句屁话都不算的温静气急败坏：“拉倒吧！最漂亮的能看得上你？怕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
另一边的沈棠收到消息，看着屏幕上的一个字，抱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儿。
还是刘宇航在里面喊她，她才活动了下冻得僵硬的双手，蹦跶着跑出去。
“昭昭姐和姜凯哥他们找你出去玩，门都敲半天了。”
沈棠看着坐在沙发上稳如磐石一动不动的刘宇航，质问道：“那你怎么不去开门？”
“我这团战呢！走不开啊！”
手机里不断传来游戏声音，伴随着刘宇航激情开麦时的“卧槽！你们到底会不会玩，送送送，继续送啊！怎么他妈不干脆把家一块儿送给对面？”
和奶茶这种素质高又体贴的男生打游戏打的多了，现在在看到刘宇航这模样，沈棠瞬间嫌弃起来了。
她去换了双鞋，跟里面打麻将的四人组说了声就出门了。
每回新年，他们总是一大帮子人浩浩汤汤的赶去梧桐广场。
整个南浔市都禁止放烟花炮竹，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每回都吵着没有年味，前些年政府在这方面放松了要求，特地划出了一块地方，供大家放些孔明灯及小型烟花之类的，感受一下氛围。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卖孔明灯的摊位。
过年期间这东西价格疯涨，从平时的三十块钱飚到一百五，生意还红红火火。
许昭昭一边在孔明灯上面写字，一边跟沈棠说：“要是知道能这么赚钱！我还跨什么年啊！直接开着一车孔明灯来梧桐广场卖了。”
“别人卖一百五，我卖一百，都能赚的钱包鼓鼓。”
姜凯在一旁打趣：“你怎么不早说？我车借你，赚过来的钱你分我三成就行。”
“行啊！明年谁不借我谁是小狗。棠棠你作证啊！”
沈棠正在孔明灯上写愿望，突然听到许昭昭叫她名字，手指晃了一下，差点写歪。
“你们还没好吗？”
许昭昭三两下将自己的愿望写完。
她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只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和章一扬长长久久。
“快了快了。”
沈棠在上面写了字的同时，又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图案，乍一看，还真找不着重点。
至于旁边的姜凯，直接在上面写下了高中时期全班人的名字。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沈棠”这两个字，比其他人的名字都要大两个号。
中途许昭昭去上厕所，让他们俩先别急，等她回来一块儿放。
梧桐广场人满为患，等待的过程中，难免被人不小心碰到，姜凯站她旁边，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小心，你往前面站站，别被挤着了。”
沈棠“嗯”了一声，艰难的往前移了移。
……
吃过年夜饭就被爸妈赶去梧桐广场的李子昂，这会儿打着电话，还在辩解。
“爸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上次那个什么苏晴还是苏阴的，真不是我的错，人家看不上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人家看不上你还不是你的错？”电话里，李母吼着嗓门。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女朋友，是要被人笑话的知不知道？”
“隔壁阿强跟你一般大，今年都当爸了。”
在这事情上李子昂不想跟他爸妈争，不然又得说他翅膀硬了知道顶嘴了，敷衍的点头，胡乱的“嗯嗯嗯嗯”了几下。
看他态度良好，李妈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这回去梧桐广场看看，有没有小姑娘看的上你，要是有的话再好不过。”
“要是没有，你今晚上别回家了。”
最后一句，用着最温暖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没给李子昂反应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
“……”
真是日了狗了，想他也是有一百多万粉丝的人，全网都不担心他找女朋友这件事。轮到他爸妈了，开始担心这担心那。
大过年的，别人出来玩也是成群结队，哪来的单身小姐姐？他爸妈也不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李子昂气的买了二十盒仙女棒，打算在这儿玩一夜在回去。
付完钱刚准备离开，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人——沈棠。
他自来熟的属性一下子上来，开口就准备喊嫂子，下一秒却看到沈棠不是一个人。
她身旁，有个人。
还是个男人。
他还认识，是姜凯。
俩人似乎是手拉着手，距离挨得这么近，早就超越了正常男女关系之间的那种近。
大过年的，梧桐广场，孤男寡女，手拉着手。
光是这几个词，聚集在一起，李子昂就能编出来一整本的八卦杂志。
这段时间“嫂子”他倒是喊的欢，但同时，他隐约忘记了一个点。
仔细想想，那天在包厢里面，沈棠好像说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李子昂觉得自己想通了一件事情。
原来嫂子，内心中早有所属，根本就对他哥没意思。
周铂城就是个工具人！
“！！”
他内心如临大敌，“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给周铂城发过去，还“啪啪啪”的写了篇小作文。
简而言之：“城哥哥你被嫂子绿了！啊呸不是，你是被嫂子当工具人了。”
周铂城那边大概是忙，没有及时回复消息。
李子昂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发完一条消息，接下来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奇怪呢！嫂子一个玩法辅的，怎么突然想着要你教她露娜打野。”
“我这回悟了，这都是为了姜凯啊！”
“你还记得吗？姜凯当初就是靠着露娜的月下无限连才成名的。”
“之前他直播间的富婆榜上有人问怎么才能和他谈恋爱，姜凯的条件就是除非露娜秀的过他。要不然不可能弹恋爱。”
“啧啧啧，嫂子这分明是对姜凯爱的深沉，你就是她追男人路上的垫脚石！”
“哥你别骗了，这段时间你的努力白费了。嫂子根本对你没意思。”
“不信你看，人家俩现在手拉手甜蜜蜜准备去放孔明灯。”
“没准灯上写的愿望还是什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来着。”
他发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收到周铂城的一条消息。
简简单单，只有五个字：你说够了没？
从这五个字里面，李子昂看出了周铂城现在的心情很烦。
他也跟着烦了。
妈的！又漂亮又会弹钢琴的小姐姐，居然不是他嫂子，而是被姜凯那个狗东西抢走了。
不就是成双成对放孔明灯嘛！他一个人也能放！
光放不够，还要在上面写满各种“祝福”的好话才行。
……
另一头的周铂城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点开图片。
李子昂拍照技术很烂，又是晚上，根本拍的根本不清楚，但却依旧能看到两个人拉着手，扭头在一块儿说话。
他们的面前，是写好愿望，准备放飞的孔明灯。
他知道在南浔，这辈的年轻情侣有个习惯。
每年的新年除夕，都会一起在灯上写下愿望，然后两个人合力，将孔明灯放飞。
这是他们所认为的，爱情的象征。
不可否认，看到这一幕，周铂城内心中流淌着一种苦涩的情绪，逐渐蔓延全身。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吗？明明他只是离开了几天。
沈棠刚刚还在问他能不能见一面。可是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
从外面回来，已经将近凌晨。
沈棠的手机没电了，第一时间给手机充电，然后去洗了个澡。
二十分钟后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将手机打开，又从相册里面挑挑拣拣，找了几张好看的照片，点击发送。
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的人，听着特殊的提示音，手里端着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表哥你干嘛？”
“果真是年纪大了，手不行了是吧！”
“啊啊啊我江辞的六连冠怎么办？！周铂城你……”
回应她的，是周铂城“啪”一声的关门声。
他将沈棠消息打开，看到是一连串的图片，都是她在梧桐广场拍的，其中几张图，能非常清晰的看到一个男人就站在她身旁。
“？”
他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发些什么过去了。
几秒后，看到她再度发过来的消息，接二连三的跳出来。
“当然是礼尚往来啊！”
“你发了烟花照给我，那我就要给你看看我这边的孔明灯。”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不输你那边的烟花吧。”
“你可是第一个看到的，别人我都没发呢！”
周铂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打字时的欢脱，潜意识里想到李子昂说的那些话，但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跟男朋友一起去放的？”
沈棠左等右等，没想到等到他这么一句话。
她发了个“？”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虽然她长了一张看起来谈过很多次恋爱的脸，但实际上，她真没有！一次也没有！！
“没打算谈恋爱吗？”
看着这句话，沈棠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被捅破了。
她“唔”了一声，回：“谈恋爱干嘛？男朋友哪有游戏好玩。”
不过……
沈棠想，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她或许愿意试一试。
……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问我想不想谈恋爱？”
隔天，想不明白但又担心自己自作多情的沈棠，专门跑过去问了许昭昭。
许昭昭听到这件事后，差点原地炸了，直接将她手机抢过来，看了他们俩人之间的聊天记录。
“你真是榆木脑袋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
“都这么明显了，你居然不知道？”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窗户纸就差被他给捅破了！”
看完后，许昭昭指着她一顿数落。
沈棠还是拧着眉：“真的？”
她没谈过恋爱，不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直觉。
“不信的话你试试。”许昭昭重新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直接问。
“太直接也不好吧。”
许昭昭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好，这种事情要是女方先表白，容易影响以后的家庭地位。
“这样。”许昭昭提了个主意。“你先在游戏上，给他申请个关系，看看他会不会同意。要是他同意了，肯定会主动来找你，给你表白。”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沈棠的游戏，在申请关系的时候，找到“来一杯奶茶”这个id账号，看到情侣关系这一栏里是空的，许昭昭二话不说，发送了申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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