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闻礼文斯番外·结婚吧】之③
“请拿好证件, 接下来可以去那边拍照了。”
登记员做了个向右方的手势,而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面前有礼貌地和她道谢的两个帅哥身上,明显是觉得赏心悦目, 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无论怎么看都非常般配,着实养眼。
刚领证的情侣初拿到这个红色的小本子,都会想要先翻开来看看,文斯活了两辈子, 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这东西,当然拿到手就得趁热先睹为快, 而当他看到证件扉页的那串编码,却面露诧异, 偏头看了一眼闻礼的。
“怎么了?”闻礼问。
文斯指着编码最后四位的1314,给登记员看,“请问, 这个编码是系统随机生成的吗?”
“不是的, ”登记员掩嘴一笑,“所以恭喜二位, 成为我国第1314对合法同性伴侣,祝你们一生一世,幸福美满。”
“谢谢,还真巧, 怎么恰好是这个顺序?”
文斯捏着手里薄薄的红色小本, 将后面两页翻开来看完又合上, 却没听见闻礼对这串数字有特别反应, 再联想到腹黑弟弟的手段, 他稍靠过去, 压低声音,“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约的这个号?”
闻礼一脸无辜,严肃回答,“这是政府部门,公正公开办事,我没那么神通广大。”
说话和表情都不像说谎,但文斯还是略微怀疑,怎么会这么巧。
登记员小姐很敬业地替闻礼解围,“先生,这个编号顺序是全国范围内同步的,所以确实没办法提前预知哦。”
闻礼投来个“你看冤枉我吧”的委屈眼神,文斯拿胳膊肘碰了碰他,眉眼微弯,“那看来算我们有缘。”
一句话逗笑了对面的两名工作人员,也安抚了弟弟领证第一分钟就受伤害的小心灵。
从登记处去拍照处,前面有两对青年男女也在等待,闻礼和文斯过来,很自然地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上。
意料之中,又收获几道好奇的偷偷打量的目光。但两人像是完全不在意似,只是低头悄悄说话,然后各自拿出手机,对着膝盖上两个小本本拍照,似乎讲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彼此再相视一笑,闻礼竟旁若无人就在文斯脸上亲了一下。
文斯被他猝不及防偷香,自然第一反应先是抬头看周围,而这一抬头,恰好与另一对新人对上视线。
那女生立刻不好意思错开目光,倒是她身旁的男生愣了一下,朝文斯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说来奇怪,文斯脸皮素来极薄,但这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也对那个男生坦坦荡荡一笑,默默向他回赠一个祝福。
闻礼和文斯的恋人关系在外并不是秘密,一直以来,磕着斯文有礼cp或者在三次元日常中关注到他们的多是女孩子,这还是第一次,有非同志的男生向他们表达善意。
文斯心里是有些动容的。1314听上去是个不算小的数目,但放在同性婚姻合法化已经五年的背景下,平均每年两百多对新人,以泱泱大国的总人口为基数,或对比异性婚姻登记的数目,这个1314就过于微小了。
毋庸置疑,他们现在还是少数人,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仍旧是,甚至放在自然的遗传规律中,永远都会是,但幸好,他们已经能够走在阳光下。
文斯握了握闻礼的手,对方也正看着他,仿佛读懂他想什么,抬手摸了摸他头发。
今天出门,文斯特意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从跟闻礼并肩走进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开始,他们就能感觉周围或惊讶或艳羡、或好奇或祝福的目光,文斯也知道一定会被拍到,但那些都无所谓。
不过,虽然不必关注网上舆论,刚才文斯还是未能免俗地拍了两个人的结婚证,和手上他们一起挑选的戒指,秀恩爱地贴在了微博和朋友圈里。
前面的新人已经拍照完毕,该轮到闻礼和文斯,他们也跟他们一样,手牵手走到那个有着庄严国旗和国徽的台子旁边,彼此互相为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领。
“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证都领了,我拍照比你上相。”
文斯眼里的神采的确非常上相,闻礼微笑,在他鼻头上捏了捏。
“好!两位新人准备好了,就在那个位置,对,可以再——靠近一点。”
摄影师故意拖长语调,咧着嘴指挥他们,“哎笑得很好!左边的先生你也笑大点儿,你看你爱人笑得多灿烂,你有这么可爱的伴侣难道不该觉得非常高兴嘛!一定要看出来非常高兴才行啊!”
本以为公职人员都是正经又程序化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摄影师,文斯被逗得扑哧一声,闻礼搂住他肩膀,这下终于忍不住,把那两个罕见的酒窝都笑出来了。
啪!
画面定格,时光在这刻停止,也从这刻起始。
文斯以前就曾经想象过,如果有一天他也和谁结了婚,生活会是怎样。
如今真的实现了,对他自己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他却能明显察觉到,闻礼的心情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生活还是这种生活,衣食住行样样不变,但又好像因为那点心境变化所感染,样样都变了,变得更加……文斯苦恼于这个形容,若非要用什么来描述,就像那些yy里说的,到处充斥着令人上头的粉红泡泡。
而闻礼对他的称呼,也多了个甜到牙倒腻到腿软的——“亲爱的”。
印象中文斯唯一一次听见这个词,还是在闻礼发现他是“姐姐”的那晚,咬牙切齿深恶痛绝说出“我亲爱的哥哥”时。
而现在,闻礼则是随时随地把这个称呼挂在嘴上。
甚至当两人领证的事一度获得全网鲜花祝福,他接受某知名娱乐杂志的公开专访,在里面便称呼文斯为“我的爱人”,然后聊到轻松有趣的地方,则会带有故意的炫耀成分,含着笑意轻轻说“我家亲爱的”云云。
这位从前在公众面前总是冷若冰霜的年轻总裁,如今只要提到某人,宠溺眷恋一览无余,毫不掩饰新婚生活的幸福顺意。
当晚,幸福的小闻总回到家,先把手里包装精致的大盒子悄悄放在玄关,屋内飘着来自厨房的熟悉香味,而他口中的“亲爱的”正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外端盘子,转身看见他,本就愉悦的面容上笑意更加显著,“很会掌握时间嘛,可以洗手吃饭了。”
闻礼脱掉外套洗完手,在文斯又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时,上前从后揽住他的腰,把文斯吓一跳,刚回头却被吻住了。
腰上那只手开始在围裙内侧不安分地逡巡,文斯苦于无法阻拦,唔嗯着抗议,“你住手,我要端不住盘子了……”
“我帮你端。”
毛衫下的肌肤泛着黏腻的热意,勾得人舍不得放开,闻礼勉强分出一只手来,不慌不忙将文斯两只手里的盘子依次接过,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然后卸去全部顾忌般,手掌托住文斯后脑,将他抵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仔细又贪婪地亲吻他湿润的嘴唇。
拍拍翘着尾巴仰头看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似乎对眼前这热烈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练就一身【单身狗天赋·视而不见·满级】技能。
家里电视开的音量不小,可文斯耳朵里却都是亲吻时那种宛如飘荡在深水里的冒泡声,他有点晕晕乎乎的,不由自主睁开眼,发现闻礼也正在凝视他,目光如汪洋大海将他包围,漆黑的瞳孔里深深燃烧的尽是无从抵挡的情愫。
文斯有点站不住,又觉得很丢脸,“先、先吃饭,菜要凉了。”
“我就想现在亲你,只亲一下。”闻礼研磨着文斯的唇角,让他呼吸,却没有餍足的意思。
“……”文斯虽然晕,好歹还记着数,“你已经亲两下了。”
“再亲三下……”然后不由分说剥夺了文斯反驳的机会。
外人谁能想象,关起门来这么腻腻歪歪的会是那位霸道总裁,就像文斯自己也完全想不到,被盖上合法另一半官戳的闻礼,完全就像解除束缚,缠人功夫突飞猛进。
或者不能说是进步,而是闻礼原本就有这样一面,只是以前没机会显露,就像他喜欢加奶的白咖啡,咖啡虽苦,牛奶却绵软香甜。
亲到最后,闻礼才以额头抵住文斯,轻轻说了句,“亲爱的,生日快乐。”
今天的采访直播里,文斯已经听到闻礼的话,“我爱人是个很注重生活情调和仪式感的人,虽然我们各忙事业聚少离多,但重要的日子他都会记得,并且一定会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给我带来惊喜。”
记者见他如此大方坦白,颇有暗示意味地追问:“那我们或许可以猜测一下,今天也是个重要的日子?”
闻礼的回答是:“对,很重要。”
听见这句时,文斯正戴着无线耳机在厨房洗菜,就好像有个小秘密宝贝地揣了很久,突然发现原来人家一直放在心上。
这种感觉类似有一丢丢的小失望,但又架不住更加强势攻陷的甜蜜。
通常都说饱暖思什么的,但闻礼这儿却是倒着来,先让整个白天的想念,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赖式索吻里得到短暂满足,才能有心情思饱暖。
文斯看他去提来门口的蛋糕,打趣问,“你不是不接受娱乐杂志的采访?”
“今天特殊,送给你的。”
文斯低笑一声,心想这算什么新型土味情话吗?
蛋糕摆放在几盘精致的家常菜中,白色的蛋糕,奶油是立体天鹅形状,各种姿态雕刻得栩栩如生。
点燃蜡烛,关上灯,那些天鹅就像在光影里动起来,美如梦幻。
文斯戴着寿星王冠,装模作样地许愿。他每次许愿都是那一个,这回又增加了两条,希望爸爸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希望季老师一切顺利平安幸福。
貌似贪了点,但如果每次都许,相信老天爷看他虔诚的份儿上,都会实现的。
许愿这种事,开始往往会觉得好傻,但当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又会忍不住非常认真。
“好了。”
等文斯再睁眼,就见烛深照亮的一片光晕里,闻礼专注地凝视他,眼神坦率而直接,眸底映着闪烁烛光,仿佛也被那十几点零星摇曳的火舌染上几分热意。
无论多少次,文斯都能被这种目光烫到脸红。
“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
闻礼微微笑了,好像不说他也知道,“那一起吹蜡烛吧。”
两人分坐桌子两边,各自负责一侧,都是没什么吹蜡烛的经验,第二次才全部吹灭了。
去年生日他们没在同城,所以这个仪式就缺了项,说起来像这样正儿八经吹蜡烛吃蛋糕,文斯从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有过了。
客厅的灯重新打开,室内恢复明亮,文斯支着下巴看闻礼将蜡烛一根根抽离,然后开始切蛋糕。
想到什么,文斯边看边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吃蛋糕,有点嗯……幼稚?”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吃蛋糕了?”
“其实光吃还不是最幼稚的,”文斯直接上手,从蛋糕中间取下那块巧克力牌,咬了一口。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吃蛋糕,多半都用来玩儿了,我记得有一次最狠,他们叫我去宿舍里过生日,我们在那儿互相扔蛋糕,门忘了关,最后一整块黑森林直接招呼到来突击检查的老师脸上,当时的场面呐……哈哈哈你是没见到老师那个表情!”
文斯说着,自己欢脱地大笑起来,笑得肩膀抖,摇头又怀念道,“不过那蛋糕是真好吃,这块巧克力也不错。”
“那想不想再重温一下?”闻礼看着他,忽然问。
“啊?重温什么?”
文斯没完全止住笑,反应还不及时,就被闻礼迎面一团奶油怼在鼻子上。
“……好啊你敢偷袭我!”
“看招!”
刚刚也不知谁才说过的幼稚,这会儿却早就忘记了,文斯两手分别扒拉奶油,在闻礼脸上左右夹击,高高兴兴糊他一脸。
最后玩疯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半蛋糕都进了在旁边检漏的拍拍肚子里,好在这回不是巧克力的。
文斯后知后觉,忍着肉疼抱怨,“都怪你,这么贵的蛋糕,居然拿来喂狗了。”
“难道不是你暗示我这么做的?”闻礼反将一军。
“我,”文斯指指自己,“勤俭持家的新时代好男人,怎么可能暗示你浪费钱呢?只有像小闻总这样传说中身家千亿的,才有底气挥金如土吧?”
闻礼笑了,“我是有身家千亿,想全部上交给我老婆,就是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文斯在桌子下踢了闻礼一脚,怒目而视。
闻礼假装吃痛地揉腿,“我说错了吗?我的卡都在你那里。”
“……”文斯哼哼一声,不搭理他了。
这时闻礼也后知后觉一件事,文斯刚刚说什么“小闻总”?
自从他进入闻氏,和闻立民的关系便也为人所知,后来渐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网上开始有了这么个称呼。
还有公司里那些前辈为了区别他和父亲,也会这样称呼,闻礼都是知道的,不过突然听文斯说出来,倒让他想起以前。
以前某人曾经语重心长地说过一句话……
“小”闻总觉得,嗯,是时候翻翻旧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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