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冰岛惊魂（174）
虽然在场诸位巅峰旅客都对乔治执着招天使这事暗中吐槽, 但他们没有任何懈怠，脸色一个个凝重起来。创世与灭世从来都是神话系力量中最可怕的事件，即使巅峰旅客卷入其中都有生死危险。尤其是末日审判还有可能引动北欧诸神黄昏, 两个神话体系末日一起降临，那在场所有人估计谁都逃不出去。
所以既要让天使降临，又要让北欧神、巨人与天使两败俱伤，尽最大可能削弱三方实力而不真正导致末日提前到来，这需要最精密的控制，也是巅峰旅客们心照不宣谋划的。
无论立场如何，如果他们能真主导全局, 在接下来的对抗赛中也将占尽优势！好不容易恢复记忆，没人愿意就此收手。
“轰隆——”
雷鸣声声, 但暴怒的雷神却不再劈下闪电，不再无用的消耗力量, 但他脸上表情越平静，越流露出一股坚毅果决的战意。闪烁着璀璨电光的雷神之锤归于雷神之手，电光不停向他的神力化身涌去。原本虚幻的神力化身再度凝实, 电光中雷神犹如银白色的巨人, 散发出恐怖毁灭的力量气息。
雷神果然还藏有后手！同一时间他肩头那只黑色的渡鸦展翅飞起, 神威笼罩隐约化作一极高大强壮的身影，黑色的布遮盖住一边的眼睛，露出的独眼眸光冷酷森寒，奥丁神力化身彻底降临, 神威赫赫间雷神与奥丁身后浓灰色的层云都隐约显出金光, 一个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是北欧诸神将至！
【下去吧，这里将不再安全】
可怕凝滞的神力压的苗芳菲等人喘不过气来, 面上绷出血丝，就在这时雷电拂过他们的肩头，麻痹感驱散了神力的压迫。一头巨大的雷神山羊将他们驮到地上，雷神声音平静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接下来的激战中他必将使用战车，这里不再安全。雷神信守诺言，将苗芳菲等人送回到了地面。
然而此刻地面也绝不安全，大地冰原彷如遭遇了可怕的战火，到处皆是冰裂冰隙，尖锐的冰刺如尖锥长达数十米高，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火山灰污染的腐蚀雪凝固在冰刺上，常人碰一下都会在痛苦中被腐蚀融化。
但却有蓝灰色的巨手攥住冰刺，咔嚓一声响，坚硬极寒的冰刺被连根拔断，数十米长的冰刺在那高大健壮的巨人手中不过是武器。
“洛奇，你真是给霜巨人丢脸。”
浑厚粗犷的声音响起，震得人大脑嗡嗡作响，深蓝坚冰咔嚓碎裂，巨大的手掌捡起巨型磨盘大的冰块，轻松的就像捏起一块石子。又一个极为高大的身躯从冰层之下挣扎出来，他灰蓝色身躯上还带着浓黑色的雾气。这不是冰霜巨人的血，竟赫然是原始深渊的力量污染。
刚才金伦加鸿沟原始深渊出现，恰如诸神黄昏将至，不仅北欧诸神心悸躁动，被封禁在冰川中还未彻底复苏的霜巨人们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只不过对诸神而言，黄昏将至带给他们的影响大多是负面的，但带给霜巨人们的影响却是正面的。
正如神话中所言，诸神黄昏的灾难是必然的，北欧诸神哪怕早就预知都无法阻止。当黄昏到来巨人降临时没人能听到海姆达尔警告的号角，刚才原始深渊裂缝短暂出现的时候瓦特纳冰川中诸神的封印力量降到最低，又有数十头霜巨人脱困。
他们不必去吞噬血食恢复力量，诸神黄昏将至原始深渊躁动的气息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补品，他们没有黑暗精灵打造的神器，但亘古不化森寒的坚硬冰刺、剧毒血河上漂浮的冰霜巨人尸体冰块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武器。
仅从视觉角度来看冰霜巨人比北欧诸神还要更可怕，他们高大的身躯就如一座座冰峰，笼罩下森寒可怕的阴影。在冰霜巨人身周温度极低，暴雪冰雹与狂风随他们复苏降临，化作一道道可怕雪龙卷环绕左右。
除了极为沉重的冰霜巨人，其他人处在这片风暴区都会被彻底撕碎。就连巅峰旅客们也得暂避锋芒，退出血河所在的范围。没有冰霜巨人阻止他们，就连击败洛奇，差不多将他杀死的唐响、殷巧巧与海德里希三人也没受到阻拦，冰霜巨人望向他们的目光无比森冷，却不仅是敌意。
巨人族都十分慕强自大，他们蔑视人类，但对能击败最强外域城主洛奇的人类，却有本能的敬畏与勃勃战意，如果不是外神系入侵将至，恐怕已经有冰霜巨人要对他们发起生死挑战了。
“你们去远处……”
“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退出安全距离，殷巧巧本来打算把雷电山羊上的苗芳菲等人送到更远的地方，接下来三方混战，目前这个距离对他们而言还是太过危险。
然而唐响却摇了摇头，阻止道：“末日将至，整个北欧都不会安全，更别说这片冰原。”
“在我们身边反倒相对安全。”
听他这么说，殷巧巧眼瞳越发深海，沉默颔首。她眼瞳已经彻底变成鬼魅的黑色，就连眼白都变得黑暗，鬼气森森。灵魂出窍鬼差出行，这是她最强的战斗状态。但殷巧巧却毫不犹豫回到了人类躯壳中，人类体睁开双眼苏醒。
“变成人。”
她淡淡道，目光扫过海德里希，就见落拓潇洒的，如落魄贵族那般的亡灵猎人海德里希懒洋洋行了个礼，他身边的半透明幽灵兽全都消失了，显然也是收敛了幽灵类的力量，不泄露半点。
“天使的末日审判，圣光会对黑暗系生物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喻向阳低声同丙一道，此刻丙一不再飞在空中，而是落在地上。归零的恶魔极为高大，他侧耳倾听喻向阳传授的经验，目光却全都落在怀中的人身上。白发旅客被恶魔慵懒抱在怀中，俊美的脸上隐约能看到几分无奈。
“像我这种恶魔，岂不是天使严重针对的对象？”
“那可糟糕了，我现在变不回人啊。”
恶魔轻笑道，状若宠溺问被他禁锢在怀中的人：“怕不怕，我送你去唐响他们那边怎么样，待在我身边太危险。”
看似好心建议，实则恶魔苍白有力的手指箍住他的腰，漆黑尖锐指甲交叠，看似漫不经心，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犹如暗中威胁，让人放弃逃跑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更何况白发旅客从来也没有想过逃跑。
“我当然会在你身边。”
安雪锋轻叹，知道卫洵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一系列亲昵举动不过是对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安雪锋与 和他们那些变态行为的‘报复’，把一点小小的怨气发泄在傀儡上。想起自己抱着卫洵时情不自禁的混账事，就连安雪锋也暗骂自己变态，卫洵还在失忆，那里还是充满深渊力量的血河，不是什么干净的床上，他甚至还不是真身到来，不过是力量模拟的化身，情绪都有点失控，实在不像样。
于是卫洵这点‘刁难’在他看来都显得异常可爱，想要纵容。身高超过两米的恶魔将一米七多的‘卫洵’抱在怀中，这视觉上的身高差换算个常人能理解的，就是身高一米八多的高个和一米五的人处对象，站在一起恐怕都有压迫感。
要平常安雪锋肯定得挣扎，保持‘卫洵’和丙一的清白，但现在他有点心虚，丙一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这马甲迟早得掉。更何况灾难将至，有联结的导游旅客距离越近他们力量越能共享。安雪锋目光一扫，他的手指与恶魔的手指交叠，光线就如缠绕在他们无名指间，闪闪发亮。
“小恶魔，到我这里来吧。”
lisa忽然开口道，本就一米九的明艳美人变成深红恶魔后身高也到了两米，她走到丙一身边，两个高大的恶魔站在一起称得旁边的喻向阳都显得矮小。
“我们恶魔站在一起，一会看好戏。”
她勾了勾红艳唇角，看丙一抱着卫洵指尖忍不住摩挲一下，可惜这情况不能抽烟。压下了厚重发痒的烟瘾，lisa冲喻向阳颔首道：“喻向阳，你还是恢复人身的好。”
喻向阳仍是旱魃的状态，无坚不摧的身躯能发挥出最强实力，有助于在灾变中庇护丙一。然而圣光对他这类生物危害很大，最重要的是他的称号与这两个神系皆不相关。
像lisa和丙一变身的恶魔，虽然也会受到圣光克制。然而在末日审判的大环境下，他们身为恶魔却反倒会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毕竟恶魔不属于北欧，在北欧的大地上当然不如在末日审判这种原生环境中发挥出色。
所以旱魃喻向阳，亡灵相关的殷巧巧、海德里希与魔鬼商人最好恢复人形，但丙一与lisa倒是可以趁机攫取好处，获得些机遇。
就如在面对外神系入侵时，互为死敌的北欧诸神与巨人都会联手。在入侵外域传播信仰时，天使与恶魔也不会起内讧。
“你的想法是？”
喻向阳看了lisa一眼，并没有做主，而是望向丙一。
“我当然相信我的队员了。”
丙一笑道，饶有兴致望了lisa一眼，主动一步站到她的身边。反倒是lisa见到这既视感很强的大恶魔一步贴近时条件反射的浑身紧绷，深红恶魔长尾都有点炸刺。不等她说什么，丙一施施然退回到一步之外，微笑着向她伸手：“我可不是小恶魔。”
“哦，你可真是个小坏蛋。”
lisa抱怨道，却是笑了起来，同他碰拳，表情和缓下来更显得明艳漂亮。
听她这么说，丙一脸上笑容更深。lisa他们和之前都变得不一样了，这种变化就像卫洵的变化一样，说不出好坏，但从lisa身上他并没有感受到敌意，她与喻向阳的对话中更透出股熟稔。
这也是阿锋的亲友团之一？丙一暗中想到，但更让他在意的是lisa等人看到他恶魔态时震惊戒备的表情。
这不单是因为他的恶魔态，更像是曾经有谁给他们留下过残酷深刻的印象。
“天使还没有降临？”
但丙一没有立刻就问，而是望向远方，从退出战场到现在约莫有个五六分钟了，但局势仍旧僵持着，没有新的大变化。虽然冰霜巨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丹林与乔治教练所在的战场，但空灵神圣歌颂声却一直响彻天地，隐约有薄薄的白色烟雾萦绕天地间，即使冰霜巨人身周可怕的雪龙卷都无法撕碎这缭绕的烟雾。
丙一下意识嗅了嗅，随后厌恶用恶魔之翼遮住了鼻子。这厌恶闻起来就像烧腐烂的臭鱼，臭不可闻让他恶心作呕。
“有些东西不能乱闻，这要是在我们和天使的战场上，你这么闻得肠穿肚烂。”
lisa毫不留情哈哈大声嘲笑，却不吝啬告诉了丙一更多恶魔相关的知识。
“天使降临？早着呢，那些鸟人的降临总有各种规矩，用他们的话来说就叫，啊，仪式感。”
lisa大声嗤笑，引得不远处玛利亚冰冷一瞥。
“她为什么不去那边。”
丙一问道，玛利亚明显跟丹林是一伙的，但为什么她没有到丹林身边护法，反倒和他们一起退出了血河范围？
“《启示录》是非常重要的经典，里面末日审判的事件重演，对他们这类的旅客而言是非常重大的机遇。”
lisa道，眸中有一丝认真：“如果丹林能自己承下来，获得的好处与机遇是难以想象的。但玛利亚这种强者插手，那可就不一样了。”
丹林是白教堂中实力最弱也最年轻的旅客，但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天赋。身为西区最强的新人旅客，即使在这预热对抗赛中一路上他的光芒都被丙一压过，但只要有一个契机他就会牢牢抓住，挣扎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天地。
而且丹林的光芒就算再被丙一压过，他们毕竟一个是旅客一个是导游，旅客和导游有什么好比的，从来都是旅客和旅客比，同丹林相比的是卫洵，但丹林的称号显然会在今日大幅度进阶，卫洵这一路上来表现虽然优秀，却好像还没有确定主攻的称号方向，就连核心魔虫小翠都送给丙一了。
lisa望了眼丙一怀中的卫洵，想了想没有说话。虽然归途有那么多经验可循，安雪锋等人肯定也对卫洵的未来有所规划，但只有真正自己走出路来的旅客，才能算作真正的强者啊。
“我队里的丹林确实不错。”
丙一挑眉，感受到了lisa望向卫洵的目光，却不在意。丹林和阿锋是两个层次的人，就像不会有人去对比最奶胖的虎崽和正值壮年称霸山林的雄虎哪个更强大一样。但这不妨碍他用这个话题来调侃卫洵，只听丙一佯作认真道：“卫队长啊，你觉得我队里的丹林怎么样？”
“你们都是年轻旅客，应该互相都有了解吧。”
安雪锋闻言笑了起来，只是平静客观道：“他是很有天赋。”
“但还比不上我。”
也比不上你。
他这话传出去得引得直播间一片沸腾，东西区掐架，但安雪锋平静的语气中有一股自信乃至自傲。想起自己刚进旅队第一个旅程就杀死人渣导游的桀骜轻狂，再想起卫洵第一个旅客旅程时独自冒险吞吃魔鬼的疯狂肆意，即使多年沉淀与精神痛苦早就让安雪锋平静犹如深潭，但那股傲气从来都只藏在了骨子里，并没有消失。
“卫队长很傲啊。”
丙一感受到了他隐约的傲气，意味深长笑道，只觉得有趣。阿锋一把年纪了还跟丹林这种年轻人计较，这让丙一感觉看到了阿锋的另一面，对他兴趣更深。
“好了，安静听。”
隐约感受到了丙一的情绪，安雪锋轻咳一声，佯作站太久腿麻脚一挪踩到了恶魔的趾爪。谴责丙一这种‘阿锋一把年纪’的思想，而后在恶魔反应过来前收脚，严肃道：
“听，听空中的圣歌，快要开始了。”
“听不懂。”
丙一坦诚，身为恶魔他完全听不懂圣歌的内容，只觉得像一万只鸽子再叫那般吵闹。但身为人类的阿锋是能听懂的，他低声同丙一道：“是启示录中的语句，我念给你听。”
“我看见那站在神面前的七位天使，有七枝号赐给他们”
“另有一位天使拿着金香炉来站在祭坛旁边，有许多香赐给他，要和众圣徒的祈祷一同献在宝座前的金坛上”
卫洵的声音非常好听，尤其是他低沉吟唱诗篇的时候。丙一恶魔尖耳微颤，只觉得有些发麻，难言微妙的感觉从脊椎蔓延过脊背，一瞬间他想把卫洵推开，就像扔掉那些不可控未知的欲·望一样，但他最终却把卫洵抱的更紧，安静倾听。
随后丙一发现这种异样感并不来自于卫洵的诵读，而是逐渐变化的天地，给恶魔带来的本能的压抑警戒。
“那香的烟和众圣徒的祈祷，从天使的手中一同升到神面前——”
远方天地间的烟雾更多了，浓郁的就像一场弥天大雾，雾中有乔治高声祈祷的声音，这里只有他一个信徒，乔治的祈祷声高亢极了，犹如杜鹃啼血，声如惊雷直通天际。那浓云中的猩红色天裂仍在，浓稠的云层在血色裂缝边缘翻涌，隐约泄露出一缕金光。
丙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低头，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如被浓烈的圣光灼烧过一样，眼圈泛红噙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视线模糊不清近乎目盲。但他并没有失去视力，精神联结在卫洵就像他的眼睛，他通过卫洵的双眼看向云层，看到更多的东西。那金色的光芒浮动萦绕，犹如极光又似火光。
下一瞬间浓重的危机感骤然袭来，丙一猛地张开了恶魔之翼卫洵庇护在了怀中，同一时间唐响抛出龟壳罩住苗芳菲等人，lisa张开深红恶魔之翼，却是向她与丙一头顶上方弯折，如一把深红色大伞笼罩在他们头顶，就在这顷刻间那金色的光芒如陨星般从天际坠落，拖曳出绚烂的尾痕，却带有令人惊骇的恐怖威力！
“天使拿着香炉盛满了坛上的火，倒在地上，随后有雷轰、大声、闪电、地震——”
轰隆隆——
震耳欲聋雷鸣声响起，金色的闪电撕裂天地，那恐怖的巨声震得人肝胆欲裂，然而在电闪雷鸣出现之际一直隐忍蓄力的雷神咆哮出声，扔出了雷神之锤！
【玩弄雷电？可笑至极！我才是这片大地的雷神！】
祷告声无法被阻止，但那雷电坠落时却被雷神之锤轰然砸落，更响亮的雷鸣与更耀眼的电光刹那间爆闪天地，压过了金色光芒坠落带来的雷声电光。
“地震？这冰原上还妄想掀起地震，真是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数十冰霜巨人咆哮出声，他们巨大有力的脚掌犹如树根牢牢抓住冰面，手中冰刺刺穿震颤的冰裂，犹如缝衣针般将冰裂拉拢。这是霜巨人的天赋，数十霜巨人齐心协力阻止了冰原地震，苍穹之上雷神之锤闪光，力量不济，然而北欧诸神的虚影却在同一时间伸手，将力量灌注给了雷神，强压过了雷鸣电闪！
“不断破坏天启……让灾难无法降临……就是削弱外神系入侵力量的一种方法。”
混乱中lisa的声音都变得若隐若现，即使不在战场正中仅仅是神力波及都让人难以抵抗。漆黑导游斗篷在狂风中飞扬，丙一使用了新获得的主宰力量。火焰在他身旁飞舞，伴随着虔诚的祷告声。他感到了那无比的灼热感，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火光，同时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吸引力，他掌控了火，却还不算火神，他掌握的火种类不够，那金色的火焰丙一势在必得！
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天使拿着香炉盛满了坛上的火，倒在地上，随后有雷轰、大声、闪电、地震——’
卫洵和他的沟通也变成了精神层面的联系，这句话他重复了几遍，丙一就知道外面北欧诸神与巨人仍在雷电地震对抗。雷神的电光越来越强盛，彻底压过了外来的雷电。而数十头冰霜巨人其中两头不惜自己的身躯倒在冰原上，以最坚硬的身体修补地面，强行阻止地震发生。
而在这僵持下，天上的光像是决定不再在这里纠缠，空灵的神音继续向下念诵。当他放弃雷鸣地震时那苍穹之上金色的火光都黯淡了些，但在接下来的神音中蕴含的力量却越发恐怖，犹如毁灭一般。身为洛基，又是巨人，哪怕丙一是归零恶魔，都能感受到北欧诸神与冰霜巨人们的凝重！
‘拿着七支号的七位天使，将要把号吹响——’
天使吹号，彻底拉开了末日审判的序幕！
【呜呜——】
激昂悠远的号角声响起，就连丙一都听到了号角声！周围温度似乎在飞速升高，此刻他们不像是在冰原倒像是在沸腾的岩浆之中，刺眼的火光照耀天地，它不再是纯正的金色，而是染上了鲜血的猩红，即使双眼紧闭丙一仍感到眼球刺痛无比，这是最炽热的火焰，是来自审判的火光！
‘第一位天使吹号，就有冰雹与火搀着血丢在地上，大地的三分之一和树的三分之一都被烧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烧了！’
恐怖的末日灾难降临，那掺杂着血的火与冰雹轰然坠落，看似只涉及到这片冰原，然而一旦北欧诸神和冰霜巨人顶不住，就将立刻扩散到北欧全国！苍穹之上有雷神的咆哮，他抛出雷神之锤击碎冰雹，奥丁与其他诸神同时出手，拦截冰雹与血。大地上有冰霜巨人的怒吼，他们以身躯抗住熊熊烈火。
冰原上没有树也没有草，只要他们不让火焰冰雹烧毁大地，那这一重吹号也就将被他们破坏掉！然而雷神之锤与奥丁长矛无论再怎么快如闪电都不可能击碎所有冰雹，冰霜巨人能抵挡住冰雹，却被神圣的火焰克制，他们无坚不摧的身躯遇到染血的火后竟然被烧到融化。
痛苦嘶吼声中数头冰霜巨人融化成冰冻的水流，犹如大洪水般轰然冲刷冰原，仿若末日降临，如果无法抵抗住这从天而降的火，那这号角带来的灾难无法完全避免！但就在冰霜巨人数量锐减，难以彻底抗住所有火焰的瞬间，另一种火焰汹汹燃烧而起，拦住了从天而降的血火！
【洛基！干得漂亮！！！】
“洛基！该死的你终于出手了！”
雷神狂喜冰霜巨人惊喜笑骂，拦住火焰的人正是战场外围极高大的恶魔！熊熊火焰围绕在他的身边，每一图火焰中都有他虔诚的信徒，它们如满天火星遍布冰原，不仅拦住血火还在将它们吞噬，恐怖的灼烧感让恶魔苍白皮肤上冒起白烟，然而他现在不仅是火神洛基，还掌控着火焰，同时主宰了火焰与火神！
漆黑斗篷上火纹涌动，犹如传说中能全部避火的火鼠裘，恶魔竭尽全力抗住火焰，听到雷神全然喜悦的激情夸赞他勾了勾唇角，没有余力说话，但恶魔怀中的旅客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那句式模仿刚才雷神的话语，戏谑中带有一分自傲。
“玩弄火焰？可笑至极。”
“我才是这片大地的火神！”
有丙一抗住火焰，北欧诸神与冰霜巨人专心对付从天而降的冰雹与污染性极强的血，为了减轻丙一的负担他们也承担了一些火焰。号角持续不断的吹奏着，却没有一个冰雹，一团火焰，一滴血落到这片冰原大地上，战场中心乔治仍在拼命祷告，丹林则望向天空。启示录中灾难没有成功并未让他气馁，相反，丹林眼中有一缕野心的火光。
第一个吹号的天使没有降临，但当灾变一直被阻拦，他就将降临，正如一直没能杀死有死亡烙印的小魔女和丙一，从而彻底降临的死亡骑士一样。
只有彻底降临，才有可能被杀死。丹林从没想过要按照原有神话之路去走，丙导让他看到了新天地，跳出藩篱掀翻棋盘，有大魄力才能有大收获！
当一缕金色的光芒降临时，丹林瞳孔骤缩，一瞬间收敛了所有不该想的东西，化作圣婴，在灼灼圣光中虔诚祈祷。
铅灰色云层中裂开一道缝隙，灿金色光芒漫天，赤红色火焰如红莲绽放，灾难降临被阻，天使终于降临了！羽翼舒展，圣光萦绕，祂从光芒火焰之中降临，空灵歌声歌唱着祂的真名。
【祂是太阳之君主——】
【祂是上帝之火焰——】
【祂手持火焰之剑立于伊甸园之门——】
【祂是谁——】
【祂是谁——】
光芒与火焰越来越盛，那天使完全降临于这片天际，圣光与火焰映照出祂手中的烈焰圣剑，映照出他背后的日轮及星辰圆盘，歌声越发嘹亮，神的信徒们大声唱。
【祂就是天使长，神之焰乌利尔（ur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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