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静心
火红超跑驶进东三环一处门禁森严的高层公寓。看门的两名保安虎背熊腰,在仔细核对过超跑的车牌并看清苏锦的脸后,厚重的地下停车场大门缓缓升起,每一个细节都彰显了这里的安全。
坐电梯直上顶楼,苏锦伸出纤纤玉指按在门锁上,停留了三秒钟后,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约200平左右,分成两个区域,左边是从天花板到地通体的白,几个模特架子,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摆放着几种颜色各异的布料,看样子应该是苏锦的另一处工作室。
右边则是温暖的原木色调,日系风格,巨大的榻榻米,上面有几个软垫,一整张原木板制成的茶几摆在正中。茶几上有整套的天青色茶具和一个铜锈斑斑很有年代感的香炉。
有钱真好!
年代一下子就喜欢上这所房子了。
苏锦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换了鞋,直接上了榻榻米,“这里的保安可比那些别墅强多了,我买这里就是看中了这点,我构思服装新款式时会来这里静思。”
说着话,苏锦从桌面一只锦盒里拿出一个香丸,用火点燃后,投入香炉,不多时,整个房间里边充满了兰草的幽幽清香,闻之顿时神清气爽。
洗手,烧水,烹茶,苏锦娴熟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很快,一杯飘着异香的清茶奉到年代手里,茶汤碧绿,不用喝,只看一眼就让人暑气顿消,烦忧全忘。
年代不懂茶,但也知道手里这杯绝非凡品。
苏锦泡好茶,转身揭开茶几边的一块黑色天鹅绒,露出了一张古琴。
平息,静气,低眉,几秒种后,悠悠声便像水一样,流淌在整个房间里。
年代闭上眼,兰香、绿茶、琴声,让他这个俗人的浊躯也不自觉轻了几分。
一曲终了,一室皆静,但余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年代捧着茶杯,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你在想什么?”苏锦开声。
年代依然没睁眼睛,“我仿佛穿越了,敢问这里可是洛阳城绿竹巷,姑娘闺名可是盈盈,刚才所奏之曲是《清心普善咒》吧?”
苏锦噗嗤一乐,“搞不定你那两个小女友,还有闲心跟我贫。”
年代睁眼,深深看着苏锦,“你果然在跟踪我。”
苏锦不答,起身,“你喝了酒,今晚就在这里睡吧,那边是卧室,我先走了,明早出门把门带上就可以了。”
“这不大好吧!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住在你的香闺,万一弄脏了你的东西怎么办?”年代一脸奸笑的说出这句话。
苏锦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年代这话的深意,不由得涨红了脸,“明天我会把整张床都换掉,臭不要脸。”
年代呵呵一笑,转身进了卧室,很快,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
经过这么一折腾,年代的心情好了很多,躺在柔软的床上,枕头被子上有淡淡的香味,也不知是不是苏锦的体香,很快便沉沉入梦。
******
苏锦坐电梯下到停车场,想了想,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爷爷,我现在和年代已经建立了基本的友谊,不过他这个人疑心很重,对我的猜忌很深,我现在有点后悔跟他去川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不去川东,你就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他发展友谊,可是去了,你跟踪他的事情就会暴露。没关系,至少在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看到他有大的动作,或许他还在布局,在他的起步阶段多帮他,他总会知道我们对他没有恶意的。”
“嗯!”苏锦应了一声。
“锦儿,切记,不要让外人知道,尤其是楚家,不然后患无穷。”
“我懂的。”
苏锦坐在车里发了半天呆,抬头看了看,隔着无数层楼板,但一想到那小子睡在自己的床上,她的心就开始莫名悸动。
他应该睡了吧?
苏锦晃了晃头,超跑像一团火冲出了车场。
清早起床,年代简单洗漱后,准备离去,却在门口意外的发现了两个巨大的礼盒,好奇心驱使他掀起了礼盒的一角,里面各放了一套衣服。正装一盒,休闲装一盒,从外套裤子到衬衫皮鞋,一应俱全。
衣服上面,摆放着一帕雪白的蜀绣,上面用墨色的线秀出四个字,衣不如新。
那人呢?
年代怅然若失。
******
一大早,一辆出租车停在水岸雅居门前,年代捧着99朵玫瑰下了车。
女孩子终归是要哄的,更何况江晚明天就要出国了,他不想让她带着不好的心情离开。
“又是这小子。”今天看门的保安恰巧就是生日宴会的那个,一眼就认出了年代。没办法,坐出租的帅哥在这里太少见了。
保安很尽责,和江晚家确认过身份后,才把年代放进门。
在客厅见到了韩静,“阿姨好!”年代规规矩矩鞠了个躬。
韩静笑着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年代手中鲜红的玫瑰,“小晚在楼上房间呢!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昨天小晚可是哭着回来的,把自己锁在屋里,连早饭都没吃。”
“是我不好,昨天我惹小晚生气了,我是来承认错误,恳求原谅的。”年代的态度异常诚恳。
“自己上去吧!不过能不能敲开门就是你的事了。”韩静向上指了指,心中却羡慕无比。年轻真好,就连生气闹别扭都带着一股子甜味。
年代上了二楼,轻敲几下房门,“小晚,我来认错了,开一下门。”
毫无反应。
“我知道错了,你怎么也得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依然寂静。
年代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准备好的杀手锏,一首歌。
我知道我有罪讲的罪
我太自以为
我知道我有错讲的错
贪新又厌旧
说话大声是我就是我
错却不好说
拈花惹草是我又是我
罪让你承受
就罚我唱情歌
说话别大声
我错我承认
就罚我唱情歌
越唱越大声
唱到副歌时,终于,门开了。
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江晚可怜巴巴站在门口,只瞥了年代一眼,立刻就转身回屋,扑到床上,说什么也不理年代。
年代轻手轻脚把门关上,那一大捧玫瑰花放在江晚的头边,他自己则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轻声道:“小晚,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上午的房间,阳光将每一样东西都染成金黄色,年代的声音轻柔舒缓,江晚虽没起身,但注意力已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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